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接下挑战
作品:《模拟星铁,病弱少女只想活着》 纯白的系统空间如同潮水般褪去,现实的感知重新涌入——消毒水的淡淡气味、身下医疗床垫的柔软触感、还有体内那股虽然虚弱却不再濒临崩溃的、如同溪流般缓缓流淌的奇异平衡感。
于安缓缓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医疗舱柔和的无影灯光。
然后,她看到了坐在床边椅子上的人影。
托帕。
她似乎一直守在这里,穿着剪裁利落的公司高管便服,白色的卷发有些随意地挽在脑后,少了几分平日的锐利,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手里拿着一个便携光屏,但显然没在看,深蓝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于安的脸,里面盛满了关切和……一丝终于尘埃落定的安心。
看到于安睁眼,她立刻坐直了身体,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安安!你醒了!”
托帕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是守了很久终于等到这一刻。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她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身体前倾,下意识地想伸手触碰于安,又有些犹豫地停住。
“托帕姐……”
于安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但清晰了许多,她努力勾起一个安抚的笑容。
“我没事…感觉好多了。”
她轻轻动了动手指,示意自己状态尚可。
她的目光随即转向床边不远处,那个如同标枪般挺立的身影。
镜流。
她依旧穿着那身简洁的深色劲装,银白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
她没有坐在椅子上,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已经站成了一尊守护的雕塑。
赤红的眼眸在于安睁眼的瞬间就牢牢锁定在她身上,那目光沉静如渊,却又蕴含着火山般炽烈的情感——失而复得的狂喜。
她没有说话,只是那样深深地看着于安,所有的情绪都沉淀在那双赤瞳里,仿佛要将于安此刻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
她的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指节微微泛白,显露出内心的不平静。
“镜流。”于安轻声唤道,声音温和。
镜流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
她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压抑的情感。
“师父,您醒了就好。”
千言万语,似乎都浓缩在这简单的问候里。
她向前半步,又停住,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目光却片刻不离。
托帕看着镜流那副样子,撇了撇嘴,但终究没再说什么刺耳的话,只是哼了一声,对于安道。
“你昏睡这段时间,卡芙卡来过,又走了,她倒是潇洒,丢下一堆谜语就跑。”
她顿了顿,碧绿的眸子认真地看着于安。
“不过她说,你醒了之后可能会想去雅利洛Ⅵ?”
于安点了点头,没有隐瞒。
“嗯,艾利欧的预言指向那里。有些东西……我需要去确认。”
她没有说具体是什么,因为连她自己也不完全清楚。
托帕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像只炸毛的猫。
“那颗被冰雪和裂界怪物覆盖的星球?安安!你的身体才刚刚从鬼门关爬回来!虚得跟纸糊的一样!”
“有什么东西那么重要,非得你亲自去取?让公司派人去不行吗?或者让星核猎手那群人自己去折腾。”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躁和不解,语速飞快。
“你知不知道那地方现在多危险?零下几十度!星核的余波!还有那些杀不完的裂界造物!你……”
“托帕姐。”
于安打断了她连珠炮似的质问,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
“我知道危险,但我必须去。”
她看着托帕的眼睛,里面没有任性,只有一种沉淀后的坚定。
“有些路,只能自己走。有些答案,只能自己找。”
托帕被于安的眼神噎住了。
她张了张嘴,看着于安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满腔的担忧和不解像被戳破的气球,慢慢瘪了下去。
她了解于安,一旦她露出这种眼神,九头星槎都拉不回来。
“你……”
托帕泄气般地靠回椅背,揉了揉眉心,深蓝的眸子里充满了无奈和心疼。
“真是……跟你爸妈一样倔!”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再抬头时,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几分锐利,还带着点赌气的意味。
“行,你想去是吧?可以。”
她竖起一根手指,在于安面前晃了晃。
“但是,有个条件,什么时候你能打得过不用命途之力的我,什么时候我亲自陪你去。”
“不然,你想都别想,我可不想刚把你从鬼门关捞回来,又得去冰天雪地里捞你的‘冰雕’!”
托帕的话音刚落,旁边一直沉默的镜流,赤红的眼眸骤然亮起锐利的光芒。
她向前一步,身姿笔挺如剑,目光灼灼地看向于安,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战士般的郑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师父。”
镜流开口,语气斩钉截铁。
“届时,镜流愿将自己的身体状态调整到和师父一样,仅以剑技,向师父请教!”
她微微低下头,姿态恭敬却战意凛然。
“一别经年,不知师父的剑,是否还如当年之时般锋利无匹?请师父赐教!”
于安明白这是在说:用剑战胜她,才会同意。
一时间,医疗舱里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托帕瞪大了眼睛看着镜流。
“喂,镜流女士,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感觉自己提出的“切磋条件”好像被截胡了。
镜流目不斜视,依旧只看着于安,仿佛托帕不存在。
“镜流只求与师父印证剑道,托帕总监的考验,自便。”
言下之意,她只关心和师父的剑术切磋,托帕要打那是另一回事。
于安看着眼前这一幕:托帕像只护崽的母狮,为了她的安全不惜“以身试法”设下“门槛”。
镜流则像个最虔诚的学徒,为了能与师父再次“论剑”而主动封禁力量,眼中燃烧着纯粹的敬意。
两人出发点不同,方式各异,却都源于对她深切的关怀。
一股暖流夹杂着些许哭笑不得的情绪在于安心头蔓延。
她看着托帕气鼓鼓的脸,又看看镜流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期待,最终,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露出一个虚弱却真实无比的笑容。
“好。”
于安的声音带着笑意,目光扫过两人。
“托帕姐的条件,我应了。镜流的请教,我也应了。”
她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受着体内那股虽然微弱却源源不绝的新生力量,以及脑海中沉淀的、来自罗浮剑首的无数剑招感悟。
“等我恢复些力气。”
于安眼中闪过一丝久违的锐利光芒,如同沉睡的宝剑缓缓出鞘。
“我们……练练。”
托帕看着于安眼中那熟悉的、属于“青溟剑首”的锋芒一闪而逝,先是一愣,随即深蓝的眸子里也燃起了斗志。
“哼,这可是你说的,别以为你现在是‘病号’我就会手下留情!”
镜流则微微躬身,赤瞳中的战意更加炽热:“镜流,随时恭候师父指教!”
窗外的星光透过医疗舱的观察窗洒落进来。
于安躺在床上,看着床边这两个为了她“大打出手”(虽然还没打)的女人,心中那点对未来的忧虑被冲淡了不少。
身体在恢复,力量在回归,而前行的路上,似乎也并非孤身一人。
这感觉……还不赖。
“姐姐……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托帕愣了一下,她当然有很多想问的。
我想问镜流为什么称呼你为师父。
想问你和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想问你一直在公司,为什么会和她们认识。
但这所有的疑惑终究化为了一句。
“你不想说,不主动和我说,那我就不问。”
“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我洗耳恭听。”
于安愣住了,这种全心全意被人信任的感觉在心中酝酿。
“谢谢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