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越嗯了一声，“睡吧。”


    “嘟嘟嘟嘟嘟嘟……”


    桑余接起了电话，“陶队长，你们还好吗？”


    陶仁芙：“我们很快就到码头了，会以追查在逃犯的借口上岛，最快明早就能正式逮捕王川一行人了。”


    桑余：“好。”


    陶仁芙沉吟片刻，“睡一觉吧，明天就没事了。”


    桑余：“好。”


    她去卫生间卸了妆，洗澡换了睡衣。


    封越抬头看了她一眼，“你睡床吧，我睡沙发。”


    要是平时桑余高低得和他互怼几句，现在是真的累了，一晚上精神都高度紧张，这会儿没心情吵闹了。


    “谢谢。”


    床很软，被子有一股更好闻的味道。


    她把头埋在被子里，人很疲惫但闭上眼睛却思维发散，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也睡不着。


    桑余翻过来又翻过去还是睡不着。


    她正准备掀开被子去落地窗前坐着看海景就听到封越的声音。


    封越：“睡不着？”


    桑余：“嗯。”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猜测封越是来赶自己下床的。


    果然，封越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封越蹲在床边，两人面对面，距离很近，“今晚被吓到了？”


    桑余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做人的底线好低。”


    封越的大手轻轻的落在她的头顶，揉了揉她的头，“虽然无法阻止伤害，但你帮了很多人。”


    桑余点了点头，她看的很开，太阳尚且有阴影的一面，更何况是这个世界，“你上次说你有更高级的去处，指的就是这里吗？”


    封越轻笑了一声，“类似这样的地方其实很多，你知道吗？有很多商人会通过捐助慈善基金的方式养一些通缉犯，让他们为自己解决商场上的对手。”


    “比如‘自杀车队’，但是养这些人也要小心，否则一不小心就被‘他们’开车撞死了，那就是被自己养的狗咬了。”


    桑余知道他向来是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既然说出来，那必然就是真的了。


    她很爱看新闻，脑中快速串起了很多‘意外交通事故’，或者是某连环杀人犯冲到某小区一口气杀了5个人，导致这个楼盘卖不出去等等新闻。


    类似这样的事是有人指使的话，那么这些人的竞争手段也太脏了。


    “你知道什么？”


    封越笑着道：“我所处在这个位置上，这样的组织不止一次向我抛售过橄榄枝，说是能帮我处理不想看见的人。”


    桑余噌的一下坐了起来，俯视着他，窗帘的遮光效果很好，不过她也适应了黑暗，封越的眼睛很亮。


    两人无声的对视着。


    桑余伸手挡住了他的眼睛，“你不会的，对吗？你不会与狼共舞。”


    封越将她的手拿了下来，很温柔的笑了一下，“你在怕什么？”


    桑余并不是泪失禁体质，可现在居然有些想哭，商场如战场，手段脏的人多了，她觉得封越应该很累吧。


    “我怕你莫名其妙就‘出车祸’身亡。”


    黑暗是个好东西，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所以才能聊走心局。


    封越语气温和，安慰道：“本来是想说给你听，让你当睡前故事听，结果反而让你更睡不着了，不好意思。”


    桑余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谢谢啊。”


    封越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你还记得圣光会的郑翰莫吗？”


    桑余：“记得，他不是在拘留所自杀了么。”


    封越：“他就是圣光会的‘清洁工’，专门帮各种人处理脏事的，他被抓之后就快速被清理了。”


    “代-孕案，看似他是最大的嫌疑人，但他只不过是一个打杂的小喽啰而已。”


    “有些富人家庭领养了孩子，但是觉得自己孩子不符合自己的期待就会申请‘报废’。”


    “所谓报废就是找个机会弄死，不过郑翰莫这个人太贪了，他接收这些孩子之后，适龄的女孩儿就送去做女支，男孩则是被培养成‘自杀车队’的一员。”


    “这只是圣光会业务的一个小内容就牵扯了那么多人。”


    桑余震惊得久久说不出来话，这个组织有权、有钱、还有专门处理各自事的部门。


    她并不好奇封越是怎么知道的，他肯定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这么大个集团负责人，不可能是个睁眼瞎。


    她倒是对封越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件事而感到奇怪，是因为相信自己还是单纯当个睡前故事？


    桑余向来是一个有疑虑就当场问的人，这会儿也是，“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封越没有任何犹豫，“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多了解一些消息，当你真正面临问题的时候可以很好的规避风险。”


    “我了解这些不是为了做什么事，也只是为了规避风险。”


    桑余慢慢的缩回被子里，靠着柔软的枕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封越帮她掖好被子角，走回沙发上去躺着，人家的睡前故事是通话，桑余倒好，喜欢听这种。


    清晨。


    客人们还没有醒，陶仁芙就带着人将王川一行人抓走了。


    桑余没有跟陶仁芙一起走，而是坐了封越的船。


    不得不说，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啊，封越的船上什么都有，非常舒服。


    这也让桑余真觉得自己是出来度假的。


    桑余站在甲板上看风景，忽然问：“封越，你去过马里亚纳海沟吗？听说那儿是美人鱼的家。”


    封越说：“我的命挺贵的，不会去那种地方。”


    桑余：“要是我能看见美人鱼就好了。”


    封越：“那我估计你只能成为美人鱼的饲料了，在你去做饲料之前，可以把你的头骨送给我吗？我想做个床头灯。”


    桑余：“……”


    “给爷爬。”


    几天后，王川利用各种手段将艺人带出去卖的案子就上了热搜。


    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下子抓了十多个人，着实轰轰烈烈了一阵子。


    不过互联网就是一个更新换代很快的地方，这件事能被讨论一周已经算是讨论量很大了。


    至此，相关部门对娱乐圈进行严打，降低片酬，坚决抵制失德艺人，严查拍烂片洗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