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九十一·全都麻了

作品:《万人嫌网红在古代当戏精[穿书]

    晚间,大家都各自散去。


    其实本来,生辰宴会在晚间举行才是最好的——可沈瑜迟有些怕,毕竟晚间氛围感肯定得更强一些,不然也就失去了在晚间举行的意味。


    在晚间,灯火燃彻,整个后宫欢聚一堂,载歌载舞,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位内命妇生辰的规格。


    他怕沈巍真哪一日想起来,用这事来刁难紫清。


    沈巍真怀疑人怀疑起来的后果,他承受不住,想来紫清也是承受不住的。


    在这宫中,其实沈瑜迟每一步走过来,都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别看他如今似乎什么事情都能干,也不会受到谁的管束,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未来的任何一件事都可能是一个契机,扭转沈巍真对他的一切看法,继而让沈巍真对他展开疯狂的怀疑。


    一个人只要对另一个人起了疑心,那这疑心就会疯长——只是在帝王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


    沈巍真既然能给他权力,也能将这一切收回去,能让他万劫不复。


    世人永远都只能看到一个人风光的一面——就像民间那些编排紫清的人,他们之所以能骂紫清骂得那样理所当然,就是因为他们觉得,不管其中内幕如何,至少紫清现在,比他们过得好上千万倍。


    曾经紫清被安家的人欺辱时,他们说若不是紫清自身有问题,她又何至于落到这般境地;如今她到了宫中,他们又说紫清过得那么好,被骂就被骂呗。


    反正怎么说都是他们有理。


    可是……紫清真的不在乎这些。不管她是不是演的,反正她身上这股随心所欲,淡定从容的气质,根本藏不住。


    她从未因为任何流言蜚语而困扰半分。


    荆棘与藤蔓向她涌来,将她缠绕,将她刺伤,她却依旧笑得那样无所谓。


    他回忆着紫清一日日来举手投足间的一幕幕,想着她说的每一句话……


    他从不后悔明里暗里所帮她做过的一切事情。


    他此生从未这么地希望一个人开心过。


    他曾遇到的无数人,所共同构成的,是这尘世万象,看看就过。


    唯有她,是他此生所见的唯一天光。


    ……


    此时,安紫清坐在如春居的房内,回味着她此生好好过的……第一个生辰。


    入乡随俗,就叫生辰吧,嗯。


    安鹏永在外头敲了两下门,笑道:“阿姐,你饿吗?阿娘给我们做了点桂花藕粉吃。”


    其实安紫清不饿,中午的那顿蛋糕和各种美食,让她现在都还很饱。


    可她几乎是已经形成机械反应一样地站起身,走出去,道:“嗯,那我去吃点。”


    她感觉自己自从穿越过来之后,便一点一滴地在体会到,曾经从未体会过的亲情……虽说她表面上不以为意,她心里也觉得自己不以为意,但其实,每一天,她都有在慢慢被影响,被渲染。


    原来世间除了钱,除了名利,除了排山倒海的恶意与口诛笔伐,除了瞬息万变的人言与人心,还有别的东西。


    只是……一想到这样的挚爱亲情,本该属于原主,她的内心便在隐隐作痛。


    虽说她护住了原主的阿娘和弟弟千万次,可,和他们真正有血缘关系的,永远是原主啊。


    可是她现在真的动不了女主,只能,先搞玉兰菀吧。


    于是她一边吃着藕粉,一边派人去查探了一下玉兰菀那边的消息。


    她今日这个生辰宴是再次向大家揭示了她的地位,所以玉兰菀那边的消息,她出银子,也真的有人愿意帮她打探。


    得到的结果令她大吃一惊——顾湛远居然和玉兰菀走得很近!


    本来,其中的渊源因果,拆开来安紫清每件事都能理解——玉兰菀本来就手眼通天,跟朝臣走得近是寻常事,就算有人告诉沈巍真,沈巍真也不会当回事;而玉兰菀,以及这本文的男女主,在她眼中都不是什么善茬,情投意合,走到一起也很正常;顾湛远是楚国的将军,玉兰菀的母族玉氏也是楚国的一族,还算是乡亲,他们有私交,也并非很难让人理解。


    但是,苏拾桃恨玉兰菀恨到愿意花十万两银子让安紫清帮忙杀她呢!


    苏拾桃不可能不知道顾湛远的事情……她居然会让自己的未婚夫与这种人走得近,并且全然不管?


    就凭玉兰菀的性子,以及她想干的事情,她是想让顾湛远死?


    她想起沈瑜迟不知什么时候顺口跟她提过一嘴苏拾桃的“鸩与饮鸩止渴之人”的论点,想想,细思极恐。


    安紫清大为震撼,深深地感觉很多东西真的深挖一下,就是满地瓜田。有的时候自由心证一下很多东西……还是蛮刺激的。


    这也就是吃瓜群众的本质。


    不过她还是觉得某些造谣传谣她的人挺离谱的,要是真的觉得她怎么样了,自己在心里想想,跟亲友私下聊聊就算了,没锤在网上乱传,比她的粉都爱盯着她,是真的有点大病。


    至少她想什么未经证实的东西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绝对不会跟别人说。


    ……


    如今民间的人依旧在热议。


    “哎,我真是觉得,大可不必再说安姑娘的不是了,便是有些人真的不喜欢她,那也就在心里想想就好了,瞧瞧,一起讨厌一个人,真的是件很闲的事儿!瞧瞧之前的那些事情,我都不想再说……”一位大娘坐在外头,用扇子扇着风。


    旁边,大娘的一位多年闺中密友也附和着:“就是这个理!过了那么久,这全宫里的人都慢慢跟安姑娘走近了,按照某些人的说法,岂不是这全宫里的人都眼瞎?安姑娘的人品如何,我觉得,接触过她的人,才有资格去说!”


    一位年轻少女在井旁接了一口水,一饮而尽,道:“今儿好歹也是她生辰!这么不尊重人家十六岁生辰的一些人,真的好吗?大家可曾想过,骂她骂了那么久,回过头来想想,其实她如今也才十六岁啊……比我们好多人都小……”


    “便是如此啊,要说是什么荒唐的传闻,我听了不少,我感觉也是玄乎的要命,总感觉是一分的事情被说到了一百分,或者干脆是无中生有……我还是希望此后安姑娘能愈来愈好吧……我不说了,我为我曾经说过的话忏悔,佛祖饶恕我的罪孽……”


    “无论怎样说,我觉得,她能和那么多人玩得好,她的为人,美貌,和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至于她的拥趸们,就说闲话巷的那些吧,各位和他们相处一段时间,便知道他们对人有多么温和,多么冷静。那,有什么好再骂的呢?”


    然而,这些口口声声说希望安紫清“愈来愈好”的人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中曾经有人用一句句恶毒的言语,逼死了原主。


    但凡当时,有一个人愿意帮一把原主,她都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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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此与世长辞。


    安紫清听说的时候,不禁垂下了眸。


    上天啊……这具身体的原主,如今一定过得很好吧?


    ……


    往后的日子,一直都很平静。


    安紫清最终还是尝试着去接点单了,反正大昭的学习模式她也适应得差不多了——就当勤工俭学吧。


    现在她接一单也都能赚个几千两银子了,也鲜少有人对着她用着恶毒至极的言语诅咒。


    至少,没有人再希望她不得好死了吧。


    想来在现代也是这样。


    在某一日,她接单,于舞台中央翩翩起舞,在单主家吃便饭的时候,闭上眼睛,许了个愿——她深刻地觉得,这个愿望她应该在生辰宴上许的,现在许,属实是有点马后炮了一些,也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她为什么就不能早点有这样的感触呢?她之前生辰宴上的时候,情感为什么就那么麻木呢?


    ——愿所有人都能远离各种形式上的攻击与暴力。


    安紫清其实从前向来对于这些乍一看又假大空又矫情的东西嗤之以鼻。


    她以前每次突然微微地觉得自己可怜的时候总会想,安紫清,你这是在干什么,骂就让他们骂呗,看看你赚了多少钱。


    要是再想,跑到浴室狠狠地用花洒在脑门上一冲就清醒了——你看看,相比于无数社畜,你多幸福?


    可是现在她明白了,任何人对谁的毫无来由的恶意都不值得被美化半分,错,就是错。


    钱是你靠能力赚来的,这不代表你有任何义务承受这些人对你关于事实评价之外的造谣诋毁,不要自己偷换概念对自己实行自我pua。


    想到这儿,安紫清突然觉得自己挺厉害的,想那么多意识流又沉浸式的东西,自己颅内也没有一点点高-潮,也没有一腔热血地情绪化,没有想要跟所有骂过她的人大战三百回合,仿佛对这一切都抽离了。


    她只是安紫清。


    无论外界的声音一变再变,无论他们说她好还是坏,她都还是那个安紫清。


    要永远相信自己,跟着自己走。


    ……


    很快,一年就要走到了头。


    结业,自然还有一次考试——就像现代的期末考试一样。


    这回的安紫清面对考试,就已经毫无波澜甚至想吹口哨了。


    哔——考试必胜——哔——水逆退散!


    沈瑜迟笑着戳了戳她:“马上要考试了,瞧着你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安紫清撇嘴道:“考试怎么了?我告诉你,接下来的考试,我必胜!谁怕考试啊!”


    她承认,如今她确实带了几分表现性情绪——目前还找不到自我的她,在每个人面前都选择这样去伪装。


    但是,她伪装出来的各种情绪,是给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看的,是想要给自己身边值得的人增添乐趣,而不是真的想要改变外面经常骂她的人对她的看法。


    如今她的风评有改善……确实于她而言,也是挺意外的。


    那就永远对外界保持无感吧,不要被外界的声音所左右。


    安紫清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她想把这份无感,分给锦祥阁中的所有人,让他们全部麻了,全部无感。


    比如说——给他们来点类似于毕业论文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