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药膏

作品:《娇娇美人被冷淡军官宠上天了

    还没说完,宋鹤章手里摆弄着的打火机发出一声脆响。


    男人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眯,犀利的目光满是危险的意味向着沈时安扫来。


    “嗯?”


    满是威胁的一声,顿时让沈时安认怂。


    “得,也不知道你这臭脾气小嫂子怎么受得了的。


    说完,他随后身体往后一倚,整个人的姿态无比放松。


    这位出身于医学世家沈家,家里祖辈都是医生,现任沈家老爷子正是大领导的保健组领导之一。


    这位的经历也是相当的奇葩,年少时跟家里放出话来,打死也不从医,要去经商。


    家里不支持,向宋鹤章还有其他几位兄弟借了些本金做生意,结果赔的只剩个底裤。


    后来洗心革面,进了医院。


    现在已经是军区总院的外科一把手了。


    宋鹤章倒是突然有些不自然,随手松了松脖子上的风纪扣,俯身,声音压得极低。


    “开一点消肿止痛的药膏。”


    “嗯。嗯?”


    沈时安原本写着单子的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抬头看着向来严肃冷淡的男人。


    捕捉到那抹泛红的耳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是跌打损伤用的呢?还是......新婚专用啊?”


    “废话。”


    宋鹤章一记眼刀甩过来,满满的压迫感。


    搁在平时,沈时安早就认怂了,但是今天宋鹤章有求于他,老宋的笑话可不是时时都能看的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可不得好好嘲笑他一番。


    “啧啧啧,老宋啊老宋,没想到你平时看着衣冠楚楚、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啊!啧啧啧,这可真是老牛吃嫩草啊!听说小嫂子才十七岁......”


    看着沈时安这一脸痛心疾首又故作不耻的模样,宋鹤章只想......拳头硬了。


    “之前沈伯父问我,某人怎么突然愿意学医了......”


    “老宋,错了,兄弟错了。”


    沈时安立刻滑跪,他家老爹要是知道自己行商被骗,还是借的兄弟的钱,估计非要把自己赶出家门去。


    主要是这事太丢人了啊!


    “少废话,开药,你嫂子用的。”


    沈时安憋着笑,但是不敢笑出声来,不然这个老男人一定会让自己好看。


    “行。”沈时安刷刷地在纸上写着,之后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医嘱。”


    “训练要循序渐进,急行军容易插枪走火......”


    某人最后还是特别多余地补充了一句。


    男人眯眼,漆黑的眼神里充满了锐利。


    “这是医嘱?”


    沈时安将单子拍到他身上,满是无辜地笑了笑。


    “也可以是来自战友的情报分享?”


    男人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


    宋鹤章将单子揣进口袋里,刚要出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


    “别忘了过两天带嫂子一起请我吃饭。”


    “行。”


    沈时安冲着某人毫不留情地背影吹了个口哨。


    “用完就丢?啧啧,真无情。”


    宋鹤章去药房拿到了需要的药膏,正打算出去,就碰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故人。


    任雪。


    她抱着病例夹,穿着白大褂,脸色是和四年前一样的苍白,也比四年前更瘦了。


    他,也走了四年了。


    宋鹤章顿住了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整个人的气势低沉了下来。


    “回来了?”


    男人的声音低而平,仿佛没有什么情绪。


    “回来了。”


    任雪也是,她的声音和她的名字一样,像极了寒水冲刷玉石,清清冷冷的。


    任雪抬眼看了一下男人,冷淡严肃的眉眼,漆黑锐利的眼神,以及迫人的气势。


    突然有些恍惚,好像一切都变了,也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但是那个爱笑爱闹,总是凑到她面前嬉皮笑脸的男人却不见了身影......


    看着面前女人恍惚的眉眼,以及怅然若失的神情,宋鹤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回来的?”


    “差不多有半个月了。”


    风儿无意吹乱了女子利落的短发,露出了那瘦削苍白的侧脸。


    “节哀。”


    宋鹤章突然这样说。


    他很少这样说,这两个字像生铁一样,硬生生地从喉咙眼里挤出来。


    但是此时此刻,也只能说这两个字。


    池宣。


    他的战友,任雪的......爱人。


    永远留在了边疆的战火中。


    女人的睫毛颤了颤,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不想冲着故人再度揭开自己的伤疤。


    而是转而说:“听说你结婚了。”


    宋鹤章手不自觉地抚摸着口袋里铝管样式的药膏,炙热的掌心好很快捂热了药膏。


    男人说话时,眉眼间都不自觉带了一股子柔和。


    “前天结婚的,抱歉,当时不知道你回国了。”


    “没事,我之前请假去了漠北一趟,昨天刚回来。”


    漠北,那是池宣的埋骨之地。


    “恭喜,新婚快乐。”


    任雪只一眼,就看出了宋鹤章应该很喜欢他的那个小妻子。


    “谢谢。”


    这时候,走廊尽头传来小护士的喊声。


    “任医生,五床病人突然休克。”


    “来了。”


    任雪毫不停留地步履匆匆地向前走去。


    宋鹤章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突然再一次地想起了四年前漠北的那次任务。


    惨烈!


    他的战友壮烈牺牲,战友的爱人包括他却永远地活在了悲伤之中......


    出了医院,在无人的地方,他点燃了一支又一支的烟......


    等宋鹤章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人也陆陆续续地从午休中醒了过来。


    跟家里人简单打个招呼后,宋鹤章就回到了房间。


    深色的窗帘遮挡住了刺眼的阳光,此时的卧室静谧又舒适。


    刚新婚的小妻子蜷缩在军绿色的薄被里,睡相倒是不老实。


    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另外半张脸露在外面。


    睫毛浓的像两把软扇子,随着呼吸轻微地扑闪一下,鼻尖睡得有些发红,像一个饱满的水蜜桃。


    小姑娘安心地在卧室里睡觉,只留下清浅的呼吸声。


    男人突然有了心安的感觉。


    娇憨又漂亮的小妻子是他可以依赖的港湾。


    宋鹤章轻笑一声。


    睡得倒是挺没心没肺的。


    手里还握着的软膏,提醒着他该做什么。


    男人罕见地露出一点犹豫之色。


    不过很快,他就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