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下来。


    大禹皇宫的御膳房快成了筛子。


    起初只是丢些鸡鸭鱼肉。


    御膳房管事以为是野猫野狗闯进来，加派了人手巡逻，还在墙角撒了驱虫粉。


    结果第二天，连刚酿好的一坛“玉液琼浆”都没了，坛口还留着个模糊的手印，像是被人硬生生拎走的。


    接着，库房里的山珍海味开始失踪。


    东海来的鲍鱼、百国进贡的雪莲、珍珠米……甚至连御厨刚腌好的腊鸭都不翼而飞。


    只留下空荡荡的架子，和地上几粒散落的鸭毛。


    宫女等太监们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听说了吗？御膳房闹鬼了！专偷吃的！”


    小太监缩着脖子，凑在同伴耳边嘀咕。


    “何止啊，我昨儿看见库房的门没锁，进去一看，刚到的一批千年灵芝，就剩个空盒子了！”


    宫女拍着胸口，脸色发白，“那盒子上还有道手印，像是……像是一只手抓过的！”


    “会不会是隐形的妖怪？”


    “狗屁妖怪，肯定是某种只偷吃的诡异生物。”


    “……”


    众多流言在宫中传播，其实牧沉鱼早就知道，只是无可奈何。


    “到底是谁在偷吃？”


    她突然想起半个月前的葡萄，或许也是罪魁祸首也是这家伙。


    能悄无声息偷走这么多东西。


    实力肯定不简单。


    牧沉鱼揉着眉心，第一次觉得头疼，因为早就布置天罗地罗，就想逮到敌人。


    可惜布下的天罗地网一点用都没有，上面没有留下丁点灵力波动，给她一种感觉，这个偷吃者根本不存在于这方天地。


    看来得动一动心机，或许才能抓到这个偷吃贼。


    其实。


    牧沉鱼的所有动作都在陆舟的诸天镜看到了。


    她的计谋怎么可能还生效。


    这也是陆舟能轻松躲避的原因。


    “明日想吃什么，列个菜单，我会出手。”陆舟意气风发。


    零元购真的会上瘾。


    现在陆舟已经有点习惯顺手牵羊。


    黑狗摸了摸肚子，道：“来个红烧肘子吧。”


    “我要小鱼干，喵喵喵……”


    “没问题，明天我看看御膳房是什么菜谱，我们吃过够。”陆舟现在追求不高，那就是尝遍大禹皇宫的美食。


    吃了半个月。


    现在基本上没有重样的。


    第二天一早。


    陆舟就通过诸天镜盯着御膳房的动静。


    见御厨们正围着灶台忙碌，案台上摆着刚卤好的肘子，油光锃亮，酱色均匀。


    正是黑狗念叨的红烧肘子。


    旁边的竹篮里装着晒得金黄的小鱼干，腥味混着松木的香气，显然是三眼狸花猫想吃的。


    “看来今天的菜单很合胃口。”


    陆舟笑着勾了勾手指，投影手悄无声息地穿过虚空。


    先捏起一串小鱼干，往新手村一收。


    狸花猫立刻扑过去，抱着鱼干啃得咔嚓响。


    接着，他的手又伸向那只红烧肘子。


    肘子刚出锅，还冒着热气。


    投影手继续探出。


    陆舟啧了声，控制着手腕转了转，用指甲轻轻划开油皮，香气瞬间散开，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到手。”


    陆舟手腕一翻，肘子凭空消失在御膳房。


    黑狗早已蹲在石桌旁。


    见肘子落下，立刻扑上去，张开大嘴就咬。


    酱肉的油汁溅了它一脸，它却浑然不觉，边嚼边哼哼：


    “汪！这肘子绝了！比上次的烤鸭还香！”


    “那是。”


    陆舟也在旁边开吃，吃得不亦乐乎，“人生不过如此。”


    “可惜少了点酒，汪汪汪……”


    “酒来了。”


    陆舟刚才就想到了。


    于是手一探，御酒“桂花酿”就出现在新手村。


    一人一猫一狗喝着酒就着菜，吃得十分欢乐。


    陆舟同时还注意到御膳房新做的“水晶虾饺”。


    薄如蝉翼的皮里裹着粉嫩的虾馅，蒸得透亮，隐约能看见里面的虾仁。


    “想吃。”三眼狸花猫凑过来说道。


    “我也是。”


    陆舟立即用处投影手，捏起蒸笼屉。


    刚要收走，却瞥见御膳房角落的阴影里，牧沉鱼正抱着胳膊站着，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大意了，刚才没有闪，被发现了。”新手村的陆舟面如死灰，刚想将手收回来。


    牧沉鱼开口道：“原来罪魁祸首是你，偷吃贼。”


    她想过这只生灵的各种模样，唯独没有想过会是一只手。


    “不过，你也不要急着跑，想吃什么，我给你拿。”


    牧沉鱼走来，将水晶虾饺放到手的面前，道：


    “你想吃，下次直接和我说，我吩咐厨房给你做。”


    她不打算捉这只手。


    因为这只手能悄无声息在皇宫中作乱，肯定也是有本事，所以她打算贿赂这只手。


    陆舟的手愣住。


    很快，带着水晶虾饺消失。


    御膳房里，牧沉鱼看着半空消失的虾饺，指尖在袖中蜷了蜷，“有意思，真有意思。”


    ……


    新手村，陆舟将手收回来，道：“糟糕，我们被发现了。”


    黑狗喝得醉醺醺，道：“没事，女帝不是说了吗，你想吃什么就说，她会吩咐厨房，今日起，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偷吃了。”


    陆舟纠正道：“光明正大，就不叫偷吃。”


    陆舟吃完水晶虾饺，继续投影自己的手，这一次投影到来到了女帝居住的寝宫。


    她正躺在美人榻上。


    见手出现，笑得很灿烂：“你终于来了，等你很久了。”


    她将宫女喊进来，“吩咐厨房，下午做些桂花糖糕，要现烤的，多做一点。”


    陆舟在诸天镜里听见了，眼睛一亮：“桂花糖糕，这得好好尝尝。”


    下午时分。


    宫女将桂花糖糕带到寝宫。


    刚出炉的糖糕金黄松软，表面撒着桂花碎，热气腾腾的，咬一口能拉出细细的糖丝。


    陆舟的投影手刚伸过去，就见案台上还放着一小碟蜂蜜，女帝开口道：“蘸着吃更甜，吃吧，你想吃什么就和我说。”


    陆舟也很想说话，然而他投影的是一只手，根本说不了啊。


    算了，不管了，将东西带走新手村。


    和黑狗，三眼狸花猫分着吃。


    黑狗蘸着蜂蜜啃，舌头舔得满脸黏糊糊；三眼狸花猫小口抿着，耳朵尖都沾着桂花碎。


    吃完，陆舟的投影手继续出现在女帝身边。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女帝牧沉鱼打量着这只手。


    她身边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现在都无法理解的金色藤蔓，现在多了一只手。


    还能接受，只是觉得古怪。


    她伸出手轻轻戳了一下陆舟的手。


    新手村的陆舟，如触电般一般，对方的手真的柔软，真凉快。


    感觉还没有止住，来得更加猛烈了，因为女帝牧沉鱼将自己的手拿起来，仔细打量，看不出所以然，于是将手放在她的腰上。


    陆舟呼吸都变得沉重了。


    女帝牧沉鱼此时穿着简单的衣衫，腰间的衣服很短，可以看到肚脐眼，还有大片的雪白。


    陆舟的手立在上面，顿时有点紧张起来。


    只要自己想，手就能随时钻进女帝的胸襟里面。


    “这！”


    陆舟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摸到一个女子的腰，手一时间都僵硬了。


    她的腰很白。


    手刚想动一下，就忍住想要滑落。


    “别乱动。”女帝牧沉鱼开口，将手往她腰上面放去。


    差一点就能接触到她的胸。


    只要动一点就能接触到。


    “别乱动啊，姐姐我得睡觉了。”牧沉鱼摸了摸这只手，像是在摸一个人的小脑袋似的，“你安分一些。”


    她闭上眼睛，睡着了。


    陆舟的手立在他的腰间和胸部中间位置，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陆舟无法确定女帝是不是在装睡，想试探自己。


    但又觉得对方不是设防的人。


    “汪汪汪……摸一下试试？”黑狗在旁边怂恿，道，“试试手感？”


    三眼狸花猫道：“对啊，喵喵喵……就摸一下呗，她已经睡着了，肯定不会发现，就算发现了也不要怕，你现在只是一只手，她不对对你怎么样的。”


    一狗一猫都在怂恿，陆舟胆子大了一些，道：


    “那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