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老天有眼!曹真开窍了!

作品:《救命!我的心声它想害死我!

    书肆临窗的位置,清晨光线温吞,空气中浮着淡墨气。


    曹真照旧早早来报到,一叠刚誊好的新章节被书肆老板小心翼翼地递给她。


    “这章……挺狠的啊。”老板啧啧两声,神情微妙,“你可别哭出来。”


    “哈?怎么会哭?!”曹真捧着线状话本,眼神亮得发光,“我告诉你,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她这两章都冷到骨子里了,肯定是在铺垫和解之前的低谷!”


    她咧嘴一笑,“放心吧!她肯定不会真走!肯定会——”


    沈见微倚在不远处的书架后,看似随意翻书,实则竖着耳朵。


    【来了来了!】


    曹真翻开话本。


    五页后,她的笑容逐渐凝固。


    十页后,她的眼睛不眨了,手指紧紧攥着纸页边缘。


    【凝固了!凝固了!笑容消失了!这攥纸的力道……心疼我的书。不过值了!这反应!简直完美!】


    二十页后,她像被人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呆呆地坐着,一言不发。


    【……好家伙,直接进入石化状态。这效果,看来‘无声诀别’的杀伤力比预想的还大?嗯,下次可以考虑更狠点?】


    ——阮见月,真的离开了。


    没有告别,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和侯爷对视哪怕一次。


    她只是收拾了几件干净衣裳,把那封写了一夜的信放在案上,然后,从侯府那扇侧门,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信中也没有控诉,没有责问。


    只有一句,“侯爷待我从不刻薄,是我自己识人不明,误入深渊。”


    纸页干净得仿佛没有情绪,句句却像刀片,扎在曹真的心口。


    她喃喃念了一句,“……误入深渊。”


    这一刻,她才忽然明白,原来那些话,不是气话,不是撒娇,不是铺垫。


    是诀别。


    是,她真的不会回来了。


    【理解满分!‘误入深渊’,这句我写的时候都差点把自己都刀到了,果然果然效果拔群啊!】


    “不是吧……”曹真声音哑哑的,眼圈慢慢泛红,“她走了……她真的……她连最后一句话都没对他说。”


    【对对对!没话说了!懒得说了!给侯爷留点脑补空间让他自己琢磨去吧!】


    “他不是说过‘安分本分即可’吗?她不是一直守着吗?”曹真急了,翻回前几章,“她那么小心翼翼、处处合礼,连药都先问过太医!她做错了什么?”


    【哎呀,重点来了!‘她做错了什么’?问得好!问天问地问侯爷啊!可惜,答案就是她没错!】


    “她有没有做错,有人在乎吗?”沈见微声音轻轻地,“只是……她终于不想再纠结对错了。”


    【纠结错不错是给想继续玩下去的人准备的!人家都不想玩了,还纠结个啥,走之前没给侯府放场火都算是人阮见月有良心。】


    “可是……可是那侯爷,他是不是其实喜欢她?”曹真仍然不死心,“我记得他之前送过她一对玉簪,还特地叫人煮她爱喝的银耳羹,他不是完全没心的!”


    【玉簪?银耳羹?就这?就这?!这跟喂小猫小狗有什么区别?区别可能是给小猫小狗的还更真心实意点?】


    “是啊,”沈见微点点头,“他有心,只是觉得她的受的伤还不值得被他关注,被他看见而已。”


    【侯爷的‘有心’大概也就只值二两银子,连翰林院的月俸都赶不上,阮见月要是指着这一口,早就饿死了!】


    “……”曹真倏然地沉默下来。


    半晌,她突然“砰”地把书合上,埋头趴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气,“呜呜呜呜……完了,我被抛弃了……我站了一对寂寞的爱情……我以为他们最后一定能在一起的……”


    “还以为那封信后面会补一句‘愿来日再见’,结果一封信直接把我心掐死了……”


    “呜呜呜呜她怎么说走就走啊!她都不想想我这种死忠粉的感受吗?!”


    沈见微瞥了她一眼。


    这姑娘眼泪挂在眼角,嘴里却还在碎碎念“剧情安排很妙”“这一刀砍得也太精准了”。


    【哭归哭,嘴是真闲。这又哭又夸的,精神分裂啊?不过……嗯,夸到点子上了,爱听!】


    “你不是最喜欢换那种‘嘴毒冷男主’吗?”沈见微慢吞吞道,“这回人家始终如一,冷到了底。”


    【喜不喜欢?特意给你准备的!嘿嘿!】


    “……你别说了我快窒息了。”


    曹真一遍吸鼻子一遍骂,“你说她为什么连一句埋怨都不说?就不能大吵一架、狠狠骂他一顿、摔门而去?她这样走得太安静了……我读得好难受。”


    【吵?骂?摔门?那多掉价啊!要是被侯府的人当神经病被抓起来了,那可够喝一壶了……而且阮见月是这种人吗?人家要得就是这种“安静地把你扫进垃圾堆”的高级感!懂不懂什么叫“最高级的愤怒是沉默”?】


    “她不是没话说。”沈见微眼神落在书页最后一行,“她只是知道,在不在乎的人面前,说出来也不会有人听。”


    “所以就不说了。”


    【说了也白说,浪费口水,不如省点力气跑路。】


    空气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风拂过书页的沙沙声。


    良久,曹真坐起身,眼圈还红着,声音低了不少,“……那她还会不会回来?”


    沈见微微微一顿。


    她没有回答,只问了一句,“你希望她回来吗?”


    【快说“不希望”!快说!不然作者要生气了!】


    曹真愣住。


    “……我原本希望,”她迟疑地说,“但现在我……我有点希望她不要回来了。”


    【嗯?开窍了?展开说说!】


    “为什么?”


    “因为……她走的那么清醒、那么干净,要是又回去,我就觉得她不是那个阮见月了。”曹真吸吸鼻子,认真道,“我想看她过得好,不想看她只是被爱。”


    她顿了顿,又低声补了一句,“其实我有点羡慕……她能走。”


    沈见微微微睁大眼,抬头看她,眼中浮现出一点讶然。


    【!!!老天有眼啊!值了值了!熬夜写稿也值了!】


    曹真苦笑了一下,“我要是她,我大概不会那么潇洒。我要是遇上这种侯爷,肯定还会犹犹豫豫地回头,想他是不是也在等我,想他是不是其实心里也有我。”


    她小声嘟囔,“……可他要是真有,就不会让她走了。”


    【听听!听听这觉悟!无师自通!看透渣男本质!孺子可教也!】


    沈见微低头,指尖拂过话本角,缓缓说道,“所以她才值得写下来。”


    【没错!这种清醒的决绝,才是我家阮见月!真正的大女主才不屑于在爱情上黏黏糊糊!】


    这一句轻轻落地,像是她写作最深的回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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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此刻最温柔的总结。


    书肆一角安静下来,窗外斜阳洒落,洇在书页边缘,照亮那句,“我来时安静无声,去时亦不需悲怆。你未曾张望,我又何必回头。”


    曹真捧着话本,眼神还泛着红,但神情已不再混乱,只是低声说,“……我真的要再写封信给这个作者,我要告诉她——”


    “她写得真好。”


    沈见微垂着眼睫,轻轻笑了笑,像是放下了什么。


    【呼……搞定搞定!读者认可,剧情走向正确,还被夸了!今天又是作者圆满的一天!晚上加个鸡腿!】


    夜已经深了。


    屋里灯还亮着,烛芯“啵”地一声炸开一下,吓得曹真下意识把信纸往怀里一藏。


    没人敲门,她也还是慌。像在偷偷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小荷已经去睡了,屋子静得过分,她趴在桌前,咬着笔头,把那封信看了又看,最后心一横,写了最后一段话。


    “……我知道她不会回去了。不是因为她不难过,是因为她终于知道,有的事再坚持也没用。她做了那么多,不是为了什么‘回报’,可哪怕只是希望被看见、被理解,最后都落了空。所以她走了。我以前一直不肯信她是真的死心了。但现在我觉得,她死心也好。她死心了,才有力气去活自己的心。”


    她搁下笔,又想了好一会儿,想不出要补什么,就把信轻轻折好,放进信封里。


    “你又写她。”冷不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曹真吓得差点把信烧了。


    “你怎么又不敲门!”她捂着心口。


    “我还没进来。而且我敲了,三下。”曹直一边进屋一边淡声说,“你晚膳又没吃。”


    “我这是在保持身材!你不懂!”曹真有点恼羞成怒。


    曹直扫了眼桌上那本被翻得卷边的话本,“你不是还说她还会回头?”


    “那是以前。”曹真抱着信,小声说,“现在我觉得,她不回头也没关系。”


    “嗯,开窍了?”曹直点点头,“人不能总站在原地等别人回心转意。”


    曹真抬眼看他,愣了一下,“……你怎么忽然说的这么对?”


    “我一直说得很对,是你听不进去。”


    她犹豫了一下,“你……你不觉得我太认真了吗?就是为了个话本角色……”


    “她不是真的,”曹直语气很平静,“可你是真的在喜欢她现在活下去的样子,不是吗?”


    “……”曹真愣了半晌,嘴唇嗫嚅,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你要是以后也能像她那样走出去,不回头,那你写给她的东西,也就是写给你自己的。信明天给我,我帮你带到书肆。”


    “……我自己去。”


    “明天爹娘回来了,你确定还要出门?”


    “……”


    门“咔哒”一声关上。


    屋里又静下来了。


    曹真抱着那封信又坐了一会儿,然后重新展开,郑重地在最底下写了一句,“如果她以后不再回头,那我就陪她一直往前走。”


    写完,她轻轻折起来,压在案上。


    屋里有一封没署名的信,被整整齐齐收进了信封,像一个悄悄说出的愿望。


    曹真第一次不去想那位阮见月有没有回头。


    她想的是,她以后怎么活下去。


    不是为了爱活,不是为了别人活。


    而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