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驴，还我姐姐命来。”


    小青的蛇身全是血，张嘴吐出绿色的毒箭。


    她现在都要气疯了。


    因为姐姐白素贞死了，被法海打死。


    她自幼与姐姐相依为命，如今姐姐不在了。


    必须得报仇。


    就算拼上性命也在所不辞。


    法海披着袈裟，手持着金钵，杀意滔天：“死！”


    一字落下。


    便将小青吐出来的毒箭全部击溃。


    “杀杀！”


    手中的青龙禅杖往前一按，小青就像是一只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法海乘胜追击，再次动用。


    只要这一击，青蛇必死无疑。


    青蛇做好死亡的准备，闭上了眼睛，等死。


    她自知无力回天。


    突然。


    “嗷呜——”


    一声震彻云霄的龙吟突然响起，金光撕裂云层。


    一条体长千丈的白色巨龙裹挟着滔天威压俯冲而下，龙爪如白玉雕琢，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精准地拍在法海的金钵上。


    “铛——！”


    法海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传来，双手虎口崩裂，金钵竟被拍得倒飞出去，他本人更是如出膛炮弹般倒飞出去。


    “轰隆——”


    法海被砸进远处的山体，硬生生撞出一个数丈深的大坑，烟尘弥漫。


    小青惊得忘了施法，望着那条盘旋在半空的白色巨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龙威……好熟悉。


    正愣神间，巨龙缓缓降下，龙首凑近，赤金色的眼眸里满是关切。


    开口时，声音竟带着熟悉的温柔：


    “小青，你没事吧？”


    “姐……姐姐？”


    小青结结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姐姐，是你吗？”


    白光闪过，巨龙化作白衣女子模样，正是白素贞。


    只是此刻的她眉宇间多了几分龙威，白衣上仿佛有流光流转，与之前判若两人。


    “是我。”


    白素贞扶住踉跄的小青，指尖灵力微动，帮她抚平了紊乱的气息，“让你受苦了。”


    “姐姐，你怎么……怎么变成龙了？”


    小青抓住她的手，又惊又喜，“你不是被法海……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说来话长。”


    白素贞摇摇头，目光投向远处仍在冒烟的山体，“我遇到了仙人指点，已化龙，现在过去了多久，我夫君呢。”


    “才过去一会儿，姐夫被关在金山寺里，秃驴说是要度化他！”


    小青咬牙道，“这老秃驴太过分了，说我们是妖，不容于世，是你迷惑了许仙。”


    “我知道了。”


    白素贞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你去救我夫君，这里交给我。”


    “可是姐姐，那秃驴法力滔天……”


    “放心，法海就交给我。”白素贞周身龙气微不可查地波动了一下，现在的他，不一样了。


    小青看着她眼底的自信，重重点头：“好！我这就去！”


    说罢化作一道青影，疾驰向金山寺。


    就在此时，那座被撞穿的山体突然爆发出刺目的佛光，法海的身影从烟尘中冲出，浑身尘土，袈裟破损。


    他看到了小清，立即化作一道金光，挡在她面前。


    “死秃驴，滚开。”


    小青心急如焚。


    法海手持金钵就要出手。


    白素贞掠过去，挡在小青身前，道：“你的对手是我。”


    “咻！”小青化作流光飞向金山寺。


    法海出手，却被白素贞挡住，法海怒不可遏：“妖孽！你刚才伤了我，我还没找你，你倒好，今日老衲定要让你形神俱灭！”


    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倒飞的金钵突然调转方向，再次暴涨，碗口朝下，射出比之前粗壮数倍的金光，如同一道金色瀑布，朝着白素贞当头罩下。


    金光所过之处，地面寸寸龟裂，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


    白素贞不退反进，右手龙气凝聚，正是“龙爪裂空”。


    她指尖划过的轨迹比在藏书阁练习时凌厉百倍，虚空“嗤啦”一声裂开一道丈许长的缝隙。


    那道足以焚尽妖邪的金光竟被裂痕吞噬了大半，剩下的余波落在她身上，只让白衣微微飘动。


    “不可能！”法海失声惊呼，他从未见过能撕裂佛光的妖术，“倒是忽略了，你化龙成功了，你这畜生竟然有如此机缘，短短时间内就从蛇，经历蚺，蛟，最终化龙。”


    他根本不知道白龙得了什么机缘，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白素贞懒得跟他废话，左手一扬，龙气盘旋，盘龙虚影浮现。


    白色盘龙首尾相接，龙首低垂间，竟将法海再次射出的佛光反弹回去。


    “啊！”


    法海被自己的佛光扫中，踉跄后退，嘴角溢出血丝。


    “法海！”


    白素贞缓步走向他，赤金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道：


    “你口口声声人妖殊途，替天行道，却不分善恶，禁锢他人自由，这便是你的佛法？”


    “妖言惑众！”法海怒吼，祭出一串佛珠。


    佛珠化作金色光链，如灵蛇般缠向白素贞，“人妖殊途，你与许仙本就不该纠缠！”


    “人妖殊途？”


    白素贞冷笑一声，龙气爆发，千丈龙躯的虚影在她身后浮现。


    “那我便让这‘殊途’，也能同归！”


    她身形一晃，避开金色光链，欺近法海身前，右手龙爪直取他面门。


    法海慌忙抬掌格挡，掌心佛光凝聚，却被龙爪轻易撕碎，狠狠印在他胸口。


    “噗——”


    法海如遭重击，再次倒飞出去，撞在一座大山上，大山轰然倒塌。


    “这蛇妖居然这么强，她哪来的机缘。”法海吃痛，没想到对方强到这种程度，“只是简单的过招就将我压着打。”


    还好蛇妖只是化龙，五爪龙。


    要是化作真正的神龙，他只有跑路的份。


    “嘶嘶嘶……”


    太好了。


    法海龇牙。


    擦了擦嘴角的血，毕竟他是得道高僧，实力非凡，挣扎着爬起来，掏出一把木鱼锤，猛地敲在金钵上。


    “嗡——”


    金钵发出刺耳的嗡鸣，竟凝聚出一道巨大的佛陀虚影。


    佛陀双目紧闭。


    一掌拍下，带着镇压三界的威势。


    白素贞眼中闪过一丝战意，不再保留，龙身完全舒展，千丈白龙直冲天际与佛陀虚影遥遥相对。


    “吟！”


    龙吟与佛号在天地间碰撞，掀起漫天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