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默默举起那几张五块钱："我划拳输了二十局..."


    王冕抱着吉他弱弱地说："我唱到一半...城管来了..."


    热线电话突然疯狂闪烁，导播手忙脚乱地接通。


    听众B（夜班护士）："听到你们的故事，我突然觉得上夜班也没那么辛苦了..."


    听众C（便利店店员）："我在值大夜班，听到你们的广播，感觉有人陪着一样..."


    杨密一直安静地坐在角落，此时突然拿起话筒："其实每个深夜工作的人都不容易..."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希望大家能给外卖小哥多一分理解，给出租车司机多一份耐心..."


    陆清歌看着挤满人的播音室，轻声道："今晚，我们体验了不同的人生，也收获了同样的感悟。"


    时钟指向凌晨三点，节目的最后，所有人一起对着话筒说：


    "深夜还在奋斗的你，辛苦了。"


    凌晨三点的电台大楼外，七个人瘫坐在台阶上，像一群被雨淋湿的流浪猫。王征宇导演拿着记账本，笑容满面地走过来。


    "各位老师，今晚录制非常成功！"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精明的光，"按照规则，请上交今天的团费——每人两百，共计一千四百元。"


    空气凝固了三秒。


    "多少？！"陈赤赤猛地弹起来，黄色外卖制服都炸开了线，"我们七个人今晚总共才赚了七百！"


    邓潮掰着手指头算账："我开出租赚了一百五，赔了洗车费两百..."


    陆寒欲哭无泪："我和赤赤哥送外卖，工资扣完还倒贴五十..."


    王晨默默举起手机："贴膜负债三百..."


    杨密突然拽了拽陆清歌的袖子，小声说："我们电台工资...好像忘跟节目组要了？"


    陆清歌："......"


    王征宇不为所动，笑眯眯地掏出POS机："现金、刷卡、支付宝都行。"


    "导演！"张彦突然扑过去抱住王征宇的大腿，"看在我们这么惨的份上，打个折行不行？"


    "可以啊。"王征宇爽快点头，"那明天的早餐取消。"


    七个人异口同声："黑心旅行社！"


    陆清歌叹了口气，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给，我的棺材本。"


    杨密有样学样，从香奈儿包里掏钱时，故意让王征宇看见里面仅剩的几个硬币。


    夜风吹过，不知是谁的肚子"咕"地叫了一声。


    陆清歌站起身，拍了拍裤子："走吧，我知道有家面馆通宵营业。"他看了眼王征宇，"导演请客。"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王征宇豪气的说道："随便吃，不用给我省钱！"


    山城是个个很奇怪的地方，别人通宵都是烧烤啤酒，他们这儿居然还有通宵营业的面馆。


    一群人吃面能吃几个钱，一碗面撑死了十来块钱，就是全剧组一起上也才四五十号人，几百块钱就搞定了。


    “老板，你这儿有茅台五粮液吗？”


    一进店门，陆清歌便大声喊道。


    “有的帅哥。”


    老板是一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面容和善。


    “哥，小哥，你干嘛，吃面还要喝酒啊。”


    王征宇走在最后面，听到陆清歌的话急忙冲过来，一把抱住陆清歌问道。


    “喝酒啊。”


    陆清歌理所当然的问道，“不是你说的消费你买单吗？”


    “我是请你们吃面，不是请你喝茅台啊，一瓶茅台要吃多少碗面了。”


    王征宇急的方言都蹦出来了。


    “你看你小气的，你就不能大大方方的一回吗，国内知名综艺总导演，手底下策划了不知道多少知名综艺，差这几个钱儿啊。”


    陆清歌满脸不屑的看着王征宇说道，“你不会是耙耳朵，钱都在老婆那儿管着，身上只有五百块钱吧？”


    “谁跟你说的，我家财政大权我做主，老娘们儿知道个啥。”


    王征宇受不了陆清歌那一脸鄙夷的神情， 气急败坏的说道。


    “所以，我们喝点茅台五粮液的，过分吗？”


    陆清歌一脸严肃的看着王征宇。


    “不过分。”


    王征宇下意识的说道。


    “老板，五粮液茅台，每桌上一瓶。”


    陆清歌不等王征宇反应过来，急忙喊道。“大家感谢王导，没想到吃个面条还能喝名酒，绝了。”


    “感谢王导！”


    “王导大气！”


    “王导威武！”


    还不等王征宇说话，一群人急忙大声的拍着王征宇的彩虹屁。


    “我靠，你特么，我掐死你。”


    王征宇这下心态都崩了，四人一桌的小面桌，面馆里十几桌都坐满了，上的不是五粮液，就是茅台。


    都不用老板娘估价，王征宇自己都知道，最少三万没得跑，疯了吧，一个小面馆存这么多名酒干嘛，不怕被盗了吗？


    “嗯？多大点事啊，你要是舍不得，我出钱，行了吧，王导没钱，钱都在老婆那儿，舍不得请咱们喝杯酒，我知道了。”


    陆清歌煞有介事的说道。


    “出，我出。”


    王征宇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山不转水转，咱们走着瞧。”


    “来来来，王总一起坐下喝酒。”


    陆清歌可不理会王征宇的威胁。


    本来陆清歌他们这一桌是邓潮，陈赤赤，陆寒，杨密挂角，现在也不管挤不挤，陆清歌拉着王征宇就坐下。


    “老板娘，再来两瓶台子。”


    坐下以后，陆清歌不客气的喊道。


    “差不多就行了啊，至于吗？”


    王征宇真的很后悔说那句消费他买单。


    节目里他折磨陆清歌，关了摄像机，他拿陆清歌一点办法都没有，论地位，他还真不如陆清歌。


    虽然王征宇是导演，在综艺界响当当数一数二的大导，但是一陆清歌现在流云作家的大火程度，他一句话，就可以让所有的明星，都不参加他的节目，这就是IP的热度，相比较参加综艺带来的曝光程度，和参流云作品所带来的收益相比，综艺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