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学会爱你这一步可能有些慢
作品:《碎成渣后被弟弟捡走了》 “你想听我以前的事吗?”
下山的路很是安静,有风吹过叶尖,窸窸窣窣。两人并肩走着,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
沈恣停了下来,将身上那件黑色西装搭在了喻舒肩头。
衣服上还带着些他身上的温度,喻舒拢了拢,熟悉的味道传来,熨帖得她鼻尖发酸。
沈恣认真地看着她,“只要你想说,我随时都在。”
喻舒握着沈恣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支教回去后不久,我家里出事了。”
喻舒的声音轻得像羽毛,飘在寂静的夜里,听不出太多波澜。
沈恣握着她的手,分明感觉到了她指尖的轻颤。
喻舒的声音依旧平和。
“我爸做生意失败了,家里欠了很多钱,他酒后失意,摔断了腿,从此性格大变。”她顿了顿,“你知道我为什么怕打雷吗?”
沈恣喉间发紧,隐约猜到这两件事会有联系。
没等他回应,喻舒便已经自问自答了:“因为第一次被他打的那天,外面就在打雷。他把所有的恨都泼在我和妈妈身上,说我们克他,说我是吸血鬼,榨干了家里的钱。”
她抬眼望了望天上的月亮,月光落在她脸上,白得近乎透明:“你应该见过性格温吞的老实人吧?他以前就是。可我从来没想过,人能变得那么面目全非。”
最后几个字轻得几乎要散在风里,却像针一样扎进沈恣心里,密密麻麻地疼。
“从那以后,我就怕了。怕婚姻,怕再好的人,到最后都会变成另一副样子。”
沈恣停下了脚步,转身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他没说话,只是用掌心捂住她微凉的手背,反复摩挲着。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他想说“不是这样的”,想说“我不会”,可话到嘴边,却觉得所有语言都太轻,撑不起她这些年压在心底的重。
他能做的似乎除了对她好以外,毫无他法。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那个人。他绅士礼貌。他帮我家还了所有的债,他说他喜欢我。你不知道那一刻,那些举动是多么的致命,让我不顾我爸那事的警示,毅然决然地扎了进去,可后来,他也变了。我开始迷茫,我甚至想过去死。可我却没有去死的勇气。”
喻舒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沈恣再也忍不住,用力将她揽进怀里。
她太瘦了,抱在怀里像是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
“所以,这也是你怕我的原因?怕我也和他们一样?”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不易察觉的涩味。
“沈恣,对不起。”喻舒的声音在他怀里发颤,带着浓重的鼻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沈恣低下头,捧着她的脸,“说什么对不起。这是你的本能。要是真的害怕喜欢我,那就不喜欢。”
他顿了顿,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颌线,语气认真得近乎执拗,“你只要知道,我喜欢你就够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让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喻舒猛地抬起头,撞进他盛满疼惜的眼眸里。下一秒,她用力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肩膀控制不住地发抖,像是要把这些年攒下的委屈都哭出来。
“阿恣……谢谢你。”
“明日,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喻舒仰头望向他,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汽。
沈恣看着她,眼底漾着浅浅的笑意,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或许是能让你鼓足勇气的地方。”
“好。”喻舒弯了弯眼睛,语气轻快,却带着一丝肯定。
沈恣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指尖蹭过她的发顶,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两人相视而笑,月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镀上一层薄薄的银辉。
有些关系,似乎并不是非要以男女朋友去诠释,但也能共同面对未来。
我们将其称之爱情的升华。
普修斯瞅着两人手牵着手进门,只差没有掬一把老泪了,活像看着自家精心培育的苗终于开了花。
见沈恣将喻舒送回房间,他三步并作两步凑上去,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欣慰:“看见先生的事有了着落,我也算安心了。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沈恣勾了勾唇角,语气淡得像是在说天气:“没定。”
小松上前抢答,“管家叔叔,哪有那么快,现在都要谈恋爱好几年的,是吧,沈先生?”
沈恣脚步没停:“还没谈。”
话音落,人已经转进了走廊。
留下普修斯和小松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这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当事人说没谈??
当晚大沈先生就来问了,普修斯只得实话实说,没谈。
大沈先生沉思了半宿,才想出个主意。
喻舒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床,心里惦记着要去皮特先生那里,刚收拾妥当准备出门,就被沈恣给叫住了。
“需不需要我帮忙?”
沈恣出现在身后。
喻舒回头看他,笑着打趣道:“怎么?是想帮我办个珠宝展,还是帮我推广啊?”
“都可以。”沈恣一手揣兜里,答得坦荡。
喻舒是真的怕了,连抬手拒绝,“别,我现在就想好好跟着皮特先生学习,踏踏实实一步步来,别给我搞什么捷径。”
沈恣听她这么说,也没招了,“那我跟皮特先生商量下将授业时间拉紧点,给你争取每天都能去几个小时。”
喻舒眼睛立马就亮了,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这可以有,谢啦。”
“说谢谢1次”沈恣抬手,喻舒就知道完了,忘记约定了。
“嗯……”沈恣故意拖长了尾调,“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呢?”
喻舒只能左右张望,有些装傻。
沈恣伸手将她脑袋摆正看着自己,“要不,罚你今天一下午都陪我。”
喻舒以为他能说出什么花呢,不屑地笑了,“小事。不过下午不是原本就要出去吗?”
喻舒话一出口,就捂住了嘴,恨不得抽自己两大耳巴子。
她怎么提醒他了啊!
沈恣见她这模样就好笑,故意躬身凑到她耳边嘲笑一番,“那,就只有换一个了,喻舒姐。”
喻舒沮丧着一张脸。
沈恣好笑,“放心,不为难你。就罚你设计一对戒指吧。”
“一对?”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嗯,按你的尺寸和我的尺寸来就行。量量?”沈恣说着将手伸了出来,掌心朝下,指节分明。
喻舒盯着他手,“要不,我先设计你一个人的吧?”
沈恣听出了她的犹豫,失落一瞬,“你见谁家情侣戒只有一个的啊?”
沈恣没敢看她。
喻舒更是抵着头,有些小心翼翼地试探,“那我只先设计,不做出来可以吗?”
沈恣明显感觉到了喻舒的逃避。
有些不自在地收回了手,“成,那你就先设计出来。”
“好。”喻舒松了一口气。
沈恣重新看向她,“虽然说了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不能拒绝我喜欢你。”
他的眼神太过真诚,像一汪深潭,让喻舒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慌乱。有时候喻舒真的很纠结,她依旧如同当初一样贪恋这些温暖,只是现在的自己比当初多了一份理智。
“我,需要回报你什么?”喻舒抿了抿唇,很认真的回问。
“傻瓜,谁要你回报了。”沈恣捏了捏她的脸,“走了,送你去皮特那里。”
喻舒的心痒痒的。
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她看着沈恣的背影,快步跟了上去,犹豫了几秒后,悄悄伸出小拇指,轻轻勾住了他的。
沈恣的脚步顿住了,心像是漏跳了一拍。
喻舒迎着他的目光,大大方方地抬起两人相勾的手,“我会尝试着去克服的,可能……有些慢。”
沈恣高兴将她揽进怀里,抱着她转了好几个圈,“谢谢你,真的。”
“你也说谢谢了,那罚你,等下来接我吧。”
“专属司机,随叫随到,每天。”沈恣没忍住蹭了蹭喻舒的鼻尖。
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喻舒的脸“唰”地红了,连耳根都染上了浅粉色。
喻舒的天赋很高,加之本来就是学的这行,所以皮特教起来喻舒理解得很快。
皮特说他很难遇见像喻舒理解能力这么强的,有时候他刚想出了什么,喻舒立马就能领悟。
他说,“再美的宝石也需要经过艺术家的雕刻才能走到大众面前,不同的年代有不同的审美,而他们负责的,就是如何把相同的宝石制作成不同人喜欢的样子。”
而喻舒以前信奉的是只有原本美的宝石才能雕刻出更美的作品,可经过皮特一番说道,她才发现,其实不美的事物也可以美,只是要看别人怎么把她呈现出来。
如同她,因为这些年的磋磨,简直小透明一个,可在沈恣的影响下,她有了勇敢独立的美。
喻舒在皮特那里呆了一上午。
沈恣来的时候,她还在聚精会神聚画图。
沈恣也没打扰她,从架上拿了本书,倚靠在门边随意翻看着。
皮特就喜欢看这些年轻人的小把戏,见喻舒也画得差不多了,不由得打趣道:“喻舒,你的男朋友来了,还不快去?”
喻舒条件反射看向门边,只见窗外的暖阳透过书架洒在沈恣脸上,一道光影划开他的眼睛,比这美术室最美的雕塑五官还要立体。
“他还不是。”喻舒有些害羞地嘟囔,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却没停。
“我看人不会错的,你们两个,一对,你信我。”皮特说完朝着沈恣去了。
“沈总,我想我们的合作可以一直继续,沈氏这边这次的轻奢系列我会尽快给到你。”
“谢了。这边我让人跟你补合同。”
皮特点了点头,说完看向喻舒,“来接女朋友,怎么可以没有什么表示呢?”
沈恣合上书,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束郁金香,“谁说没表示了。”
皮特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
喻舒跑出来时也见着沈恣手上的那束郁金香了,见他很自然地递给了自己,问:“送我的?”
沈恣点了点头,“喜欢吗?”
“喜欢。”喻舒闻了下花,有种被认真对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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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后我每天来接你,都给你送。”
“可以吗?”喻舒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沈恣摸了摸她脑袋,“你应该把这个当做理所当然,女孩子出门就该被送花啊。”
“我说过,你迟早会把我宠坏的。”
“我也说过,宠坏了,我兜着。”
喻舒没忍住笑了。
不过看到郁金香时,她依旧有些感慨。
“你知道我今年收到的第一支郁金香是什么时候吗?”
“还有其他人送你郁金香了?”沈恣的关注点有些偏了。
喻舒“哎呀”一声,“你听我说完嘛,是一个陌生人送的。”
沈恣的脸色自然有些不爽了起来,喻舒捏了捏他的脸,“那时候你不是不在吗?这都吃醋啊。”
“以后我都会在的。”沈恣固执地道。
喻舒低低笑了。
“其实是我过生那天啦,你不知道那天我可狼狈了,穿了个青蛙服在大街上乱晃,不仅被认为是卖青蛙仔的,还被人塞了蛋糕和郁金香……”
喻舒边说边笑,此时想起来语气里早就已经是坦然了。
但沈恣的神情却是凝了起来,他停下脚步,看向喻舒。
“那晚,在长椅上哭的是你?”
“你怎么知道?”喻舒诧异。
沈恣的眸底泛起一丝雾气,喻舒怔愣间,已经被沈恣扯入怀里了,“对不起,是我没认出你来。”
平白让她又多吃了苦头。
“你是那个送我郁金香的人?”喻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沈恣点了点头。
喻舒捧起他的脸,正视着他,“那,我很庆幸,原来是你。”
沈恣看着她的脸,那张小脸上写满了坚毅和庆幸。
可在沈恣看来却是满满的心疼。
沈恣没忍住扣住她后脑勺吻了上去。
那吻温柔缱绻,情意绵绵,像是亲吻失而复得的珍宝,小心却毫不餍足。
还好,他找到她了。
喻舒的唇脂都被亲掉了些,沈恣松开她时,喻舒的唇已经红成了本来的颜色,粉粉嫩嫩地。
她有些羞赧地睨了沈恣一眼。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还不快走!”
沈恣笑得满足。
喻舒突然想起还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
有些好奇地问了。
沈恣道:“跟我走就知道了。”
沈恣很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喻舒看着,悄然的移动的指尖,与他十指相扣。
沈恣察觉这一变化,激动得手心都有些湿润了。
至少,在进步不是吗?
“中午想吃什么?”沈恣偏头问她。
“你不是说要去……”
“你不饿吗?”沈恣好笑地看着她。
喻舒下意识看了下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还是有点的。”
“所以想吃什么?”
喻舒沉思了下,“感觉好久没吃火锅了,好想吃,可惜没有正宗的。算了,我再想想……”
“谁说没有正宗的了?”
“有吗?”喻舒的眼睛亮了。
来国外这么久,几乎都没有吃过什么辛辣的食物,她都快馋死了。
“要不,你考虑叫我声哥哥?本真人给你施个法?”
“你想得美!”喻舒反驳,“小小年纪还想当哥哥,弟弟才对!”
沈恣用力将她一拽,喻舒身形不稳的朝他身上倒,“姐姐可要站稳了,这次花坏了,就得赔个人了。”
最后一句话沈恣是附在喻舒耳边说的,那鼻息酥酥麻麻地落在喻舒耳尖,惹得喻舒耳朵不争气地红了。
“送我的就是我的了!”
“那我把自己也送给你?”
“丑拒!”
沈恣瞪大了眼,“丑拒?”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喻舒,好气又好笑地去捏她脸,“好好睁眼看看你未来男朋友,不知道多少人惦记呢,你居然丑拒?”
“都说是未来男朋友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亲都亲了,要不?今晚我去你房里睡?”
“沈恣!你怎么最近变得这么油腔滑调!”
沈恣闻言眼神真落寞了,“你不喜欢啊?”
那声线都低了几许。
喻舒见他真委屈上了,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我,我不习惯。”
“好,我保证,不这样了。”
沈恣说完坦坦荡荡地拉着喻舒走了。
“我知道哪里可以吃到你想吃的火锅。”
“真的?”
“嗯,红锅火锅店。”
“红锅火锅店?是只有红锅的意思吗?”
“嗯。”沈恣点头。
“没有清汤?那其他人能吃得惯吗?”
“习惯就习惯了,不习惯就不吃。”
“这老板真是个人才,在国外开这么奇葩的火锅店。”
沈恣咳了咳。
喻舒完全没注意到他脸上的尴尬神色,自顾自地感慨,“这在国内都不一定开得下去吧,你说这老板不会也是中国人吧?”
喻舒眨着大眼水灵灵地看着沈恣。
沈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