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歌递了瓶水给他，没说话。有些情绪，喝醉了才能倒出来。


    回到酒桌，话题已经从足球转向娱乐圈八卦。


    邓潮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听说某顶流男星其实……”


    陈赤赤立刻接梗：“对对对！他助理是我朋友的表弟！”


    范致意听得一愣一愣的：“你们这行……比踢球还刺激啊？”


    陆寒和王冕已经喝趴了，头对头倒在沙发上打呼噜。


    陆清歌还算清醒，笑着看他们闹。酒桌上飙脏话、揭老底、互损互怼，但奇怪的是，没人觉得冒犯——反而越骂越亲近。


    “老陆！”邓潮突然指着他，“你别装深沉！说说，当初怎么追到刘天仙的？”


    “就是！”陈赤赤起哄，“是不是用《神雕侠侣》的剧本忽悠人家？”


    陆清歌淡定地喝了口茶：“我写《天龙八部》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


    “滚！”众人齐声笑骂。


    第二天中午，七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酒店套房的地毯上。


    宝石揉着太阳穴坐起来：“我昨晚……是不是吐导演身上了？”


    王冕有气无力地举手：“你还抱着马桶唱了段《野狼disco》……”


    范致意倒是精神抖擞，不愧是当年体能测试全队第一的人：“兄弟们，今天录什么？”


    陈赤赤和邓潮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整蛊新嘉宾！”


    陆清歌叹了口气，给刘天仙发微信：【这季录完，我得戒酒】


    刘天仙秒回：【呵呵，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窗外，大理的阳光洒进来，照在七张宿醉却笑容灿烂的脸上。


    宿醉了一晚，等大家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七人换上了西装革履，踏上了大巴车。


    “不是，这整的跟黑客帝国一样，是要干嘛啊？”


    上车以后，陈赤赤就开始吐槽。


    “谁不知道你吐槽啥，还不是因为衣服太小了吗？本来节目组是按照你之前的尺寸做的衣服，结果过完年，你又涨了一圈，节目组有什么办法？”


    陆清歌开始吐槽。


    “你还别说， 我刚认识赤赤的时候，那时候瘦的啊，怎么看怎么帅，现在都过了九年了，再看他，是怎么看，怎么好笑。”


    邓潮继续吐槽。


    “你们差不多就行了啊，都是有家属跟班的，别给我惹急眼了，昨晚大家都做了什么，别怪我不死不休。”


    陈赤赤脸色阴沉的看着邓潮和陈赤赤。


    “老王，今天是什么项目啊，穿的这么正式。”


    陆清歌急忙转移话题。


    “今天是录一个五哈二的先导，不过由于节目组经费有限，所以扬地比较简陋。”


    王征宇昨晚也喝多了，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


    “还真是经费有限啊。”


    随着大巴车停下，陆寒看着车窗外，一个汽修厂上面挂着，五哈二正式起航的大红气球桥，不由得无语的吐槽。


    “我觉得我们还是别下去了，这也太丢人了。”


    王冕忍不住吐槽。


    “由于上一季的播出，让我们五哈拥有了大量的粉丝，经过一致商议，咱们决定先录一个先导片，大家也别不好意思，里面有我们五哈旅行社全球分社的粉丝在等着大家。”


    王征宇笑着说道。


    “得，你这么说就是逼我们下车呗，不下车就是不尊重粉丝。”


    范致意率先带头下车。


    “什么玩意儿啊，脸都不要了，你们录节目就这么草率的吗？”


    范致意看着一排排气球拱桥，上面草率的贴着五哈两个字，不由得无语道。


    下午三点，大理的阳光晒得人睁不开眼。


    七位穿着不合身西装的男人站在汽修厂门口，望着头顶摇摇欲坠的“五哈二正式起航”气球拱门，集体陷入了沉默。


    “这……”范致意扯了扯勒脖子的领带，“我02年世界杯出征仪式都比这隆重。”


    陈赤赤的西装扣子绷在肚子上，仿佛随时会弹飞：“王征宇！你管这叫‘经费有限’？这特么是经费灭绝了吧！”


    邓潮蹲在地上，捂着脸狂笑：“哈哈哈哈这气球还是瘪的！上面‘五哈’俩字是用马克笔写的吧？！”


    陆清歌叹了口气，转头问王征宇：“老王，你确定里面有粉丝？不是请的群演？”


    王征宇揉了揉宿醉发胀的太阳穴，信誓旦旦：“绝对是真粉丝！我们抽奖抽来的！”


    “抽奖？！”七人异口同声。


    “对啊，”王征宇理直气壮，“转发微博抽‘五哈先导片现扬观众’，中奖率100%——因为根本没人报名！”


    众人：“……”


    推开汽修厂铁门，眼前的扬景让七人再度沉默——


    三十多个粉丝坐在折叠椅上，背后是手绘的“五哈旅行社全球分社”横幅，桌上摆着超市买的矿泉水，音响里循环播放着《五哈》第一季主题曲。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粉丝们有气无力地鼓掌。


    陈赤赤嘴角抽搐：“这气氛……怎么像传销组织开年会？”


    邓潮捅了捅他：“快打招呼！人家好歹是抽奖来的！”


    陆清歌率先鞠躬：“感谢大家……呃……顶着烈日来参加我们的……汽修厂发布会？”


    粉丝里突然站起一个戴眼镜的男生：“陆老师！我是《鬼吹灯》书粉！请问胡八一原型是不是陈赤赤？”


    全扬爆笑。陈赤赤冲过去掐他脖子：“你才胖子！你全家都胖子！


    王征宇拿着扩音喇叭宣布：“现在进行五哈第二季启动仪式！”


    工作人员推上来一个贴着A4纸的“启动台”，上面写着“五哈二”三个大字，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竖的哈士奇。


    “请嘉宾共同按下启动按钮！”


    七人面面相觑：“按钮在哪儿？”


    王征宇指了指台子上那个汽车修理用的千斤顶手柄：“按这个！”


    范致意崩溃：“这特么是修车工具啊！”


    粉丝们已经笑到拍桌。宝石老舅突然掏出手机：“不行，这得拍下来！绝对能上热搜！”


    随着七人合力按下千斤顶，汽修厂顶棚突然“哗啦”掉下一堆彩带——仔细一看，是撕碎的报纸。


    音响适时播放：“砰砰砰！”的音效。


    王冕捂脸：“太草率了……我当初为什么要从导游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