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这是报应
作品:《女魔头在人间被迫当姐》 “娘!”
钱来回府的路上已经压不住笑意,一脚踏进府中便开始兴奋大喊,连撞见李平都没有从前的怨气冲天。
她风风火火钻进清风院,钱大娘子身边的老嬷嬷迎出来,见她换了一身衣裳,神色立马紧张起来。
“哎呦我的好娘子,这怎么出去一趟,连衣裳都换了?”
她说罢一直往钱来身后张望:“小财呢?这丫头怎么没跟着你!”
“钱嬷嬷,先不说这个,阿娘在屋里吗?”钱来笑嘻嘻握着她的手摇晃,朝着书房探头探脑:“我有好事要与娘说。”
“在,在呢,娘子快进吧。”
钱来腰身微弯,顺着她打帘的动作,小动物一样钻进书房,留下一头雾水的钱嬷嬷。
前些日子还寻死觅活的小娘子,怎么突然高兴起来了,可别是李平那歹人把她忽悠了。
有这样疑惑的不止钱嬷嬷一人,原本要出去寻同窗的钱文听到小厮报的消息,先是高兴,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阿姐之前的模样他都看在眼里,如今换了衣服又兴冲冲地回府,不会是在外面让人骗了吧。
钱文越想越心慌,把手中的书本往小厮怀里一塞,自己转头就往清风院跑。
“郎君!您不去寻叶家小郎君了?”
“我有别的事!”
小厮愣愣地看着他跑走,纳闷转身与跑进来的小财撞到一起,两人捂着头后退,小厮先一步开口。
“你家娘子衣衫松垮地回来了,你去哪儿了?不跟着她当心钱嬷嬷扒了你的皮!”
“什么!”小财嗓音拔高,脸上的期待瞬间转变为怒气,“我当他是个好官,怎么也是个畜生!”
“怎么了?”
见他凑过来,小财没好气推了他一把:“跟你有什么关系,起开别挡路。”
说罢她也往清风院跑去,心里把谢廷楠狠狠咒骂了一番,连着陈姝也骂了狗血淋头。
“阿啾!”
陈姝揉着鼻子吸气,屋里的人纷纷看向她,谢廷楠忙给她的手炉添炭,应昭更是要去给她找郎中。
“阿姐莫不是昨天夜里着凉了?”
“没事,雪停了,收拾收拾这两天就启程吧。”
陈姝捧着茶杯,眼中心思沉沉:“我送你到钟州,那边有暗卫接应你们。”
谢廷楠眼里的笑意一顿,嘴角慢慢绷紧:“阿姐有事?”
她紧紧披风,懒洋洋打个哈欠:“工部下令了,矿场提前开工,兴许要趁广宁和她兄长在,谈一谈铁器的事。”
“还是和严刺史有关吗?”
闻言,陈姝抬起眼皮,发现他确实不怎么高兴,心里觉得莫名其妙。
“钱来若是能让她娘应下来,你们就直接进京找林玉,林玉不在就找三丫,虽然她岁数小一些,但做事比你利落。”
“我……罢了,阿姐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
左右就是办完就回,这种事急不得,不是找到就结束了。
让她不解的是,谢廷楠怎么突然开始关心这个问题,好像她会不辞而别一样。
几个人没再就这件事聊下去,天色一黑就各回各房,夜里起了一阵风,吹散了连日的阴霾,以至于陈姝第二天一推开窗,被明晃晃的日光刺得眼前发黑。
她收拾好下楼准备用早膳,脚刚踏上一楼的地面,眼前突然闪过来一个高大的黑影。
陈姝皱眉:“有事?”
“钱家出事了。”
“……”
她推开魏行,绕道一旁寻了张桌子坐下,恍若没听到他的话一般,招呼小二点菜。
“这,娘子你不去看看吗?”
魏行焦急地追上她,毫不客气推开小二,整个人横亘在他们中间。
“你不打算再帮钱来了吗!”
他粗着嗓子吼,在一楼用膳的人纷纷看过来,有的人甚至做好了起身拦他的准备。
陈姝半分眼神没分给他,依旧慢悠悠翻看着竹简,最后挑出两个递给小二。
“麻烦尽快。”
“你又来打扰阿姐做什么?”
应昭从楼上下来看见这一幕,下楼时楼梯被他踩得咚咚响,谢廷楠跟在后面微微眯眼,他感觉魏行的样子有些奇怪。
“钱家起了一把大火,李平烧死了!”
“这不是好事吗?”
陈姝笑着看他,见谢廷楠和应昭走过来,把盛着花生的盒子推给他们。
李平死了,答应把钱来送走的人解决掉,钱来可以留在威县,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魏行一哽,脸色变了又变,半晌才粗着嗓子无力地解释:“这里的人会怎么看钱来,前脚才传出李平卖女,后脚他就死了,钱来以后怎么在威县立足!”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怎么跟钱来说了几句话,就要被你们粘包了不成?”
“应昭。”陈姝轻声制止,却没有责怪的意思,反倒顺着他质问魏行。
“这样不就遂了你的意吗,可以带着钱来离开,也没有入赘的顾虑。”
陈姝到底比钱来见识的多一点,从魏行第一次接触她,她就知道这人又自己的小心思。
她不会瞧不起任何人的小心思,但她会嘲笑有心思但无能的人。
钱来走不了了,真正的亲人只会为她高兴,而不是像魏行这样大早上跑来质问自己。
“你胡说!”
魏行眼看着就要暴起,被谢廷楠一只手攥住胳膊,少年比他矮了半头,可身上的气势比他强了不是一星半点,还有就是这人的手劲,仿佛要把他的手臂卸下来。
他试图挣开,手臂动了两下仍然能感受到钳制,他咽口唾沫放弃。
“我是真心喜欢钱来的,你这是污蔑。”
“我对你的喜欢不感兴趣,现——”
“陈娘子!”
客栈门口传来钱来的声音,陈姝望过去,看清她脸上还没擦净的黑灰,衣摆更是沾了不少的土。
钱来看见魏行在这也是一愣,神情别扭地走到陈姝面前,尴尬地抓头:“要不你们先讲?”
“不用,我们与他不熟。”
陈姝一句话打散了魏行的幻想,她皱皱眉,起身换了张桌子坐。
钱来老实跟上去:“陈娘子,我怕是不能跟你们去京城了,昨天夜里我家走水,烧了大半个府邸。”
“我听说李平死了。”陈姝倒了杯水递给她,让她慢慢讲。
没过一会儿边上递来个盘子,陈姝低头一看,是剥好的花生仁。
钱来从凌晨忙到现在一口水没喝,猛灌了几杯才继续开口:“这事儿说来也邪门,他院里的小厮都好好的,全府就他一个人出事了。”
陈姝听得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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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报应了吧,你弟弟呢,他爹死了他不会因此记恨你吧。”
钱来摇头,提起钱文眼睛甚至变亮了一瞬:“从发现走水到现在,他一直陪着我和娘呢,说是怕我们害怕。”
“倒是个知道好歹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托人传个话就行了,何至于你亲自跑过来。”
“我是有东西想给陈娘子,”钱来目光灼灼,神神秘秘地掏出个荷包塞进陈姝手里,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嗓音。
“我以后还会去京城的,这个是我的玉佩,你拿着它去钱家瓷器铺,不收你银子。”
“等你日后去了京城再给我也不迟。”
陈姝要还她,被她强行塞进手心,少女还带着稚气的脸上写满了坚定。
“陈娘子救了我的命,就是我们钱家的恩人,不过是些瓷器,我们钱家给得起。”
“行,”陈姝把玉佩又往袖子里揣揣让她安心,见她灰头土脸,示意应昭去套车,“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用,我弟弟跟我一起来的,就在外面马车上,你等我一会儿!”
钱来说着又往外跑,没一会儿带进来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男孩,陈姝坐着没吭声。
“阿文,这就是陈娘子。”
钱文拱手躬身向陈姝行礼:“钱文多谢陈娘子,将来倘若有我能帮上的忙,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小的年纪怎么老气横秋的,陈姝眨眨眼,手中的花生米掉回盘中。
“接下来你不会要说,可以为我上刀山下火海了吧?”
她声音带笑,钱文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却没有直起腰身。
“家母有些受惊,不能亲自来感谢娘子,但备了些薄礼,还请娘子见谅。”
他这话说得礼数周全,陈姝偏头看向谢廷楠,发现他一脸若有所思,于是重新把视线落到钱文身上。
少年的身量比他姐高出不少,衣摆上也沾了许多黑灰,兴许是救火时水打湿了布料,袖口鞋面都有深浅不一的污渍。
“行了,本就是萍水相逢,不必多礼。”
陈姝示意应昭把人扶起来,提出一同走走,钱家两姐弟发现谢廷楠被落下,一时有些无措。
“不带上谢县令吗?”
陈姝回望,与他的视线对上又错开:“走吧,他有自己的事要做。”
钱来送了口气,恢复了神采奕奕的模样,一路上给陈姝介绍街上的好吃的好玩的,又带她去钱家铺子看了看,钱文始终跟在他们后面。
最后陈姝还是给钱大娘子挑了回礼,送玉佩一事她作为当家人必然知情,无非是想把人情落到女儿头上罢了。
在钱家门口分别时,陈姝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提醒。
“那个魏行——”
“我知道娘子要说什么,阿娘也与我讲了许多,我不会再与他来往了。”
钱来脸上扬着笑,弟弟钱文在她身后,像是沉默的守卫者,陈姝收回视线,与她约定京城再见。
其实她自己也不曾想过,不过一场大雪,竟也能为她带来新的合作伙伴,又或者说是新的朋友。
再回到客栈时,她的房门大开着,里面烛火未点,一片漆黑里坐着个沉默的谢廷楠,见她出现,这人死寂的神情有一丝破裂。
“这场火,并不是意外。”
“我不是说了?”陈姝歪头笑,“这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