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看过去。


    见她手里捧着一本封面看着有些陈旧的简谱。


    剑谱封面上写着《龙蛇剑经》四个篆字。


    笔锋凌厉。


    透着一股凌厉的气息，与她身后的九轮火球隐隐呼应。


    陆舟走到她身前，将剑谱拿起，翻开第一页。


    只见上面画着简单的剑势，旁注写着：


    “以九阳灵力蕴剑，出则如旭日东升，破邪而不伤正，龙蛇起陆，天下归心。”


    “这剑法……”


    陆舟指尖划过书页，眼睛亮了，道：“和你修的《九阳练气诀》绝配。”


    “是吗？”周芷若笑着退后一步，因为陆舟靠她太近，香味弥漫，让她有些心旷神怡。


    “眼光不错。”陆舟扫了眼剑谱，道：


    “这《龙蛇剑经》是修仙界比较厉害的剑法，最适合你修炼，练好的话，能把你身后的火球融进剑气里，一剑九阳，威力翻倍。”


    “这么厉害？”


    周芷若的桃花眼闪闪发亮。


    陆舟道：“前提是学会，还得融会贯通。


    “你现在《九阳练气诀》只是初入门，体内积攒的灵力还不够完全爆发九阳的威力，至于《龙蛇剑经》不好学，天赋差的话估计几十年才能入门，所以不要急于求生。”


    “这么难！”周芷若耷拉着脸，没想到剑法厉害是厉害，但就是难，“对了，陆公子，你学这功法需要多久？”


    “需要……”


    陆舟说的时候神识同时一扫，书页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翻开，快到眼睛都看不到。


    “3！


    “2！


    “1！


    “好，我学完了。”


    陆舟将剑谱递给她。


    周芷若歪着头，额头上的朱砂都动了动，“你这就学完了。”


    “对，不过，我是一通百通那种，你情况跟我不同，我学什么东西都快。”


    “能不能展示一下？”


    周芷若一脸期待地望着陆舟，眼睛忽闪忽闪，甚是灵动。


    陆舟满足她。


    抬手间。


    一道凌厉的剑气喷涌而出，神龙和金蛇的虚影浮现空中，龙蛇相互交叉，仿佛是要吞天噬地，恐怖的压迫力让周芷若想要跪拜。


    “收！”


    陆舟收手，将剑气收回来，顿时一切威压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公子，你是真厉害，一遍就会。”周芷若眼眸中更多了一分崇拜。


    “别看了，学吧。”


    “嗯嗯。”


    周芷若深吸一口气，翻开剑谱，慢慢地学着剑谱上的姿势，虚握成剑。


    她本就练了十年峨眉剑法。


    身形柔韧，转腕、提气都带着底子。


    只是将内力换成灵力时，手腕微微一滞。


    武侠剑法重“劲”。


    而这修仙剑法偏“韵”，像春风拂过草地，要柔中带刚。


    “别急着用剑招。”陆舟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掰，道：“你看，剑指‘攒竹穴’时，灵力要顺着经脉往上提，到指尖时再猛然放出，像火球炸开那样……”


    “明白。”周芷若点头，可是陆舟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碰着自己的身子，她的脸颊腾地红了，心跳漏了半拍，差点忘了运功。


    她慌忙定了定神，按照陆舟说的，然而贴得太近，注意力很难集中。


    陆舟觉得奇怪：“不是，你的灵力怎么突然就乱了？……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学过剑法的吗，按理说入门不难。


    “你的气怎么一直往下流啊？”


    “等等。”周芷若红着脸颊，“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自己研究，不懂的再问你。”


    自己的手腕被他握着，身体几乎前胸贴后背，体香又散发出来，老是钻进她的鼻腔，让她无法静下心神。


    心一乱，就容易想起被陆舟抱在怀中，自己亲他脸颊的画面。


    这样就更乱了。


    别说练剑，她身子都快要软了，要是再不离开，等会就得软倒在地。


    “抱歉，刚才没注意。”


    陆舟赶紧道歉，“那你自己练，我在旁边看着你。”


    “嗯嗯。”


    周芷若小鸡啄米般点头，拍了拍滚烫的小脸蛋，调整思绪，心中嘀咕：


    你可是峨眉派的弟子，可不能坏了道心，瞎想。


    将乱七八糟的情绪丢到一边，她握剑开始练《龙蛇剑经》。


    周芷若握紧虚拟的剑势，努力将心神沉入《龙蛇剑经》的第一式。


    按照剑谱所示，提腕、沉肩，试图让灵力顺着手臂涌向指尖。


    可不知怎的，灵力刚到肘部，就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突然往下沉，带得她手腕一歪，差点打了个趔趄。


    “唔……”


    她蹙着眉，指尖的白芒闪了闪，灭了。


    身后的九轮火球也跟着晃了晃，像是在替她着急。


    “怎么回事？”


    她低头看了看手腕，明明刚才练《九阳练气诀》时还好好的，怎么一握剑就乱了？


    眼角的余光瞥见陆舟正站在三步外，背着手看她，阳光落在他白衣上，泛着柔和的光。


    她的心莫名一跳，刚才被他握住手腕的触感又冒了出来，温温的，带着点特殊香味，让她指尖的灵力又开始发飘。


    “别走神。”陆舟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点笑意，“剑经就是要专心，你这气都飘到嗓子眼了，灵力怎么可能顺？”


    周芷若的脸“腾”地红了，连忙闭眼，在心里默念“龙蛇起陆，气沉丹田”。


    她想象自己是条蛰伏的小蛇，灵力是藏在鳞片下的劲，提剑时要像蛇抬头那样，看似慢，实则蓄满了力。


    “再试一次。”周芷若暗暗道。


    灵力顺着经脉缓缓流淌。


    这一次，她刻意压着气，不让它往上窜。


    到肘部时，果然没再下沉，反而像被一股无形的力推着，顺着小臂往指尖涌。


    “对，就是这样。”陆舟的声音里带着赞许。


    周芷若猛地睁眼，手腕一翻，虚拟的剑势带着青金色的灵力，向前划出一道弧线。


    弧线尽头，竟真的浮现出一条小小的金龙虚影，鳞爪模糊，却带着股昂扬的气势，在空中摆了摆尾才缓缓消散。


    “成了！”她惊喜地回头，眼底的光比火球还亮，“陆公子，你看！”


    陆舟笑着点头：“不错，第一式的神韵有了，记住，这剑经讲究‘龙蛇相济’，刚猛时要像龙啸九天，柔韧时要像蛇缠枯枝，你逐渐摸到边了。”


    周芷若受了鼓舞，又开始练第二式。


    这一式要拧身、旋腕，将灵力绕着腰腹转半圈，再从剑尖放出。


    她练峨眉剑法时最擅长转腰，此刻换了灵力，倒也顺手。


    只是旋到极致时，腰间的襦裙轻轻扬起，露出一小片莹白的肌肤，陆舟看得一愣一愣，不得不说腿真白。


    “蛇缠无定，腰如转轴。”


    周芷若咬了咬唇，不断地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只顾着让灵力顺着腰腹转，旋到第三圈时，灵力轰然炸开，身后的火球竟有一只飞过来，撞在她的剑尖上。


    “嗤——”


    青金色的剑气里，裹上了一团小小的火焰，像条燃着的小蛇，向前窜出三尺远，落在石壁上，烧出个焦黑的小坑。


    “这是……”周芷若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火球真的能融进剑气里面！”


    “自然是能，你刚刚无意学会了，真是天才，长期练，你绝对能融会贯通。”陆舟的目光中全是赞赏。


    对天才的赞赏。


    受到鼓舞，周芷若埋头苦干，“那我继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