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的威压很强，织女的指尖微微发颤，却还是缓缓抬起头，行了一礼道：“参见王母娘娘。”


    王母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不喜不怒，只是觉得织女不争气，天庭太多仙官可以选，偏偏选择一个凡人。


    “你可知罪。”


    面对王母的逼问，织女摇摇头，“我没罪。”


    王母娘娘道：“你私自下凡，杀了天兵天将，还杀了布云真君。”


    不善言辞的织女语塞，支支吾吾道：“我……”


    “不是。”牛郎抬头道，纠正道：“人是我杀的，你责怪她做什么？”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王母娘娘，我敬重你，但是你不能仗着身份压我啊。”牛郎目光直视她，“织女是我妻子，有人来抓我妻子，你说我该不该保护我妻子？”


    “你妻子，你可知她什么身份，她是织女，是天庭司织坊的仙女，是高高在上的仙女。”


    “等等。”


    牛郎打断王母娘娘将说话，震声道：“司织坊，还高高在上。


    “据我所知你们天庭老让司织坊做漂亮的衣裳。


    “还用晚霞编织。


    “你可知一件衣服要编织多久，你以前就没看过司织坊的仙女的手吗？


    “织女的手比我的老茧还多，说好听是司织坊，不好听就是黑心工坊。


    “除了是黑心工坊，你还胡乱点鸳鸯佩？


    “你经过她同意了吗？你问过他的意见了吗？就把他许配给布云真君。


    “难道天庭都是这样的吗，看上了某个仙女就要，难道她是物品吗？看上了就可以凭着身份要，那我还看上天帝的宝座呢，你能给我吗？”牛郎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掷地有声。


    陆舟震惊，因为牛郎的嘴巴像是机关枪一样，一口气突突突说了贼多。


    牛郎的口才真不错。


    因为王母娘娘出现，天庭各处偷偷吃瓜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广寒宫的嫦娥仙子都开始吃瓜了。


    “竟然有人骂王母娘娘。”


    众仙神都觉得牛郎是活腻了。


    天庭最厉害的神仙权力最高的神仙有两个。


    一个天帝。


    另一个就是王母。


    天庭不知道成立了多少年，至今没有碰到过敢骂王母娘娘的人，牛郎的话字字珠玑，简直是指着她的鼻子骂。


    “口才不错，可惜，没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口才是没用的。”


    王母目光凛然，杀气弥漫。


    “王母，他是我夫君，请绕过他。”织女见状，就知道王母是真的生气了，立即上前，“布云真君要伤我的孩子，牛郎只是护家，请放过他，我现在就跟你走。”


    她立即飘向高空。


    依依不舍看了一眼牛郎，“照顾好孩子。”


    “别走。”牛郎追上去，但是织女的速度太快了，眨眼间就来到王母娘娘面前，“奴婢甘愿回去受罚。”


    “哼。”


    王母娘娘手一挥，看都没有看，带着织女前往天庭。


    “老牛，照顾孩子，我上天一趟。”牛郎丢下一句话，脚踏飞剑，冲天而起，前去追织女。


    ……


    天庭。


    各路神仙纷纷通过各自的神通观望这一幕，看到了牛郎竟然敢追上去，“真勇啊。”


    “那可是王母，天庭两位共主之一，他就算修炼百万年都不可能是对手。”


    “是啊。”


    “但我想看看牛郎怎么作死。”


    ……


    织女传音，道：“不要再跟上来了，就算你能打得过布云真君，但王母不是你能打得过的，她历劫数个纪元才成为王母，是凭着自己的本事，不是随便的阿猫阿狗就可以欺负，你刚才骂了她，不杀你已经算是仁义尽致了。”


    “你别说了，我想试试。”牛郎道，“我不想你被抓走。”


    “还真的是胆大包天，竟然偷偷传音，真当我不存在吗？”王母停止脚步，怒气更甚，“牛郎，你要是再追来，你会死。”


    “得罪了，我妻子谁也不能带走，王母也不行！”


    牛郎不再废话，他打算试试王母的实力。


    脚踏飞剑，手持青釭剑。


    双目赤红，青釭剑直指王母背影。


    草字剑诀的灵气顺着云阶蔓延，连天庭的仙草都仿佛被唤醒，叶片纷纷转向他的方向。


    “冥顽不灵！”


    王母霍然转身。


    衣袖一挥。


    瑶池的仙水化作万千冰棱，如暴雨般射向牛郎。


    冰棱带着纪元沉淀的寒意，顿时云阶凝结成霜，连空气都仿佛被冻裂。


    牛郎不退反进，青釭剑横扫，金色剑气与草绿灵气交织成盾。


    冰棱撞在盾上，炸裂成细碎的冰晶，却有几道突破防御，擦过他的臂膀，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滴在云层上。


    “你以为凭这点微末道行，就能逆天？”


    王母的声音带着雷霆之威，周身浮现出亿万星辰虚影，那是她历劫数个纪元的本源力量，每一颗星辰都蕴含着崩碎天地的威能，“念你护妻心切，退去，我可饶你不死。”


    “我只要我娘子。”


    牛郎咳出一口血，却笑得固执，“你要罚，便罚我；要杀，便杀我。


    “但想带走她，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他猛地沉腰，青釭剑插入云阶，草字剑诀全力催动。


    天庭的仙草、灵根、甚至云阶缝隙里的青苔，都顺着剑气疯长，化作一条通天的草龙。


    龙首高昂，竟真的朝着王母的星辰虚影撞去。


    这一击，带着帝兵的霸道。


    草龙身上的叶片簌簌作响，像是无数凡人在呐喊，连天庭的流云都被引动跟着草龙的轨迹翻滚。


    “灭！”王母话音一落，天地像是反转过来。


    牛郎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云阶上，青釭剑都险些脱手，心口的血染红了半片云。


    织女悬在王母身侧，指尖的木梭早已捏碎，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牛郎！别打了！你斗不过她的！”


    “我想再试试。”


    牛郎挣扎着爬起来时，手里仍紧紧攥着剑柄，草龙的残躯顺着他的指尖重新凝聚，哪怕只剩半截龙身也依旧朝着王母的方向嘶吼。


    “破！”


    王母一指点出，青釭剑被振飞，不知道飞向哪里，牛郎也直接从云层掉落下界。


    将一座大山砸得稀巴碎。


    “再来。”牛郎冲天而起，如飞流直上。


    “真的是牛皮糖。”


    王母将头上的发簪取下，一划，眼前出现了一条天河。


    将二人隔绝。


    牛郎想要飞过河，但是河很古怪，禁止飞行。


    他急得团团转。


    打算绕行，古怪的是不管走到哪里，这条河就跟到哪里挡在他面前，像是禁制，就是不让他过去。


    折腾了半日，还是无法过去。


    “剑来！”牛郎大喝一声，青釭剑从十万八千里之外飞过来。


    他双手持剑，打算破开这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