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几日已经将人惹毛了，这几日若是再去，怕是会被挠死。


    棠梨殿。


    王美人得知今夜自己侍寝，心里止不住的高兴，她就知道在陛下面前说贵妃的好话准没错。


    她倒是没什么妒忌的情绪，她本就不爱陛下，进宫也只是为了家里，她也不求得到陛下宠爱，只求在宫中安稳的活下去。


    而想安稳的活下去，没有陛下的几分照拂是不行的。


    等她沐浴完，便披上薄纱乘着承恩车去往乾清宫，守候在偏殿等着陛下的临幸。


    与此同时，得知王美人侍寝消息的后宫各处都传来了哗哗的砸瓷器声音。


    尤其贤妃的景阳宫动静最大。


    “本宫就知道！”贤妃将殿内所有名贵瓷器都砸了个遍，但还是觉得不解气，将几个奴才也给掌掴一番才消下来一点怒气值。


    “见人，居然不要脸到用贵妃来博得陛下的好感，真是好手段。”


    “陛下召幸其他人的次数本就屈指可数，现在好了，就这么被她占去一次。”


    贤妃表情狰狞。


    她的贴身宫女妙云上前给她顺气，“娘娘别气坏了身子啊。”


    “说来说去就这一句，你还有没有别的话术。”贤妃瞪她。


    要不是妙云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一巴掌早就呼过去了。


    ……


    王美人没在偏殿等多久就等来了陛下。


    谢璟行踏入偏殿内，一眼就看到她神色有些紧张的小脸。


    王美人确实有些紧张和害怕，毕竟是自己第一次侍寝，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带有一定恐惧色彩的。


    她听到动静，抬起头，一眼便撞入了陛下的眼眸中，有些慌忙的起身行礼，“嫔妾参见陛下。”


    谢璟行情绪没什么波澜的摆摆手，“起来吧。”


    随后便身姿笔挺地站在一旁，伸展开了双臂。


    新人进宫都是要接受侍寝嬷嬷们的严格训练的，王美人自然也经历过那些，自然知晓此时应当为陛下更衣。


    她缓步走到陛下身前，一双白嫩小手攀上陛下的胸膛，为陛下解下龙袍。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般小心，像是生怕惊扰了眼前这位尊贵的帝王。


    谢璟行看着她有些颤抖的动作，随口问道：“你很害怕？”


    “回陛下，嫔妾是有一些紧张。”


    他走到床前，慵懒地半躺在床上，微微抬眸，注视着一旁因为紧张害羞而一直低垂着脑袋的女子。


    “嗯。”


    王美人：？她还以为陛下会贴心的安慰她，说些类似于什么不用怕，朕会温柔点的之类的话，没想到只是随口一问。


    是她自作多情了。


    随即有些拘谨的上床，跪坐在床中央，退下身上的薄纱，暗示性叫道：“陛下……”


    ……


    敷衍了半个时辰后，陛下成功完美下班。


    王美人在被送回去的路上，浑身难受，下身的刺痛感还没消失，即使对陛下没感情，但陛下终究是她的夫君，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委屈。


    王忠等陛下沐浴完，试探性问道：“陛下今日在乾清宫歇下？”


    虽然陛下只要召幸了新人就不会去瑶华宫，但他还是要象征性问一下的。


    “嗯。”宠幸了别的女人，再去她那里，只会徒惹了她的厌恶。


    她讨厌身子不干净的男人，他做不到一直只守着她一个，心里一直有些歉疚，他能做到的也只有在潜邸时洁身自好一些，将最干净的自己送给她。


    而他每每宠幸了别的女人，能做的也只有不去招她厌烦。


    ……


    瑶华宫。


    余卿卿咬着手指在寝宫内转来转去。


    他没让她去某个地方见他，就意味着他会主动来瑶华宫见她，可也没说个时辰，搞得她老早就把殿内的人给打发了，现在只能等，急死了都。


    “啊！”年年刚刚睡饱，现在精神起来了，躺在小床上，圆溜溜的眼珠子一直看着母妃转来转去的身影，时不时就刷个存在感，啊啊叫唤一下。


    他叫了一下后还学着母妃咬手指。


    “娘亲的小年年。”余卿卿上前动作轻柔的将他抱起来，“你爹太讨厌了，居然忍心让为娘一直等着。”


    她已经大致确定年年就是沈怀玉的种了。


    年年听着娘亲絮叨，却没看她，一直看着她身后。


    “年儿你在看什么？”余卿卿有些惊悚的看着怀中的宝贝。


    她看过不少鬼怪类的话本子，听说小孩可以看到大人看不到的脏东西，这不会是真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居然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股极其阴凉的气息在靠近她。


    年年小宝贝不知道娘亲的想法，正咧着小嘴笑。


    余卿卿打了个寒颤。


    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沉水香，她浑身一怔，试探性往后退了几步，直至背靠在一个泛着凉意的坚硬胸膛上。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眼角蓦地泛酸，扭头看去。


    “怀……”


    视线触及到男人熟悉冷硬的眉眼，她胸膛剧烈起伏几下，刚脱口而出的声音满是哽咽，喉间滚动，“怀玉哥哥……”


    她指尖先是小心的抓住他一片衣角。


    下一秒就直接一头扑进了他怀中。


    “冷。”沈怀玉凌厉的眉眼略微柔和，下一秒又双拳紧握，狠心的将她推开。


    “你就是不想碰我……”余卿卿控诉了一句，不满的又扑进他怀中。


    沈怀玉叹气，将她眼角不知何时溢出的泪花抹去。


    他指腹的薄茧擦的她眼角生疼，但她却没出声。


    “孩子冷。”他缓声道。


    “啊？”余卿卿揉了揉眼睛，才想起孩子这回事，猛地看向怀中的年年。


    年年也有些委屈的看她。


    她心虚的将他放回在小床上，嘴硬的狡辩道：“不是娘的错，是你爹的错，你爹吓我。”


    然后又扑进了他怀中，抱着他劲瘦有力的腰身，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胡闹。”沈怀玉不轻不重的训斥一声，“这是大皇子。”


    “你装什么？又没其他人会听到。”余卿卿不满撅嘴，嘟嘟囔囔的，“就你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