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舞厅又焕然一新，上面的霓虹灯光和灯球更多，不同于之前前面放2个音响，一个大围栏将跳舞的人围在中间，今天前面做成一个高台，上面有2个新音响，还有一个麦克风，做成一个新舞台，软皮沙发围绕一圈在围栏外边，还有来来往往的男女侍应生手托盘子上面有酒水来来去去力人服务。


    等李国荣进去，钱满仓抬手示意，音响旁边的小弟切换音乐，优雅的交际舞曲，舞池里面男男女女也切换舞步，抱在一起缓慢摇动。


    钱满仓做一个绅士礼，一双锐利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李国荣，这种侵略性是李国荣在林绍成身上很少体会的，林绍成像是皎皎明月一样清冷带着柔和的光芒，钱满仓像是太阳一样灼烧她，让她热血沸腾。


    李国荣已经结婚也不是到上辈子中老年妇女的年纪，和别的男人跳舞不太好。


    “那个是舞厅的大老板呢，旁边的女的是谁，真有本事。”


    “长得这么好看，不稀奇。”


    李国荣心中得到巨大的满足，迎上女人嫉妒的目光，男人欣赏的眼神，她的美貌和气质得到别人的认可，她的手无意识搭在钱满仓的手上。


    两人在舞池里面旋转，你退我进，你进我退，旋转下腰，她的头被肢体之间传来的温度熏得昏昏的，脚好像踩在云端。


    舞曲停歇，李国荣面上带上几分清醒，她推开钱满仓，记起她是已婚人士，另外一首舞曲响起，钱满仓没做纠缠，带着一丝富含深意的笑离开。


    李国荣有些累，到新上的沙发休息，手上端着一杯新上的酒精饮料，感受着周围若有似无的打量，她忍不住露出丝丝笑容，上一辈子她最还怕就是这种打量，她是远嫁外嫁到村子里面，嫁人年纪也大，本地媳妇瞧不起她，视线带着鄙夷，可是现在不同，这些打量里面满满都是羡慕妒。


    “我把这首歌，献给我此生最爱的人。”钱满仓的声音从台子上传过来，李国荣抬起头，面露惊讶，钱满仓手臂伸着指着她的方向，一双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盯着她。


    李国荣的心脏砰砰直跳，旁边似乎带着嫉妒之火的女人们目光更是让她挺起胸膛，她成为全场舞厅的焦点。


    “……我对你爱爱爱不完，我可以天天月月年年到永远······”［1］


    钱满仓用特地学的粤语唱着情歌，他唱到高潮从高台上迈步往下，一東灯光打在李国荣的身上，钱满仓走近伸手邀请。


    李国荣面上带出一丝纠结之色，她知道不能给他回应，可是这是多么好的机会，这么多人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那只手像是金钱般让她难以抗拒，虚荣心得到极大的膨胀，红蓝紫粉橙的灯光在她的脸上轮换，可能是酒精作用也可能是灯光太迷幻，她鬼使神差又一次将手放在钱满仓的手中。


    李国荣顺着钱满仓走到舞台，舞池里面男男女女像是疯魔般扭动，她有丝丝不安，想到独守空房的寂寞，此时的万众瞩目，那丝不安像是烟雾般飘散。


    两人在舞台上扭肩，默契十足。


    李国荣一个转身看向台下，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尾部，她颤抖开口确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林绍成白净的脸上带着胡茬，两颊的肉瘦的有些凹陷，黑白分明的双眸也带上血丝，身上灰色大衣带着尘土味道，跟舞厅格格不入，他抿着嘴，垂下眸子像是风一样离开。


    李国荣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抓住，钱满仓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他赢了，有钱有兄弟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钱满仓的右手抓得李国荣有些疼痛。


    李国荣似乎刚回过神，她甩开钱满仓的手，冲出去，门口早已经没有林绍成的影子，她有些迷茫，刚才是她的错觉吗？


    崔芳华追出去，“小妹，你要走吗？”她刚才可看见妹夫离开，这个时间不好打车，要是黑司机看上她怎么办，“我看妹夫没有生气，在跳一会儿？”她的眼睛直勾勾往门里的一个瘦高个看，还抛个媚眼。


    李国荣在夜风的呼啸里面和崔芳华冰冷语言中，才清醒过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她腿脚有一瞬间的无力，她爬上副驾驶，把钥匙抛给崔芳华，“开车。”


    崔芳华面色微沉又想到林绍成，舔下嘴唇，“好。”


    红色的跑车带着轰鸣吵醒一路上好几家，李国荣脸色发白，胭脂都无法显出气色，反而像是纸扎里面的童女般显得鬼气森森。


    崔芳华抽空看李国荣那个害怕的样子，嘴唇轻勾，“你跟那个老板清清白白的，害怕什么，我给你作证，不就是同乡照顾照顾生意吗，妹夫要是跟你计较就太小气，再说你在国内辛苦挣钱，供他读书，要是他还计较就太不知好歹了。”


    李国荣这才回过神，崔芳华说的对她又没有干出出格的事情，林绍成厂子一直半死不活的状态，在国外能那么潇酒还不是靠她的辣椒厂，林绍成有什么资格生气。


    崔芳华看到李国荣面色转好，故意拱火道，“小妹你这么漂亮，被人追是正常事情，怎么妹夫还要把你锁在家中，依我看妹夫就不应该去丑国，说不定在丑国怎么样呢。”


    李国荣想到丑国的开放程度，她的面色黑沉沉的，双手擦紧，她心中有些怀疑，她身边都是亲人都忍不住想去耍的欲望，更何祝林绍成。


    车刺啦一下停住，李国荣拍开门，怒气冲冲推开自己家门，屋里黑呼呼的，李国荣喊道：“林绍成，你回家怎么不开灯，有病吧。”


    她打开灯，一层空无一人，蹬蹬蹬往上走，到卧室，啪一下打开灯，里面还是空无一人，抽屉被打开，她快步过去，里面属于林绍成的存折已经不见，她本来的虚假的火气此时也真实起来，往衣帽间跑去，“林绍成，你搞什么鬼，你要离婚你就直接说。”


    衣帽间里面的衣服她的衣服一件件整齐挂着，林绍成本来不多的衣服一件都没有，她的首饰在柜子里面安静躺着，林绍成的手表已经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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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李国荣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像是被戳破的皮球，戳破她心虛的愤怒，她瘫坐在地上，她从来没有想对不起林绍成，只是跟别人跳舞，林绍成就这样走了？


    她站起身，不行，她要去问个清楚，她又咚咚咚跑下楼，林绍成能去哪里？厂子？李向西家？


    “二嫂，去厂子。”


    在这无聊的夜，李国荣不再无聊。


    厂子里面没有人，在李向西家门外，李国荣啪啪啪啪啪剧烈拍门，“林绍成，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本事开门呀。”


    李向西听见女人的喊声还以力在做梦，那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狗狂吠起来，李向西猛站起身，“谁呀。”


    他匆匆穿上衣服，打开门，“嫂子？你半夜不睡觉干嘛呢？”


    李国荣柔顺的卷发已经变成金毛狮王，嘴上的口红掉得七七八八，在晚上穿着短裙，像是站街，李向西心下生疑，“我哥没有回来，嫂子你怎么穿着这样？”


    李向西奇怪的语气让李国荣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嗓子眼儿，她假装强横推开李向西，推开了每一间屋子的房门。


    李向西没有阻拦，站在院子中间上下打量李国荣，视线越来越冷，有几分像林绍成对付对手的样子。


    “嫂子，人在做天在看，我哥可是老实人，你要是不想过，早说呀，把我哥家底吃的干干净净，现在小嘴一抹算是什么事？”


    李国荣怒吼道：“你胡说什么，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他躲在哪里？”李向西冷笑，“我哥在国外，怎么做贼心虚了？”


    李国荣环顾四周，李向西的表情由不像是知情，她抿着嘴，推开李向西，坐上车子，“回家。”


    崔芳华头伸出车外，往李向西那边看，“妹夫呢，还生气，这也太小气了。”


    李国荣没有力气回答，软软瘫在后座，她真得做错了吗？一个人在外地，家里没有男人，周边兄弟姐妹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她只是有点寂寞，排解排解，再不排解她就无聊死了。


    李国荣躺在床上，脸上的妆也没有力气卸，外边一有点风吹草动，她就站在窗边观望，结果让人大失所望，她的眼睛一亮，明天工厂开工，林绍成一定会去看看厂子运作状况，明天肯定能见到他。


    李国荣闭上眼，明天她要美美出现，不能露出疲惫的姿态，显得她多心虚一样。


    李国荣躺下几分钟又跑到衣帽间，挑出一身浅蓝色的西装裙套装，显得她清新淡雅，又比下黄色，俏丽动人，穿哪一件好？林绍成喜欢蓝色，还是蓝色。


    丝袜是肉色还是黑色？


    鞋子高跟还是低跟？


    衣帽间一团乱，终于晨光照亮李国荣的脸，她脸上完美的底妆粉色的口红让她显得清纯动人，一身浅蓝色西装显得更加优雅，黑色皮鞋多几分端庄，跨上黑色的香奈奶包，自信坐上她的小红车，开向工厂。


    [1]对你爱爱爱爱不完，郭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