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海。


    牧沉鱼结印修炼。


    奶白色的混沌泉水顺着牧沉鱼的毛孔渗入体内。


    刚触到经脉。


    便骤然爆发出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


    一股霸道如刀。


    疯狂冲刷着她过往战斗留下的暗伤。


    另一股温润如玉。


    在冲刷过后。


    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受损的血肉。


    就连曾经无法消除的旧痕，都在泉水的滋养下缓缓消退。


    “好强的混沌本源，能磨灭我的各种伤痕。”


    牧沉鱼心中一震，把握住来之不易的机会。


    连忙将《自在诸天图》催至极致。


    引导着混沌泉水在体内有序流转。


    随着运转。


    牧沉鱼渐渐感觉到体内的气息越来越磅礴。


    肉身强度也在稳步提升。


    可每当混沌泉水要触及五星诸天境的壁障时，总会被一层无形的“薄膜”挡回。


    “差一点……就差一点。”


    牧沉鱼额角渗出冷汗，指尖下意识握紧，连肩头的断手都能感觉到她的紧绷。


    她试着调动草字剑诀的剑意，让一缕血青神光融入混沌泉水。


    这剑意本就与混沌气同源，刚一接触，泉水便像是被点燃的火焰，骤然变得更具穿透力。


    “嗡！”


    带着剑意的混沌泉水如同一把细剑，狠狠撞向那层无形壁障。


    第一次撞击，壁障只泛起细微的涟漪。


    第二次，牧沉鱼咬牙将五力与剑意彻底融合，泉水化作一道螺旋状的光柱。


    再次撞去。


    第三次，她甚至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丹田处，借着精血的滋养。


    但还是没有效果。


    “陆前辈。”牧沉鱼开始求助陆舟。


    陆舟控制着断手写字：“不要着急，慢慢来，好好吸收，切莫心急。”


    牧沉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三次硬冲壁障，不仅没突破，反而让经脉隐隐作痛，显然是急功近利坏了事。


    她缓缓松开紧绷的指尖，不再执着于突破。


    而是让混沌泉水在体内缓缓流淌，像春雨润田般。


    陆舟见她稳住心神，不再多说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


    “原来如此……”


    牧沉鱼瞬间领悟，连忙调整《自在诸天图》的运转轨迹。


    诸天之力化作一层淡金色的薄膜，裹住混沌泉泉水。


    渐渐的，牧沉鱼渐渐发现，那层无形壁障似乎也在发生变化。


    之前它像一块坚硬的铁板，此刻却因周围根基的变强，边缘处泛起了淡淡的光泽。


    混沌泉水正顺着这些小孔，一点点渗入壁障内部。


    “就是现在！”


    牧沉鱼立即开始冲击。


    这一次，她没有用蛮力，而是让泉水像藤蔓般，在壁障内部一点点缠绕、生长。


    混沌泉水负责滋养壁障内部的“空白区域”。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缕混沌泉水渗入壁障中心时，牧沉鱼突然感觉到体内传来一阵轻响。


    不是之前硬撞的脆响，而是像冰层融化的“咯吱”声。


    她睁开眼。


    只见丹田处的壁障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


    原本坚硬的质地，此刻竟像被温水泡软的蜡，渐渐失去了阻挡的力量。


    “咔嚓！”


    一声细微的脆响在体内响起，那层困扰她多年的瓶颈壁障，终于被撕开一道缺口。


    紧接着。


    更多的混沌泉水顺着缺口涌入。


    如决堤的洪水般冲刷着她的肉身与神魂。


    只在皮肤表面，缓缓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混沌纹路。


    牧沉鱼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气息在瞬间暴涨。


    原本四星诸天境巅峰的灵力，此刻化作了更凝练的混沌灵力。


    肉身强度也突破了极限。


    她试着用指尖捏碎一缕游离的混沌气，竟不费吹灰之力，连指尖都没留下丝毫痕迹。


    甚至连她的感官，都变得比之前敏锐数倍。


    能听到数里之外混沌泉水的汩汩声，能看到淡金色虚空中最细微的混沌气流轨迹。


    “五天诸天境！”


    “我终于突破了！”


    她忍不住低喝一声。


    周身爆发出刺目的血色光芒。


    光芒中裹着淡淡的混沌气，形成一道围绕她旋转的漩涡。


    连混沌泉的水面都被这股气息带动，泛起层层涟漪。


    断手轻轻落在她的肩头，临空写下一行字：


    “趁混沌泉还有效果，好好巩固，别浪费混沌本源。”


    牧沉鱼点点头。


    深吸一口气。


    再次闭上眼。


    这一次，她慢慢引导混沌泉水在体内循环，将五星诸天境的根基打得更牢。


    经脉被泉水反复冲刷，变得比之前更宽阔坚韧。


    丹田处的混沌灵力被梳理形成了一个稳定的“漩涡核心”。


    甚至连草字剑诀的剑意，都在混沌泉水的滋养下，变得更凝练，剑感也比之前更敏锐。


    又过了半个时辰，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周身的神光渐渐收敛，五星诸天境总算是稳定了。


    她轻轻抬手，掌心凝聚起一缕混沌灵力，灵力中裹着血青剑意，对着虚空轻轻一斩。


    一道半丈长的光痕闪过，连周围的混沌气都被斩成两段，过了许久才缓缓合拢。


    “多谢陆前辈。”


    牧沉鱼对着断手微微躬身，眼中满是感激。


    若不是陆舟，她恐怕还难以突破。


    “无妨，我们得快点走了，混沌中有东西在复苏。”


    牧沉鱼顺着断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泉底的黑暗中。


    隐约有一缕缕黑色雾气在缓缓上浮。


    那气息比之前的两尊混沌更古老诡异。


    她心中一凛，不再犹豫，纵身跃出混沌泉，跟着断手的指引，朝着混沌海出口的方向疾驰而去。


    刚冲出淡金色的核心区域，身后混沌泉的方向便传来一声震耳的闷响。


    那缕黑色雾气竟挣脱了泉底的束缚，化作一道数十丈长的雾蟒，张着漆黑的巨口，朝着他们的背影疾驰追来。


    雾蟒所过之处，连淡金色的混沌气都被瞬间吞噬。


    留下一道漆黑的轨迹。


    显然是能直接吞噬灵力与混沌气的恐怖存在。


    “是混沌古灵！”


    牧沉鱼脸色凝重，“比混沌神魔古老百倍，以混沌本源为食，能吞万物，连法则都能暂时吞噬。”


    她心中一凛，刚突破的喜悦瞬间被警惕取代。


    她回头望去，只见雾蟒的巨口已近在咫尺，口中喷出的黑雾带着刺骨的寒意，竟能让她刚凝练的混沌灵力都微微停滞。


    这等诡异的力量，比之前任何敌人都更棘手。


    “不能硬接！”


    牧沉鱼脚下猛地提速。


    五星诸天境的肉身爆发。


    让她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十倍，险之又险地避开雾蟒的第一次扑击。


    可黑雾却像有生命般。


    从雾蟒口中分裂出数十道细雾，如毒蛇般缠向她的四肢，试图限制她的行动。


    牧沉鱼脚下灵光暴涨，五星诸天境的肉身力量彻底爆发。


    每一步都在淡金色虚空中踏出细微的裂痕，速度比之前快了十倍不止。


    可身后的混沌古灵却如影随形，分裂出的数十道细雾像有追踪意识般，哪怕她不断变向，依旧死死缠向四肢。


    黑雾所过之处，连她体表的混沌纹路都泛起暗淡的灰光，显然是在被缓慢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