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声音，带着暗哑的音色。


    灼热的视线烧得她不知所措，“你、你干什么！”


    赵渺以为谢谨在怪自己吼他，她方才只是声音大了点。


    至于这么生气嘛，还对她......


    真是小肚鸡肠！


    “我只是说了事实，你不愿意听......”


    谢谨靠近她，膝盖抵在她的大腿上。


    浑身的力道仿佛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


    食指堵在她唇间，冰凉的指腹碰上那片柔软。


    将赵渺的话咽了下去。


    谢谨沉沉地看着她，墨色的发带飘逸，垂落在她的肩上。


    时不时地扰着她的脸侧，就像被电流穿过的酥麻。


    “他......不简单。”


    谢谨垂首，松开她。


    赵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在说“秦风奕”。


    赵渺重获自由，她盯着自己的手腕，红了一圈。


    她将手腕抬起，举到他眼前。


    “你真的很过分。”


    谢谨仅仅是瞟了一眼，就不再说话，转身就要走。


    赵渺看着他的墨黑的背影，揉了揉发疼的手腕。


    “好，我答应你。”


    谢谨步伐一顿，唇角微微上挑。


    赵渺继续在他身后道：“你还是我师父，我和你好好学，不顶嘴。我知道你做事都有自己的缘由，我听你的就是。”


    谢谨没有停下，赵渺冲着他的背影打空气，嘴里无声地蛐蛐。


    那人道：“明日午时，出发。想打赢我，先练好五禽戏。”


    赵渺挥在空中的手停住。


    喵的，他背后长眼睛了？！


    -


    明日午时。


    丞相府门口。


    李怡然让侍女装了很多吃的、穿的在车上。


    就当她想多塞些，赵渺制止住了她。


    “娘，我只是去一趟江南，不是去春游。”


    李怡然带着嗔怪，“就是要去江南，所以给你带多些东西。咱们现在是冬天，你到那儿，估计暖些，那衣物不得换啊。”


    她朝赵渺身后挥了挥手，“谢将军，劳烦你照顾渺渺了。”


    谢谨颔首，赵渺一瞥身后人，他靠在马车边上。


    白衣素然，默然垂首。


    他的视线一直在盯着这边，眼中带着一些看不懂的东西。


    这场风，吹拂着他的衣摆，长睫掩去神思。


    他很安静地呆着。


    赵乾背上扛着一个大包裹，匆匆地从府里出来。


    “不是吧，还来啊。”赵渺吃惊。


    他不假人手，看着那包裹都重。


    “这里边是啥？”


    赵乾压低声音，眼神左右小心翼翼地瞥着。


    而后他对她道：“这都是我给你的私货，没钱了，把这些当了，保准够你回来。”


    赵渺：“......”


    她真服了。


    他为什么不直接给她银票。


    一旁的赵庭昀走近，他比自己高了半个头，她仰头时，他的手落在她的脸颊。


    轻轻地捏着她的脸颊，“你啊，不许乱跑，既然去宜江郡，那就老老实实呆着。”


    “记得多给我写信。”


    赵渺点头如捣蒜，“好好好。”


    李怡然拽过她的手，力道很大。


    强制地摊开她的掌心，塞了一个物件。


    赵渺微诧，想打开，却被李怡然的手盖住。


    李怡然轻轻摇头，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能听到，说：“这个东西，关键的时候能保命。”


    她说得严肃，一改寻常的温柔。


    “你好好带着，上车了再戴。”


    李怡然的眼神警惕着四周，赵渺蹙眉，一头雾水。看她的样子，好像有什么人在监视她似的。


    她很谨慎。


    辞别了之后，她上车，掀开帘子同三人挥手。


    知道视线中，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直到看不见了她才拉下帘子。


    赵渺摊开掌心，一个碧玉的扳指。


    赵渺摩挲着上边光滑的碧玉，这个东西很重要。


    她之前一直见着这个扳指戴在李怡然的手上，也许对娘亲来说，这个有别的含义。


    那她就听李怡然的话，先戴着。


    谢谨的视线朝她看来，她将扳指戴在左手拇指上。


    她扭头一看，谢谨注视着她手中的扳指许久。


    他几不可察地瞳孔一缩，这个微妙的变化，引起了赵渺的注意。


    谢谨寻常没有什么事能牵动他的情绪。


    他就像一块冰山，融化了，还是冰冷的雨雪。


    但现在他端着茶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眸中难以掩饰的诧异。


    “你一直看着这个做什么？”赵渺将手抬起，露出拇指间的碧玉。


    “你不知道？”


    谢谨反问。


    赵渺一皱眉头，盯着他，仿若要将他的脸上洞穿一个洞来。


    怎么还带反问她的。


    “我知道什么？”她不解，“我该知道什么？”


    谢谨放下茶杯，看向她的眼神深邃。


    那种眼神赵渺很熟悉。


    他心里藏着许多事，但不会告诉她。


    赵渺也习惯了，顶多她抹去心中的好奇，不问便是。


    “这个是江湖的密戒。”


    谢谨挽起袖子，放着一杯茶在她面前。


    他说话很缓慢，但神情不再像之前一样严肃。


    “密戒？”赵渺看着扳指，“你说，这是江湖的东西。”


    她捣鼓了几下，左看右看，没有特殊的地方。


    也没有什么机关，唯独特殊的便是扳指的顶上呈现出两枚倒钩的狼牙齿状。


    她紧锁眉头，也看不出扳指有个所以然来。


    赵渺搭上他持着茶杯的手，阻止谢谨品茶。


    “哎呀，师父，你先别喝了。”


    谢谨看着搭在自己手腕上的纤细小手，视线转移到她的脸上。


    “长公主会把这件东西给你，说明她信任我。”


    谢谨心思沉了沉，“她......”在害怕什么。


    谢谨没有把后面的话同赵渺说。


    赵渺见他欲言又止，憋不住了。从手腕滑下，着急地攥着他的手，“你别话说一半啊，她什么？”


    “我娘怎么了？”


    “她很爱你。”谢谨良久吐出这一句话。


    赵渺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她还以为能知道什么大秘密。


    “那你跟我讲讲，这个有什么用？既然叫密戒，应该很厉害吧。”


    “何止。”


    “何止？”


    谢谨顿了顿，他之前还不敢确定。


    长公主应该就是那个人。


    赵渺哭丧着脸，托着脑袋盯着谢谨。


    他已经闭上眼了。


    赵渺咬咬牙，八卦之魂燃烧。


    怎么能有人把话讲一半，吊人胃口。


    她坐到谢谨身边，戳了戳他的肩膀。


    谢谨双手环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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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在车座背垫。


    赵渺见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又戳了戳他的手臂，很小声，“师父，你再说说呗。”


    赵渺又离着他很近，几乎半个身子都要趴在他身上。


    女子的清香充盈，谢谨稍稍皱眉。


    赵渺一不做二不休，揪着他的一小撮墨发。


    拿着尾端，轻轻地在他的脸颊旁挠了挠。


    她的唇贴到谢谨的耳边，湿湿热热的气息染着耳廓。


    “师父，你告诉我嘛。”


    “告诉......啊——”


    赵渺的手骤然被牵制住，而后不知从哪儿来的绳子给她的手腕绕了三层。


    她瘦小的身躯仰头倒下，倒在谢谨的怀里。


    身子打横，她上半身都躺在谢谨的腿上，手被他把着绳子，被高高举起。


    他的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肩颈，没让她掉下去。


    冷雪松的香气染上她的唇畔，谢谨垂落的发尾落在她的耳廓。


    “师父......”


    她抬眸，撞上谢谨墨色的眸子，晕开了层层涟漪。


    他的声音低沉，“好玩么？”


    谢谨问她时，没有任何表情。


    一如既往的冷脸，那种上位者的气势笼罩着她。


    她被迫仰视着谢谨，手被拽起时，她很不舒服。


    “我错了。”她认错得很快。


    她怂得也很快，这个时候倒是看得清局势。


    “错了，就要惩罚。”


    “惩罚？”


    谢谨撩起她一抹头发，指腹摩挲着。


    淡淡的熏香萦绕，谢谨拂过她额间的碎发，动作很缓慢，将其撩至耳后。


    他持尾端的发，往她漂亮的眉骨上缓缓划过。


    就像电流缓缓流过般的酥麻。


    她想要起来，被他的大手按压住肩，牢牢地困于他的怀间。


    谢谨现在做的，就是她方才招惹他的动作。


    赵渺此刻无数个后悔。


    “师父，你......不要这样。”


    他对她此刻的请求置若罔闻，看着她细微的变化，浅浅地弯起一抹唇角。


    发尾拂过她的眼睫，紧接着，划过她的眼尾。


    赵渺受不住这种缓慢的厮磨，眼尾红了，晕开一片粉色。


    而后停留在她的耳廓处，她闭上眼，承受住这样的惩罚。


    她感受到身上人的视线垂落，耳朵变得粉红。她被束缚住的手，指尖攥起。


    头顶上传来一声淡淡的浅笑，若是不仔细听，那一道笑声碎在风里。


    “够.....够了。”


    赵渺的心跳得很快，无数的感官随着他的手而牵动。


    她早知道就不做这种以下犯上，损人不利己的事了！


    发尾扫过她的鼻尖，她嗅到一抹淡淡的香气。


    紧接着，发尾在她的唇侧扰着，她一时抿住了唇，不想那样地酥麻再持续。


    赵渺心理防线已经接近崩溃，她最怕痒了。


    但是谢谨还没结束，顺着她的下颌，发尾继续往下。


    停留在她白皙的白颈处，在她的脖颈处打圈。


    赵渺受不住，一个剧烈挣扎，真的很难受。


    但是她低估了自己的力道，整个手腕被谢谨钳制住，她动弹不得。


    她脖子往里侧一缩，反倒离他怀中更紧。


    但发尾只是在打圈，还未停留过久，又继续往下。


    赵渺掀开眼，想制止他接下来的动作，急切道：“师父，真的......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