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乌龙
作品:《娇娇美人被冷淡军官宠上天了》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整个人从“妈宝普信”秒切成干练冷静。
“我本人对婚姻没兴趣,也不想耽误你。”
女人闻言,把挎包往臂弯一挂,嘴角扬起一个同样清醒的笑。
“巧了,我也是被家里押来的。”
她抬手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刘海,声音干脆。
“既然彼此都不满意,那就到此为止,回去对长辈也算有交代。”
男人点头,伸出手。
“合作愉快。”
女人利落回握:“合作愉快。”
两只手在半空中短暂相握,像极了交付任务的战友。
随后,两人各自转身,男的往左,背影沉稳,女的往右,背影洒脱,连脚步都轻快得像卸了包袱。
晏挽卿的嘴巴张成一个小小的“O”,半晌没合上。
宋鹤章低笑出声,屈指在她额前轻轻一弹:“戏看完了?回家吧,小八卦精。”
小姑娘这才回神,脸颊飞红,小声嘀咕:“原来是装的啊……”
话虽如此,眼睛依旧亮晶晶,被宋鹤章带着坐上了自行车的后座,还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两道背影早已汇入人流,只剩下六月的风,带着一点恍然大悟的甜。
二八自行车沿着梧桐斑驳的林荫道慢悠悠往前滑。
晏挽清侧坐在后座上,月白色的裙摆被晨风鼓起,像朵刚开的栀子花。
她双手揪着宋鹤章的军绿衬衫下摆,脑袋往前探,声音里还残留着震惊:
“原来他们都是装的呀!我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前座的男人单脚支地,喉间滚出一声低笑:“你能看出来什么?”
后半句他没出声,只在心里补:小笨蛋。
小姑娘立刻听出了弦外音,不服气地戳他后腰。
“那你看出来啦?”
男人被戳的脊背一僵,握着车把的大手青筋暴起。
“嗯。”宋鹤章答得毫不犹豫。
“怎么看出来的?快告诉我嘛!”晏挽清把额头抵在他背上,晃啊晃,声音软得像刚化开的麦芽糖。
男人不吭声,不想理这个耍无赖的漂亮笨蛋。
晏挽清还不死心,两只小手故意在他后腰又挠又搓,像只炸毛的小猫。
男人脊背瞬间绷紧,军绿衬衫下的肌肉线条绷成一道弦。他握着车把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在麦色皮肤下突突直跳。
低沉的嗓音从咬紧的牙缝里一字一字迸出来——
“晏、挽、清。”每个字都像滚过火石,带着灼人的热,“给我——老实些。”
“那我老实些,你跟我说吗?”
小姑娘满是期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甜美的小嗓音里充满了雀跃。
男人没有,而是轻笑了一声,故意压低嗓音:“你猜。”
“宋——鹤——章!”小姑娘急得在他背上画圈,“跟我说嘛——”
“以后你就懂了。”他轻笑,脚下用力一蹬,车子倏地滑出去。
晏挽清猝不及防,惊呼一声抱住他的腰,耳边只剩风声和男人胸腔里闷闷的笑。
她气鼓鼓地把脸埋在他后肩,小声嘟囔:“哼,最讨厌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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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宋家,家里空荡荡的,客厅里,阳光被竹帘切成一条一条,斜斜落在沙发前。
晏挽清盘腿坐着,膝头摆一只青瓷果盘,指尖捏着剥好的橘子瓣,小口小口往嘴里送,汁水沾在唇角,亮晶晶的像颗小糖粒。
宋鹤章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目光落在她身上,喉结滚了滚,才低声开口。
“今晚……我的朋友们想见见你,你愿意去吗?”
小姑娘抬头,腮帮子还鼓着橘瓣,含糊却干脆地“嗯”了一声:“好呀。”
那一点不带犹豫的尾音像羽毛,轻轻搔过他的心口。
宋鹤章却并未就此放松,他走近两步,高大健壮的男人蹲到她面前,也才略比她低一些,双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声音低得近乎耳语。
“还有——下周,下周一,我们得出发去北原军区。”
话一出口,他的指节不自觉收紧,青筋在麦色手背上隐现。
北原军区虽不在边疆,可条件比京华艰苦得多,冬天长、风沙大、物资缺。
他怕她皱眉,怕她红了眼眶,更怕她轻轻说一句“我不想去”。
阳光落在她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柔软的影子。
晏挽清把最后一瓣橘子递到他唇边,清甜的橘子汁水沾在他下唇。
她弯起眼睛,一如初见那般明媚温柔,声音轻却笃定。
“我早就把秋冬的衣服打包起来了,还买了冻疮膏。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呀。”
那一瞬,宋鹤章听见自己心脏重重落回原处。
他握住她满是橘子清香的手,低低应了一声“好”,嗓音发哑,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宋鹤章心里像被温热的泉水漫过——怎么会有这么乖、这么软的小姑娘,成为了他的小妻子?
他在心底一字一句刻下誓言:
往后所有岁月,他会为她筑起最牢固的堤岸,让世间的霜雪落不到她眉间。
他要把她庇护在羽翼下,让她永远天真明媚,不让任何惊扰与忧愁靠近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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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七点,暑气刚褪,天边的最后一抹霞光像被谁抹在了老城的灰墙上。
宋鹤章踩着那辆二八自行车,带着晏挽清在闹市间左拐右拐,车铃“叮铃”一声脆响,拐进一条窄得只容两人并肩的小胡同。
晏挽清侧坐在后座,青绿色裙摆被夜风扬起,两手揪着他军绿衬衫的下摆,十分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胡同口没有招牌,只挑一盏褪了漆的六角宫灯,灯罩上隐约可见“御味”二字,灯火昏黄,像旧时宫墙里漏出来的一粒星子。
再往里走三五步,嘈杂市声一下子被两扇朱漆小门隔在了外头。
院内青砖墁地,墙根一排老瓦缸里漂着睡莲,葡萄藤从檐角垂下来,影子碎在灯下。
厨房是半敞的,灶膛里松木柴噼啪作响,白胖的蒸汽裹着酱、醋、花雕的香味,一缕缕溢出来,勾得人直咽口水。
屋里只摆四张八仙桌,桌面是整块的老榆木,被岁月磨得温润发亮。
宋鹤章的发小们早到了,正围坐在最里头的木桌,沈时安一见他们进来,拖长调子:“老宋,你们可算来了,等你们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