江川在一家柔术馆门口驻足。


    他看了一会儿馆长的资历介绍，瞅着馆长那魁梧威严的照片，觉得应该有几把刷子。


    “泰拳、八极拳、太极拳，”他摸着下巴思索，“确实需要加强一下地面技和关节技，万一遇上势均力敌的对手，多几分胜算。”


    于是，秉承“闲着没事，来都来了”的观念，江川推门而入。


    混杂了男人浓郁汗臭、脚臭的空气扑面而来，闻到这酝酿多年的醇厚气息，江川似乎看见了包浆的擂台、一群热情相拥的大汉。


    他知道，稳了，这里绝对能学到真东西。


    搏斗术，连正儿八经的奥特曼都必须修习，更别说江川这种野生且毫无血缘关系的机械奥特曼了。


    因为很多敌人都具备无视或防御斯派修姆光线、八分光轮等能量攻击的躯体，到了这种境地，自身的搏杀技巧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有人吗？”


    江川扫了一圈，发现偌大的室内空空荡荡。


    训练道具上积满灰尘，饮水机的桶里没有水，天花板的吊灯忽明忽暗。


    “有。”


    一名高大的中年男人从角落的躺椅里站起，其模样和外面的招牌照片一模一样，不过胡子拉碴十分颓丧。


    馆长罗昊天，42岁，连续两届亚洲柔术大赛冠军，培养出多名优秀的柔术运动员。


    他快步来到江川面前，“小兄弟，有什么事？”


    江川有点疑惑，“还能有什么事，肯定是找你学习柔术呗。”


    罗昊天也很惊讶，迟疑片刻后说道：“没想到都在逃难的节骨眼……小伙，可以学，但还是有必要告知你，我这最近被怪兽教会那群畜牲缠上了，隔三差五就会跑来闹事。”


    他苦笑一声：“你也看见了，我这现在一个学员都没了，就是因为这件事，学员都不愿意和那些极端的疯子起冲突。”


    江川想都没想，“无所谓，学费多少？包学会？”


    罗昊天一愣，指了指墙上的收费标准，露出爽朗笑容，“包的！”


    江川果断交钱，又问道：“包住宿不？”


    “有学员宿舍，环境一般，但也不差。”罗昊天拿着钱，心情都明亮了许多。


    “现在就开始吧。”江川迫不及待地道。


    毕竟下一波怪兽随时都可能出现，他想要尽快入门柔术。


    只要学会了基础，就能将其纳入自己的技能面板。


    “行，”罗昊天看了眼江川的健硕体格，“有搏斗基础吗？”


    “略懂。”江川回答。


    “来，向我出手，我先试试你的动作习惯。”罗昊天站上擂台，摆出架势。


    江川跟上，泰拳站姿起手。


    “泰拳嘛不错。”罗昊天赞许道。


    呼——


    江川如山峦撞击而去。


    罗昊天眉头一皱，惊呼道：“我靠，怎么是八极拳！”


    下一秒，“嘭”的一声，接近两百斤的罗昊天就应声飞出。


    为了防止他骨折而无法教导，江川快步一跨，使出太极拳的路数，一抓一揽，一收一卸，罗昊天便晕头转向地回到了擂台上，一头雾水地看着江川，眼中尽显大学生般的清澈。


    “好小子，这就是你口中的略懂？”罗昊天用一种惊悚的目光打量着江川，“八极拳、泰拳、太极拳，你才多大，让我撞上万年无一的武学奇才了？”


    “馆长，开始柔术教学吧。”江川强行打断了对方的震惊。


    罗昊天揉了揉自己粗糙的老脸，“OK，那我先讲解一下柔术的……”


    ……


    除开中午吃饭的一小时，江川一直都在与罗昊天男上加男。


    巴西柔术和曰本柔道不同。


    后者以摔为主，前者注重地面缠斗，尤其是与敌人难舍难分的时候能够发挥巨大作用，借助反关节和绞杀足以起到一击致命的关键效果。


    为了真正学习到东西，江川刻意收敛了力量，主要是牢记各种技巧技术，将其灵活变通地施展出来。


    “你的搏斗基础很牢，实战经验比我都丰富，平日没少打架吧。”


    罗昊天累得满头大汗，刚才差点被江川用手臂给勒死过去，这会儿眼睛都直发黑。


    “年纪大了，歇会，”他狠狠喝了一大口凉茶，夸赞道，“一下午不到，你就把路数掌握了七七八八，可惜如今这沟槽的末世，奥运会都停办了，不然柔术冠军你都能拿。”


    江川也倒了杯茶水，提及了另一话题，“跟我说说怪兽教会。”


    今天两次听闻这一组织，江川自然产生了好奇心。


    他记得电影里，怪兽入侵香岗之际，给了九龙区一个诡异的镜头。


    一个个身穿黑袍的教徒，肃穆神秘地进入一座由怪兽头骨铸造的庙宇。


    十有八九，那就是怪兽教会。


    “你不知道怪兽教会？”罗昊天很是惊诧，但还是娓娓道来。


    据他所说：


    最初的怪兽教会，只是香岗的一个小组织。


    随着战争形势的严峻加剧，其理念逐步扩张到全球范围，信徒疯狂上涨，成为当今世界最具威胁的邪教。


    信徒们被怪兽的强大所折服，认为怪兽是神明降下的惩戒使者，给予人类罪孽惩罚。


    他们热爱、崇拜乃至信奉怪兽，认为怪兽是美好与强大的象征，故而反对机甲猎人计划，痛恨机甲。


    由于破碎穹顶基地坐落于香岗，怪兽教会曾多次组织暴乱游行，蓄意谋划对相关工作人员及其家属的迫害。


    在一年前，携带热武器的教徒们企图袭击破碎穹顶。


    但计划实施初期，就被早有准备的特种部队阻击全歼，也是因为此事，怪兽教会收敛了些许，不再直接与官方硬碰硬，可私底下的阴损招数层出不穷。


    “馆长得罪过他们？”江川略一琢磨，反问，“你有亲人在破碎穹顶工作？”


    罗昊天点点头，坦诚地道：“我妹夫是暴风赤红团队的工程师。”


    江川面不改色，原来是自己的护工之一，这不巧了嘛~


    “我看新闻，暴风赤红今早上居然自己飞走了，这件事网上火到爆，”罗昊天新奇地道，“给我妹夫打电话，他也没接，估计忙得很。”


    他看向江川，问道：“你怎么看？”


    江川挑了挑眉，“说不定是暴风赤红想洗脚了呢？”


    “洗脚？哈哈哈你小子真会开玩笑！”罗昊天大笑着拍了拍江川的肩膀。


    吱~~~


    这时，一名少妇牵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


    经过罗昊天的介绍，江川得知，少妇是其亲妹妹罗昊月，八岁的小女孩是其亲侄女。


    当晚，为了庆祝柔术馆再度招到学员，罗昊月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


    “大哥哥，喝酒酒。”小女孩费劲巴拉地怀抱一瓶啤酒，跌跌撞撞地摔进江川的怀里。


    “谢谢，真乖。”江川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想掏出点什么奖励一下，可身上除开一袋子钞票啥都没有，最后只好用几张1000元的纸钞叠了一朵花送给她。


    “快还给大哥哥，”不远处的罗昊月惊愕地道，“太贵重了！”


    “不用，就当是见面礼。”江川摆摆手。


    这顿饭虽然朴素简单，可江川一点都没嫌弃，主要是这一家子给人的感觉挺不错。


    兄妹俩为人实在，待人真诚，小丫头懂礼貌会撒娇，完全没有一丁点熊孩子的性格。


    与他们相处很舒服很放松，而这恰好是江川在社交之中最看重的一点。


    翌日。


    江川大清早就开始了学习，罗昊天也乐在其中。


    通过与江川的训练，他发现自己一把年纪了都还能有新的感悟与进步。


    临到中午，面板陡然一震。


    【通过自我学习，获得新的能力——柔术（初窥门径）】


    江川心中一喜，比他预料的更快，显然得益于本身扎实的搏斗基础。


    吱~~~


    大门推开，罗昊月的声音传入。


    “中午给你们做红烧排……啊！”


    突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随之响起的是母女俩的惊恐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