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郭夕瑶的话，给姜凌川都听笑了。


    他捂着嘴，笑得停不下来。


    直到他不再笑之后，才重新开口，“如果我现在说，你只是失忆了。”


    “忘记了我们曾经的事情，你是不是也不会相信。”


    郭夕瑶彻底放松了下来。


    也勾过来一瓶酒，开始畅饮了起来。


    她点点头，“说我失忆，比刚才那个更离谱。”


    “我不是失忆，我只是刚穿越来，没有了原身的记忆而已。”


    郭夕瑶也不再藏着掖着。


    既然他都能说出自己是穿越者，想必对她们这种穿越者的规则，应该很了解了。


    姜凌川起身走到她的身边。


    不等邀请，直接坐下。


    肩膀隔着半拳的距离，不近不远。


    却又似乎很暧昧。


    “那我问你，你作为穿越者，你的任务是什么？”


    郭夕瑶眉头一皱。


    从醒过来到现在，她确实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任务。


    可这种说辞，并不能说服她。


    “穿越又不是只有一种形式，万一我就是没有任务呢。“


    “那你有系统吗？”


    她继续摇头，“没听说过，没见过。”


    姜凌川突然勾唇一笑，也不再问她什么。


    只是突然拉起她的手，用她自己的指头，在耳垂的位置，重重点了两下。


    郭夕瑶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虚拟面板。


    这东西，如果说不是系统，那她比姜凌川还不靠谱了。


    她熟练地敲击着面板。


    通过了解，郭夕瑶知道了这东西叫NPC积分商城，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


    可是她的积分，却是零。


    郭夕瑶又好奇地点开了购买记录。


    上面赫然显示着自己曾经买过许多的东西。


    大力丸，解毒散。


    甚至，她花重金，买过一双眼睛。


    时间是，四年前。


    那就是说明，这个系统四年前就是她在使用了。


    “一对浅茶色眼睛，是最后的购买记录，对吗？”


    姜凌川看不见面板的存在。


    郭夕瑶通过他刚才的行为便得出了结论。


    可是，他却又能准确地说出上面买过的东西。


    “我为什么，要买一双浅茶色的眼珠子呢？”


    郭夕瑶不理解。


    非常不理解。


    甚至依旧不能相信，自己四年前，或者更早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那，关于她的那些记忆，都去哪里了呢？


    “因为你每死一次，就会重生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你害怕我找你找的困难，于是便买了这双眸子。”


    姜凌川不再佯装平静了。


    他的声音里，沾染了些许的怅然若失。


    还有些懊悔和心酸。


    郭夕瑶只能听出这些情绪，却无从知晓情绪背后的故事。


    她安静地等着姜凌川继续。


    “四年了，我才终于再找到你。”


    “一开始知道你失忆时，我不愿向你提起的。”


    “为什么？”


    “因为...”


    姜凌川偏过头，看向她。


    眼睛湿漉漉的，不知道是被风吹的，是被酒催的。


    还是其他的原因。


    郭夕瑶胆怯的，并不敢去追问。


    “因为，曾经的一切，并不算是一个美好的回忆。尤其，是关于你来这个世界，所要做的事情。”


    “我只愿你每天都如现在这样，开心幸福，无所忧，无所愁。”


    “那现在，又是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郭夕瑶的质问，在看着他眼眸的瞬间，似乎软了那么几分。


    她眨巴着眼睛，却看到对方又笑了。


    这一回，他笑得跟她画面里那个纨绔子弟一模一样。


    浪荡，闲散，慵懒，又帅得离谱。


    “因为我再不说，你不是就要将我认成是一个渣男，强盗了吗？”


    话毕。


    房顶上再次陷入了静谧之中。


    谁，也没有再主动地追问或者解释。


    直到姜凌川将手里的酒全都饮尽后，他才重新找回自己的沙哑的声音。


    “有时候，我也很矛盾。”


    “既不希望你想起从前的时候，又不希望你因此忘记我。”


    “大概，我是真的很自私吧。”


    郭夕瑶刚刚端起酒，还没来得及咽下去。


    动作就僵在了半空中。


    她今夜，脑袋里吸收了太多的东西，一时间难以消化。


    而她这种人，又喜欢面对问题时，下意识逃避。


    所以，她假装没有听见姜凌川的独白。


    “瑶瑶。”


    “今夜多喝点吧，喝完睡一觉。“


    “就当今晚，我什么都没有同你说过，好吗？”


    郭夕瑶没有回应，只是无声地点了点头。


    姜凌川重新举起一坛酒，举起来，想要和她碰个杯。


    这下子，郭夕瑶不再逃避。


    嘭。


    陶瓷撞击出来，清脆的声音，好听的，让人心醉。


    郭夕瑶是真的喝了很多。


    多到自己的脖子，似乎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他的脑袋了。


    她的脑袋摇摇晃晃。


    最后，还是靠在了身旁人的肩膀上。


    “姜凌川。”


    郭夕瑶大着舌头，还不忘讲话，“其实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


    “就觉得你好帅。”


    “有多帅？”


    姜凌川的声音，像是沁在蜂蜜里泡过一样。


    甜得发腻。


    “帅到想让人亲一口，然后抱回家关起来的程度。”


    姜凌川嘴角笑咧得藏不住。


    却仗着对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继续套话。


    “那你怎么没有那么做呢？”


    郭夕瑶强撑着脑袋立起来。


    眼神迷离地看着对方，反问道：“可以吗？“


    “可以什么？”


    “可以，先亲你一口吗？”


    姜凌川收敛起脸上的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


    “是你的话，可以。”


    得到了同意，郭夕瑶的那颗色胆，再也保不住了。


    她放下酒坛，两只手用力地掰着他的脑袋，让他不会有躲开的机会。


    慢慢凑近的同时，还不忘虚张声势地威胁。


    “我亲了，你可别躲啊。”


    “求之不得的事情，为何要躲？”


    郭夕瑶切切一笑，笑如明月璀璨，笑如春天晴朗。


    “我可是，会伸舌头的哦。”


    她说完这话。


    并没有看到姜凌川的眸色，一瞬间暗了下来。


    隐忍着的情绪，仿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他从被动接受的人，变成了完全主动掌控一切的人。


    他抬起下巴，将自己一双唇瓣，毫不犹豫地送到了她的面前。


    这个吻，绵长温润。


    又好像激荡短暂。


    他将欲火藏得很好，只是宣泄着这些年来的思念。


    偏只是这样，就足够将什么都不会的郭夕瑶弄得神魂颠倒，手脚发麻了。


    郭夕瑶吻过之后。


    姜凌川并没有松开她。


    他只是喘着气，用低哑的声音道：“现在，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