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一一零·蛛丝马迹
作品:《万人嫌网红在古代当戏精[穿书]》 安紫清想到这儿,从容地开始思考眼下的事情。
比如玉兰菀最近的行事。
她就是觉得,玉兰菀这是疯了吧。
按照现代圈子里的定义,好歹楼梦欢算是她的前亲友,顾湛远……算是她的现亲友吧?她说害就全害了?
啊不,她在围场本来要害的是沈落薇……害自己亲女儿,更可怕好吗。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实在是不理解玉兰菀这是在干什么——这些古代背景的书里的一些反派,不开心就会去无差别杀人吗?
是无差别吗……她仔细思考了一下,玉兰菀一开始要对沈落薇下手,大概有那种“得不到你的抚养权就要杀了你”的心态,毕竟沈落薇现在名义上的母妃并不是玉兰菀,而是楼梦欢,沈落薇要是发展好了,玉兰菀也害怕沈落薇会对她做出什么。
安紫清心里兀自叹了口气——玉兰菀是沈落薇的亲娘,但她却不懂自己的女儿。
沈落薇就……完全不是那种野心很大的人好吗?她只想追逐着自己的梦想,写点自己想写的东西,脱离旁人条条框框的约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已。
不过想想倒也神奇——沈巍真和玉兰菀那种性格的人,能生出一个像沈落薇一样性格恬淡的女儿。
也从侧面证明了,以前沈落薇还在华池宫的时候,玉兰菀pua式的约束她已经把她约束得ptsd了。
至于顾湛远……就更神奇了,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玉兰菀为什么要害他。
虽然玉兰菀不是穿越者,不会知道顾湛远是这本书的男主,但……有哪个正常人会突然把自己目前发展得挺好的老乡兼盟友给杀了吗?
好吧……安紫清看着玉兰菀的样子,好像也不像是正常人。
但,就算玉兰菀不是正常人,那她杀人也总有理由吧?
如果是无差别杀人,那她还不如直接拿着大刀冲出华池宫,在宫里见个人就砍——反正沈巍真那么爱她,黑的总能给她洗成白的,肯定会请钦天监夜观天象,说玉兰菀这是在特殊的日子里举行杀人祭天活动,希望今年民间风调雨顺。
她想了很多——就是想杀?就是故意找死?就是不想活了,想接受女主大大的“爱的回馈”?
都不是吧?
果然玉兰菀的思维不是她这种正常人能够探究得到的。
反正不管为什么,她觉得这整个后宫,甚至是全天下的人都不能再坐以待毙了——真的,谁都不知道,玉兰菀下一个要害的是谁。
再坐以待毙下去,谁也不知道悬着的这把刀会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
在尚书府里。
苏拾桃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没多久,看到酒,又想喝。
那个管着猫的小丫鬟慌忙收走桌上的酒:“苏大人,您别喝了,真的别喝了……”
前些日子,白日里抱着猫对她笑的苏大人去哪了……就是眼前的这位喝酒喝到近乎烂醉如泥的苏大人吗……
苏拾桃此时也有着差不多的想法。
她迷迷茫茫地站起身,走出门,丈量着顾湛远走出去的路,又走回来。她闭上眼睛,想象着顾湛远还在她身边,让她帮他穿上那身戎装……
那个对外刚强,只对她一人柔情,珍视她至深的阿远哥哥,去哪了……为什么就回不来了呢……
好端端的,他出征之前都好好的呀……不就是收复个小国而已吗,又不是全天下的战争……
为什么呀……
苏拾桃喝酒喝到麻木,却连一滴泪也未落……许是她早已哭不出声了。
她只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是她做错了什么吗……还是阿远哥哥做错了什么……
小丫鬟将珍雪抱了过来,轻声道:“苏大人……珍雪……”
苏拾桃恍然间转过身——不管在什么时候,她总是不会伤害她的猫的。
她无声地伸出手,把珍雪接过来,此时内心空空的她只感觉像是接过了一切,像是在无边无际的海上突然抱住了一座发光的灯塔。
她想起了很多和顾湛远一起同珍雪逗乐的过往。
珍雪可能真的很通人性,此时苏拾桃抱着它,它也不动,就乖乖地伏在苏拾桃的肩头,一如之前苏拾桃编金刚结,伏在她膝上的时候一样安静。
苏拾桃虽然自己悲伤到了极点,但她也不会少了珍雪的食物。
她转身去给珍雪弄了点吃的,并亲手抱着珍雪去吃。
看着珍雪吃着东西津津有味的模样,苏拾桃一瞬间感慨万千。
猫儿通人性,却终究不懂人类的愁。
不懂愁……其实也挺好的呀。
比如她,事已至此,再愁,又有什么用呢?
她总感觉这件事像个噩梦……那,如果真的是一场噩梦,什么时候会醒来呢……
她迷迷糊糊地去弄了一碗面给自己吃——厨子们看到她来了,也没有阻拦,他们都知道,苏大人需要属于自己的一点空间。
苏拾桃也不是什么娇小姐,她从小就会给自己做饭……毕竟她爹可对她不好。
所以,纵然是现在这个情况,她自己去厨房里做碗面还是不会出什么岔子的,也不会想不开自己直接跳进炉子里和她的阿远哥哥一起死了算了。
她知道,只有自己活着,才有无限的可能。
若是人死了,那便什么都没有了。
一时的赌气,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只会白白叫人看了笑话。
这个时候,她觉得,吃一碗面,就最好了——让自己吃得饱饱的。
旁人想看她坠落,她定不会遂了那人的愿。
她将面端了出去,一口一口地吃着,像是吃生命里最后一顿饭那样认真。
就因为她这样认真吃的架势,像是同世界做最后的告别一样,她的贴身侍女简直都想要给她跪下高喊“大人莫要一时冲动做傻事啊”,但却又不敢出声。
苏拾桃转过头,看向她:“一起吃啊。”
贴身侍女:“苏大人……”
苏拾桃找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夹了一筷子面喂到贴身侍女嘴里:“你伺候着我也挺累的,一起吃。”
她拿来椅子,让对方坐下。
侍女诚惶诚恐的,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她的嗓子已经干涩了。
苏大人没有想不开……
在这样的时刻,还能保持冷静与对世界的善意,苏大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
此时的主仆二人便如同两姐妹一般,坐在一起,共吃一碗面。
苏拾桃的目光缓缓扫视过自己住的整个尚书府,有一瞬间,她只感觉目之所及的一切,皆是虚妄。
想想……本来也皆是虚妄啊。
她想到了一些,只有她自己知道的事情。
难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终总是会以本该失去的那种方式失去吗。
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再来千千万万次,都破不开命定的死局吗。
她不甘心。
泠贵妃……到底是什么毛病啊……就一定要那样才能罢休吗……
权力阶级便是那样森严,不可逾越吗……生与死,只能是上面的人的一念之间吗……
是啊,她是早就想杀了玉兰菀。
那是因为……罢了,真的罢了。
她早不该对那种人抱有任何希望的。
她看向窗外,明月高悬,万里无云,本该是个团圆日,但……却有人失去了她的挚爱。
“我们一起吃顿大餐吧。”苏拾桃含着笑,转头就进厨房里忙活了。
现在这个时候,让大家一起吃得饱饱的,才是最好的选择。
苏拾桃邀请了整个尚书府的下人们一起来吃这顿她亲手做出来的大餐。
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家人共进晚餐呢。
苏拾桃看着满桌的人,真的也生出了这样的错觉。
家……于她而言,向来是个挺模糊的概念。
她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家呢……
或许是算的吧。
她对着满桌子的菜,眼底闪过只有她一人知晓的决意。
有的时候……决定什么大事,也不需要沐浴焚香,三拜九叩,在心中把自己的决定默念上千百遍,就是那么一念之间。
她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绝对的好人或者坏人——不过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罢了。
她本来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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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于玉兰菀那边的事情很佛系,虽然她想让玉兰菀死,但终究……没有那种杀之而后快的感觉。
一些尘封于过往记忆中的仇恨,慢慢报也是不迟的。
可偏偏玉兰菀居然……
至于她为什么这么坚信是玉兰菀干的呢……毕竟,她太熟悉了呀。
……
子时过了,沈落薇也没睡。
对于古人来说,这已经是很少见的事情了——虽然现代人会有作息很不规律的,但古人其实把作息看得很重要,几乎是刻在dna里的那种。
像这样不按时间睡觉,算是千年等一回的事情了。
沈落薇走到桌前,点起烛火,胡乱地写着什么。
落下笔,再回首,却只见满纸荒唐言。
荒唐到连她自己都看不懂。
她只是觉得,这个世道,真的不该是这样的。
若人人头上都悬着一把来自玉兰菀的剑,那么又有谁可以每晚安然入眠?
借着安紫清曾经和大家一起玩过的一场游戏来比拟一下——当这是在玩狼人杀呢?还是那种大家都是平民,全都把命寄托在一个狼人身上的变-态版狼人杀?
……
安紫清这段时间倒是睡得挺香的。
反正没事的时候她当这里是她快快乐乐生活的地方,有事的时候就把情感抽离开来,当做这只是一个书中世界,只是纸片人之间出了点事情,理智冷静地分析。
有些事情她也不得不插手。
老实说,顾湛远这么一死,她真的挺担心苏拾桃的。
女主大大真的能成功黑化吗?
她真的能成功见证一个人从玉兰菀温和黑到玉兰菀激进黑的蜕变吗?
……当然,开个玩笑,涉及到人命,已经不是黑不黑的问题了,是要偿命的问题了。
不过说起来……其实苏拾桃很早就跟她立下那个杀了玉兰菀就给十万两银子的约定了吧。
那也不算是多温和了吧。
不过既然是女主,她做什么肯定是有自己道理的。
难道玉兰菀很久以前就惹过顾湛远或者苏拾桃?惹到她本人需要以死谢罪的程度?
她当初看这本黑文的时候,也没写到这些事情啊。
不管了,反正推翻玉兰菀总是没错的,这人太狂了,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来。
……
近些日子倒是没再出什么大事。
安紫清也没有去主动找谁,一切都先静观其变吧。
她倒是见到过几回沈巍真出入后宫,看起来他整个人并没有太大变化。
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很多事情,还是铁了心跟某些脑-残粉护着爱豆一样,当小聋瞎,装不明白不知道。
这么看来玉兰菀对身边人的pua真的好成功。
她倒是想去找找苏拾桃,看看她有没有黑化的迹象,不过一来苏拾桃不在宫里,在自己的尚书府上,她主动去找显得很奇怪;二来女主大大又不是中二病少女,黑化往往不会表露在表面上,应该是一种从神到形的改变,就只去见一面也大概率看不出来。
这日,梅樱突然跑到安紫清身侧:“小姐,孟小姐说她在京城新开的那家酒楼里等着您,说是要同您说说话。”
安紫清想着她该不会是想说关于沈历澜的事吧……若不是的话,她也怕原主这表妹孩子心性,口无遮拦的,会很快乐地说起以前锦祥阁的那段事情,反倒会让她伤感。
没错,安紫清也发现到了现在,她对于很多过往的事情是会有感情的。
尤其是曾经欢喜的时光。
那是真真切切的欢乐啊……她穿越过来之前也没想过,自己会和这么一群十几岁、几岁的孩子玩得那么快乐。
有时她也会梦回那段时光——只是终究再也回不去了。
不过虽然她现在情绪比以前细腻了几分,但她还是对于一些针对她的恶言恶语没感觉——爱说就说呗,她又不可能把每个人的嘴都堵上。
她转念一想,也不是吧?孟嘉不会无缘无故叫她就来说这些。
她想到了那次出征的事情……孟嘉是跟顾湛远一起出征的。
莫非孟嘉知道点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