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最衷心的狗

作品:《穿成书中女配后,我成了世子的白月光

    昏暗潮湿的天牢。


    即便是朝廷直接掌管的牢狱,也躲不开隐藏在下水道里的老鼠。


    姜凌川和郭夕瑶走进去时,只觉得气味难闻。


    直到,他们看到了晋盛的牢房。


    忍不住地震惊。


    和外面阴冷暗黑的环境不同。


    晋盛不像是来这里坐牢的,反而像是来度假的。


    窗明几净的牢房里,除了有一张软榻,还有一张书桌,一个屏风。


    甚至牢房里还燃了熏香。


    晋盛更没有穿着狱服,而是一身干净的黑色长袍。


    正坐在书桌前,起笔作画。


    姜凌川偏过头,看了看郭夕瑶。


    “他凭什么能这样?”


    姜凌川压低声音回答,“朝中,有很多人并不认可当今陛下。”


    “他们都觉得当初是陛下谋权篡位,才得来大统。”


    “而这些人,自然会依附于晋盛这个先帝留下的,唯一的孩子。”


    郭夕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这些人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也敢如此放肆?“


    姜凌川不禁嗤笑一声。


    “我们这个陛下啊,又想要权利,又丢不开名声。”


    “所以才选择无视这些老臣对晋盛的特殊关爱。可是你知道吗?”


    他看向狱中的人。


    “陛下早就对他不满了。只不过,一直寻不到机会而已。”


    郭夕瑶接话,“所以你凭借一根曼陀罗花,就成功地让陛下将他关进大牢里。”


    “其实,陛下也不过是在顺水推舟而已?”


    姜凌川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顶。


    有种看她出师了的成就感。


    “可你今日来,又是为何?”


    郭夕瑶不理解。


    照理,晋盛不可能不知道是谁害得他。


    又怎么可能会相信他的话呢?


    姜凌川却不甚在意地放下手,随后回答道:“因为有些人。”


    “天生就会被权利冲昏头。”


    说罢,他交代让郭夕瑶在原地等他后,便走了过去。


    晋盛听见动静后,抬起了头。


    在看到那张优越的脸时,直接摔掉了手里的笔,冲了过来。


    他毫不客气,一把拉住姜凌川的衣领。


    愤怒质问,“你居然还敢出现?”


    “本王原还苦恼要怎么弄死你这个小人。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了。”


    姜凌川没有反抗。


    只是任由他嘴巴里发泄。


    等他骂够了,才缓缓开口,“王爷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来?”


    “你找死。”


    “因为,有人托我给您送一封信。”


    晋盛怎么可能会相信眼前这个人。


    他只是松开了手,不屑地重新回到书桌前,平复着愤怒。


    姜凌川递过去一封信,信的外面看不见任何的东西。


    可晋盛只一眼,便瞧出了端倪。


    “这是?”


    “王爷自己打开便知道了。”


    晋盛将信将疑地将信打开。很快看完后,他沉默了很久。


    刚才那些愤怒的情绪,在此刻转换成了困惑。


    “你是我舅舅的人?”


    姜凌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只是平和地继续道:“王爷的舅舅,乃陇西镇国大将军。手下有十二万兵马。”


    “陇西,又是距离上京最近的边疆。”


    “戍国军从陇西回来,只需要七天。而其他驻军,即便最快的,也要十天。”


    姜凌川挑眉反问,“王爷觉得,上京城三天里,会发生什么呢?”


    晋盛装作不明所以。


    “什么意思?”


    “意思,将军在信中相信已经将一切都说清楚了。”


    “在下不过是来传信的而已。”


    晋盛将信收到衣襟里。


    抬起头,挑起眉试探道:“本王凭何信你?”


    “若不是你,本王又何苦在这牢狱里受罪呢?“


    “现在你跑过来,一纸书信,就想让本王造反,岂非可笑?”


    姜凌川并没有慌神。


    因为他深知,眼前的人,野心很大。


    他没有通过回答,来消除掉对方心中的怀疑。


    只是淡定反问,“若非如此,王爷又如何看清楚,陛下的真心呢?”


    “王爷不会以为,在下只用了一株曼陀罗花,便能调动陛下如何行事吧?”


    “你是说,陛下他早就......”


    晋盛很快否认,“不可能。”


    “他对我一向纵容,怎么会想要杀我?”


    姜凌川听见这话,只冷冷地笑了一声。


    “将军就是怕你在陛下身边待久了,变成他最衷心的一条狗了。”


    晋盛怒气丛生,直接拍桌而立。


    指着姜凌川怒吼,“你骂谁是狗?”


    “前朝除了你,还有三位皇子。两位在陛下上位时,死在自己的宫殿里。”


    “还有那位年幼太子,至今下落不明。”


    “王爷您说,陛下怎么就独独留下了你这个皇子,还加封了王爷呢?”


    晋盛的怒气,在这一瞬间,挤压在胸口。


    他不傻,只不过在强权和身份之下,他选择充耳不闻。


    舅舅若是看到如今的自己,也难怪会用如此一计,来让他清醒了。


    姜凌川看出他脸上的犹豫。


    立刻乘胜追击,“不把你逼到如此绝境,恐怕王爷始终不会起什么别的心思吧。“


    顿了顿,他哂笑一声。


    “莫不是还在幻想着,有一天皇位会回到您的头上?”


    晋盛还有些不甘心,继续反驳道:“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话,引起姜凌川更大声,更放肆的笑容。


    “前几日围猎,大皇子被刺客追杀。您猜猜,是谁动的手?”


    “......“


    晋盛已经不敢回答了。


    姜凌川替他回答,“陛下连自己的亲子都容不下。”


    “更何况你一个先帝留下的皇子,不杀你,不过是看在你舅舅,和陇西十二万大军的面子上。”


    “可您明明有抢回一切的机会,难道真的要等着刀落在您的脖子上时,才醒悟吗?”


    晋盛双腿无力。


    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刚才那点气势,现在全然消失。


    留在他脸上的,是恐慌害怕,却又带着几分渴望。


    姜凌川没有再劝解他。


    只是淡淡的交代,“明晚子时,狱外有一辆马车。有人会接应王爷。”


    “你若出来,一切按照将军的计划行事。”


    “你若不出来,便当今日,在下没有来过吧。”


    说罢,他弯腰行了一个礼后,便悻悻离开了。


    出了天牢,郭夕瑶才担心地问,“他会出来吗?”


    姜凌川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牵着郭夕瑶的手,长叹一口气。


    “一切,看天意如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