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小时候的玩伴了。


    他喊我出去玩闹。


    声音穿过蓝绿色的窗户。


    随着日光倾泻,穿过着色玻璃愈趋幻幻似梦。


    我循声趴在窗前。


    看见麻雀踏在了蓝花楹梢头。


    随风而动的蓝紫色花海上,那一头红发如火如荼。


    鸟儿叫得欢快,他声线比小鸟更雀跃。


    ——“饼饼!出来玩!”


    ……


    我震了震,自梦中惊醒。


    一月的巴黎空气微冷,哪怕点了壁炉也阻止不了冷气自被角缝隙中慢慢爬进来缠上腿脚。我将脚悄悄伸出被窝试探,马上被冻得缩了回来。


    身侧张佳乐的位置空了,公寓内也没有听到第二个人的动静。我拢拢被子在窝里钻钻,被面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烧得颓唐的木炭在壁炉中火星噼啪,可能张佳乐在离开前往壁炉里添了柴火,但显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我叹口气。


    从半年前开始治疗我的精神分裂症,在奥氮平的药物作用下我已经很少很少做梦了。但是自张佳乐来了以后……


    丫的,明明孙哲平才是文艺逼。为啥我会被张佳乐传染得多愁善感起来?


    居然还做了那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在昆明读书还和张佳乐成了高中同学。


    我潜意识里果然还是在遗憾吗……遗憾没能更早遇见张佳乐?


    当年惊鸿一瞥一眼倾心的17岁活泼少年,如今活力依旧但眉宇间已经蕴起忧郁的青年。


    叹口气,我视死如归地伸出只手从枕头边摸到手机,然后快速发了条伤春悲秋的签名;随手刷刷空间动态,除了把□□空间当日记用的黄少天以外基本上也就几个生性活泼的家伙刷了十几条动态。


    没见着什么值得转发分享的,我刚熄屏要将手机塞回枕头底下,黑镜突然亮了起来弹出一条通知。


    扫了眼,沉默。


    孙哲平你不睡觉哦不对这个点北京那边是中午了……


    不对,孙哲平你丫的怎么回得那么快?!


    ……说实话,不是很想看,因为那逼绝对是在埋汰我。明明他才是最大的那个文艺逼,不能因为他长得很硬朗风格很狂就觉得孙哲平是个糙汉啊!!!


    不想看就不看,ghosting一会先,大不了下个月回国被孙哲平酱酱酿酿。


    我将手机重新塞回枕头底下,头一歪将脸埋进薰衣草干花做内芯的枕头里。迷迷瞪瞪的,我感觉我很快就能睡个回笼觉。


    说真的我秒睡技能已经修炼到巅峰了,能跟野比大雄媲美的那种,不行你们看我马上禾ZZZZzzzzz……


    -


    ——“或许我死后,只有风知道我去往何方。”


    “……阿闲你又在装文艺啊,别睡了快起来……地中海来了——”


    ……


    ……嗯?


    耳边声音本来还是嘈杂的,但是感觉就跟随身听音乐忽然被人按下暂停键一样戛然而止——


    我迷迷瞪瞪抬头,揉揉眼,刚想伸个懒腰再开口,手臂被人用没按出笔尖的圆珠笔戳了戳。


    ……!!


    我一个激灵立马端正坐好并从面前的“长城”里抽出英语课本——


    “闲同学,你书拿倒了。”从门口跟火车轰隆隆迎面开过来一样碾过来地中海的话,还有一截威力巨大堪比□□的粉笔头,“还有!这节是我的物理课!不是英语课!”


    “……”我心虚讪笑,将英语课本塞回课桌前端的“长城”里,翻翻拣拣后才找出物理课本,一旁伸来一只手在帮我拍去刘海上的粉笔灰,边小声吐槽:“嚯,阿闲你这头皮屑,快赶得上下雪了。”


    我沉默不语,只是在课桌底下恶狠狠送给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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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鸿一根中指。


    真是的,前头那个家伙人高马大的,怎么没能替我挡掉地中海的粉笔导弹攻击啊!还有没有同学爱了,亏我每天借他作业抄……


    ……诶?


    我愣愣抬头。前排坐的人的确人高马大还平头,只是这会不会太人高马大了???都挡住我看黑板和幻灯片的视线了啊!


    地中海!你怎么排的座位?!这么高的男生不应该丢到最后一排去吗?!


    等等,他是……


    “饼饼你说!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抛开我和大孙自己偷偷去打荣耀了?!”趁着地中海奋笔疾书板报的时候,坐在平头旁边的人转过身,左手臂架在椅子背上,扭头看我,边小声蛐蛐控诉我,“肯定是偷偷上线刷副本了对吧?!你不要我了!”


    “……”我眨眨眼。


    坐在我右前方的那个红毛小辫子鼓起脸,气冲冲地盯着我。


    ……他又是谁来着?


    不对啊,学校里允许男生染头还留长发的吗?


    不不不不,不对劲,这俩男的啥时候坐到我和渐鸿前排的?是我们班同学吗?还是说啥时候转学过来的?!


    “……‘饼饼’?”我指指自己鼻子,压低声音问那个红毛,“是在叫我吗?”


    “对啊!除了你我还会叫谁!”红毛看上去更委屈了。


    我挠挠头:“同学你认错人了吧?我叫闲花影,不叫什么‘饼饼’。你可以叫我阿闲、花花、影子,就是不能叫我阿花。”


    “饼饼!”红毛看着好像炸毛了,强调什么似地,音量也提了上去。


    “咻咻”——


    两阵疾风袭来!


    伴随着地中海的怒吼!


    “闲花影!张??!给我站到后面去!”


    唉……


    我垂头丧气地从座位上起身。这个红毛绝对是来克我的,天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