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鹭云行宫见故人 3

作品:《清冷狐君恋上咸鱼后真香了

    宋沅挠挠头,不知苏砚为何会在此时入定。


    她试图起身提醒,却发现自己无法离开木椅,就连声音也会被周身环绕的结界阻挡,无法传到苏砚的耳朵里。看这架势,恐怕要完成试炼,才有机会为他提醒一二。


    想到这里,宋沅收敛心神,再次翻阅黄纸。片刻后,她抬手支起下巴,仔细思索不同的解题之法,目光不经意地落在桌前。


    桌上那座精致的紫檀笔悬,挂了一只羊毫提斗,笔毫柔顺,圆满如枣核之形。若要以此笔在纸上作答,需要持笔之人拥有极佳的控笔能力,方能在巴掌大小的宣纸上写出详尽答案。


    宋沅忽然有些懊悔,幼时母亲报的书法班,她总是找各种借口旷课,随意应付几番。现在倒好,她的学艺不精成了试炼路上的绊脚石。一时间,竟令她生出些与“书到用时方恨少”的相似心境来。


    “玉尘,你能不能复制一只硬挺的小毛笔过来?”


    【玉尘:抱歉小主人,非重要任务道具,无法复制。】


    宋沅撇嘴,指腹一遍遍摩挲那张年代久远的黄纸。她歪头捋了一遍方才想到的三种解法——假设法、抬腿法、方程法,一时不知现代的二元一次方程在这个古代背景里,作不作数?


    用不了羊毫提斗,宋沅只能尝试以指尖沾墨。可每次写过几笔就要重新再沾,字迹断断续续不说,还容易在纸上留下不明黑印。


    几番尝试无果,她索性将纸一把抓在手里,正准备扔出去,转眼却察觉苏砚的目光忽然向她望来。


    她堪堪收回手,将纸团乖巧地放在桌上,唇角酿起一个假笑。


    苏砚怔了怔,毫无表情地收回目光,铺纸研墨。他拿住毛笔时,指节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整个人晕在烛光里,仿若画卷。


    宋沅看得出神,一时忘了自己还没开始作答。


    这时,观心佩里倏地闪过一道白光,宋沅看着那个在空中活蹦乱跳的蓝色小人,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凭借沄蓝的控水术,宋沅紧跟苏砚的脚步完成了木盒试炼。


    苏姬推开殿门,径直踏过虚空,转眼带他们来到了另一座宫殿。


    殿内陈设极简,几张破旧木椅围桌而放,两侧立有屏风,上面的山水花鸟图早已模糊褪色。不远处,案几上搁了几卷破旧竹简,落灰层层,蛛丝结网。


    抬眼望去,腐朽的房梁与立柱好似几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艰难地支撑起整座宫殿。斑驳的墙面成块剥落,依稀可见残缺失真的古朴花纹。


    此时星火浮动,人影摇晃,只听见轰隆一声,大殿深处忽然出现了两扇铜门,门边各有一名带刀侍卫。


    苏姬停下脚步,道:“恭喜二位来到摘星试炼·其二——真假言论生死门。如你们所见,这两扇铜门,分别代表生与死,门边两名侍卫,各自执掌诚与诈,执诚信者刚正不阿,口吐真言,执欺诈者颠倒黑白,谎话连篇。”


    说到这里,苏姬忽然眼尾轻挑,整个人说不出的妖媚。


    她勾唇笑道:“半刻钟内,你们只能向其中一名侍卫问一句话,以此来判断生门与死门。但......一扇门只能进一个人,也就是说,你们二人之间,必须有一人走生门,一人走死门。”


    “那么现在,试炼开始!”


    宋沅嘴唇紧抿,陷入沉思。


    依苏姬方才所言,他们二人只有一次向侍卫问话的机会。那么接下来该问谁?问什么问题才能判断生门与死门?


    还有得出结论后,谁走生门,谁走死门......


    这些都是他们需要考虑的问题。


    宋沅垂手,十指交叠。两只大拇指不停地上下绕圈,在短暂相碰后又迅速分开。一来二去,刮得她指节有些疼。


    眼下,她脑子里有些乱糟糟的,实在不知该如何破局,兜兜转转,只能将迷茫的目光转向苏砚。


    他站在她身旁,比她高出许多。在宋沅的视线里,只能望见他宛如山峰的下巴,鼻梁高挺,眼窝深邃,却看不清他的神色。


    这时,苏砚低下头,猝不及防地迎上宋沅的目光。一瞬间的对视,二人皆在点点星火之中望见了自己的倒影。


    须臾,宋沅察觉那张俊极雅极的万年冰山脸好似扯开了一丝裂痕,仅仅只是一瞬,便很快恢复了原状。


    再看时,依旧是那副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冷峻神色。


    宋沅自知此番窥伺很不礼貌。她微扯嘴角,默默收回视线,继续思索破局之法。


    苏砚忽然道:“丹药。”


    宋沅登时怔在原地,少顷,才发觉苏砚的声音其实来自心神之地。


    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远处那名红衣女子,哑声道:“大哥,哪种......”


    苏砚淡淡地道:“恢复灵力。”


    宋沅将装有星络培元丹和昙华聚灵丹的玉瓶递给他,道:“大哥,你想到问谁了吗?”


    苏砚:“没有。”


    “那怎么办?”宋沅撇嘴,“若直接问‘生门何在?’,真话侍卫会指向生门,假话侍卫会指向死门。但目前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他们俩谁说真话,谁说假话?”


    苏砚凝眉不语。


    宋沅继续喃喃地道:“若挑其中一人问‘你是讲真话的侍卫?’,无论是真话侍卫还是假话侍卫都会答‘是’,那也分不出来,还白白浪费了唯一一次问话的机会。”


    说罢,她的睫毛微微颤动,脸上添了一抹愁容。


    苏砚道:“不必如此麻烦。”


    宋沅有些疑惑:“为何?”


    苏砚淡淡地道:“我们要问的那句话,必须保证无论问到哪名侍卫,他们的回答都是我们想要的。眼下我们虽不知他们二人之中谁吐真言,谁弄虚作假,但他们自己心里,可是清楚得很。”


    宋沅挠挠头,觉得有些绕:“真话侍卫知道对方会撒谎,假话侍卫知道对方会如实回话......”


    苏砚道:“不错。宋沅你可知,问彼之言,亦可问此之心?”


    宋沅沉思片刻,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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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拨云见日,双眸瞬间有了光亮。她兴奋道:“我明白了大哥!我只需向他们其中一人问‘若问对方生门何在?对方会指向哪扇门?’,那么,真话侍卫认为对方会撒谎,从而指向死门,假话侍卫认为对方会如实相告,但他回答我时必定撒谎,因此他指的也是死门!”


    苏砚颔首,道:“孺子可教也。”


    宋沅满眼笑意,目光不经意间触及苏砚的唇角。偏是这般含丹颜色,往日却始终难见笑痕。如今一笑,倒仿若望见千里冰封一点梅,教人实在不愿错过。


    苏砚上前问了话,毫不犹豫地走向侍卫所指之门。


    宋沅反应过来,下意识唤出他的名字,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噎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那可是死门。”宋沅喃喃道,忽然发现自己只是无法念出“苏砚”二字。


    “哈哈哈哈,久闻青丘多情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苏姬提起兰花指抵在唇边,一双狐狸眼幽幽地望向宋沅,“这位姑娘请吧。”


    宋沅记得,先前翻阅苏砚的人物志,上面所记祖籍皆是有苏狐族,她绝无错看之嫌。那苏姬为何又说他是青丘狐族的后人?


    还有那丹药,他是早就决定好了吗?


    宋沅眉间凝聚三寸疑云,缓缓走进生门,丝毫没注意到苏姬也跟了进来。


    “姑娘,我看你一体双灵根,修道之资只是勉强凑合,且起步极晚,如今怕是连言灵之境都没有吧?”苏姬的话音明显带着几分嘲弄,“给姐姐说说,你是怎么认识那小子的?”


    宋沅垂眸,知她有意套话,便含糊道:“办事途中碰巧遇见的,有幸同行一路。”


    苏姬听完笑而不语,手中骨笛却已横至唇边。下一秒,凄厉的笛声瞬间响彻这方天地!


    宋沅飞快地捂住耳朵,那刺耳的笛声还是毫不留情地穿过耳膜,直冲脑门,肺腑。


    晕厥之前,宋沅只记得最后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张变换不停雌雄难辨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宋沅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道生门里乌漆嘛黑的甬道,四周是白花花的墙壁,屋内陈设简陋,但胜在温馨。


    宋沅登时愣在原地。


    白绿配色的皮质沙发略显老旧,后面的墙上挂了一张温馨的全家福。矮脚玻璃茶几前立着个宽高木柜,有一只方头电视机正徐徐播放着少儿频道的公益广告......


    宋沅只需一眼便认出来,这是她幼时在南安住的老房子!


    “妈妈!我今天在幼儿园表演诗朗诵,老师给了我一朵小红花。”


    一位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背着粉色书包,迎面向她走来,手里还举着一朵小红花。


    她的眼睛圆圆的,有杏仁那么大,鼻子嘴巴小小的,笑起来有一对小小的梨涡。见没人回应,她再次喊道:“妈妈你看,这是老师奖励我的小红花呦!”


    宋沅默默地看着那位羊角辫女孩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方才那句话,直到她一路穿过自己的身体,径直走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