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这话一出，祁帘栅就感觉周围所有的视线全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问系统：“你也没告诉我那玩意儿是酒啊？”


    “蠢货，”系统没好气道，“你倒那么快，我哪看得清？”


    祁帘栅只能尴尬地看着几人，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刚才手滑了一下，就全倒进去了。”


    那屎黄绿色的液体喝起来和看起来的杀伤力一样大，先是一股诡异的苦酸味，然后是浓郁到恶心的粘稠，混合着气泡和酒味，冲上喉咙。


    几人喝过一口，说什么也不想再尝试第二口，连最开始说着不能浪费的木鱼也沉默下来，最后以一位coser老师不小心把零食掉在玻璃桶里，众人只能很“可惜”地把饮料倒掉结束。


    下一轮的时候，木鱼特地把酒和一切跟黄绿色有关的饮料全都收了回去。


    这回大家调的酒看起来正常了不少，祁帘栅转过头时，看见的是一瓶蓝紫色渐变的饮料，色调搭配得挺和谐。


    祁帘栅坐在玻璃桶前，为了不破坏原有的色泽，他想了想，在一堆饮料中选了一个最贴合这个颜色的东西，倒了进去。


    木鱼这回转过头，看见这还算不错的颜色，松了口气。


    她迅速分好几瓶饮料，率先尝了一口。


    祁帘栅对这次的饮料还挺有信心，放心地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然后他就不动了。


    狄加一言难尽地抬起头，看着祁帘栅。


    木鱼直接问了出来，“你又放了什么？熊猫老师！为什么这玩意喝起来这么像呕吐物？”


    祁帘栅把嘴里那黏黏腻腻的感觉压下去后，才言语苍白地解释道：“我为了和这次的颜色统一，就加了点粥。”


    系统被祁帘栅两次喝的东西恶心得不行，半天没说出话来嘲讽祁帘栅。


    “……这还是从奶茶得来的灵感。”祁帘栅自知理亏，声音越来越小。


    第三次木鱼特地把祁帘栅放在第一个，这样他们一看情况不对，就能及时止损。


    祁帘栅这回老老实实倒了一点雪碧，就没再加其他奇怪的东西了。


    其他人也有惊无险地加完料，结果几人一喝，就被又甜又腻的味道恶心到了。


    他们玩了几次以后，都没有调出来一杯还算好喝的饮料，只能顶着装了一堆奇奇怪怪饮品的肚子回房。


    祁帘栅今天喝了太多奇怪的东西，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就被一阵熟悉的感觉叫醒。


    他差点连鞋都没套上，就冲去厕所蹲着。


    来回几次之后，祁帘栅正准备睡觉，天亮了。


    他只能顶着一坨黑眼圈出门。


    他们今天倒是没什么拍摄安排，前两天把团片素材都拍好了，今天主要是一起出门玩。


    他们选了好几个地方，大多是二刺螈集结地，也有一些三次元好逛的地方。


    等他们收拾完东西出门时，阳光正好，木鱼喊了一声，祁帘栅和狄加转头看向她。


    木鱼开开心心举着手机，拍下了他们仰着头的蠢样。


    不知道是不是祁帘栅的错觉，他感觉今天木鱼格外兴奋，似乎整个人都在阳光下闪着光。


    坐在车上的时候，木鱼的话就变得更多了，她一边看着路上比她矮的车，一边说道：“今天真是太棒了，是我最喜欢的一天，又正好是我爱的番团建的日子。”


    “哦对，”说到这，木鱼突然想到自己ooc了，赶紧住嘴，往旁边看去。


    她看见马脸coser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肯定听见自己的话了，下意识已经做好跟他打一场嘴仗的准备。


    但想象中的情景却没有出现，马脸coser依旧好好坐在座位上，看起来有些愣。


    木鱼一时还有些不习惯，但她很快就想开了，没人破坏气氛正好。


    她又开始滔滔不绝讲起自己最近看见的梗图，还有各种搞笑评论。


    狄加多看了马脸coser两眼，总觉得他有些奇怪。


    他们在市中心下了车。


    这其实是祁帘栅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到市中心，他平时不是跟着木鱼和狄加往漫展跑，就是和他们逃离大城市的喧嚣，到郊区感受自由的气息，很难有体验城市的机会。


    他们这回选的是一条挺有名的街，一般coser很少会来，他们这群人一下车，就感觉到一股活气迎面扑来。


    街上走着各种年龄段的人，大家都打扮得很潮流，化着精致妆容。


    祁帘栅他们一群人走到这里，看起来跟这群人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有些突兀。


    但是他们也没有引起什么过分关注，只是路过的人看他们几眼。


    祁帘栅感觉有些尴尬，小声问木鱼：“呢们确定来的地方对吗？”


    “对啊？熊猫老师，你不会没来过这吧？”木鱼疑惑地看向祁帘栅，“这不应该啊？本地人怎么可能没来过这？”


    祁帘栅只能敷衍她道：“确实来过，但是我们这身打扮出现在这有些突兀。”


    他正说着话，就看见人群中有一个带着白色假发的人头向这边移动，在一堆黑色的头中间极其明显。


    那明显也是一个coser，他看见祁帘栅几个人，还隔着人流对着他们友好地笑了笑。


    祁帘栅注视着他旁若无人地离去，有些佩服他的心理素质。


    木鱼拍了拍他的肩，故作深沉道：“你放心吧，本地人很包容的，不会因为你打扮奇怪就歧视你。”


    “更何况，”木鱼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他们估计见过比这更奇怪的事，那才叫炸裂。”


    祁帘栅倒是没明白木鱼在说什么，前面已经有人带着往前走了起来，祁帘栅三人不再说话，赶紧跟上。


    系统也没来过这里，但他明显比祁帘栅有见识多了，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一边对祁帘栅说道：“你要是早听我的话，这里还不是随便逛？你想把这栋楼买下来都成。”


    “你确定吗？”祁帘栅明显不信系统的话。


    “当然。”系统几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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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刻回道，他说完，就看见旁边那一串奢侈品牌的名字，声音突然有些发虚，“……这是肯定的了，我们系统都是无所不能的，当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买下这栋楼不是随随便便……”


    “而且这算什么嘛？要说纸醉金迷这还算不上什么，真正让人眼花缭乱的……”


    祁帘栅自动忽略了系统的话，他看着周围商品的价格，感觉自己对金钱的观念再次被重塑了，他想不明白怎么那么一小瓶水要卖自己一个月工资。


    祁帘栅就跟土狗进城一样，看着一座座高楼大厦，和那看起来就很贵的店铺，再摸摸自己口袋里的三瓜俩枣，默默往旁边退了几步。


    他一时间有些割裂，感觉自己不属于这里，周围的一切和他的生活太远了，让他看久了总有些头晕眼花。


    他看着那些商品，眼前浮现出一串串零。


    祁帘栅很想装作不在意地走过去，但因为囊中羞涩，不管怎么看，他的脚步总是流露出狼狈。


    木鱼却没急着走，她对着祁帘栅和狄加挥挥手，把他们带到旁边，低声说道：“你们先等等，我去上个厕所。”


    祁帘栅不明白木鱼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在这里上厕所，直到他闻见卫生间里淡淡的香气，第一次看见这么干净的厕所。


    祁帘栅没忍住，还是走进去蹲了一次坑。


    这是他这么久以来上的唯一一次舒心的厕所，完全没有上一个生怕他饿到的“好心人”留下的巧克力酱，洗手台上也没水，镜子很亮。


    在这里上厕所完全不会有开盲盒的刺激感，最重要的是，他没有闻到厕所特有的奇怪味道。


    他出来的时候木鱼和狄加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祁帘栅走出来，木鱼开口问道：“怎么样？我跟你说，这才叫厕所好吗？我希望天下所有的厕所都按这个标准来。”


    祁帘栅看着木鱼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抽了抽嘴角，好像她发现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奇怪的是，木鱼这么一打岔，冲散了祁帘栅和周围的距离感，他似乎觉得，这里也没有那么高大上了。


    至少他们几个想上几次厕所就上几次。


    好在他们这群二刺螈确实没什么钱，他们路过这栋楼后，就到了卖小吃的摊位前。


    这里卖的东西价位略高，但是跟刚才对比下来，祁帘栅被消费主义洗脑了，竟然觉得还挺便宜。


    这会儿是饭点，他们都有些饿了，祁帘栅买了两样小吃，和木鱼他们拼着吃，每种吃的都尝了几口。


    其他coser也差不多，大家买好吃的就聚在一起吃。


    这里的小吃也说不上有多好吃，但他们一群人蹲在路边吃，也别有一番风味。


    木鱼很快就把面前的小吃吃完了，她满意地站起身，往旁边看了一眼，立刻奇怪地拍了拍祁帘栅和狄加的肩，压低声音说道：“他在那里干什么？”


    祁帘栅一转头，就看见马脸coser阴沉着脸，什么也没买，他一个人蹲在角落里，视线一直盯着他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