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


    看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姜慕羽时，程征男有些惊讶。


    “你不是和小贺一起去研究所那边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起身，给姜慕羽倒了水。


    姜慕羽没接她递过来的杯子，靠着椅子上看着她。


    程征男愣了一下，将杯子放在她面前，笑着问：“怎么了？这大清早的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去研究所发生的事情小贺已经跟我汇报了，没想到那个鲁则名这么大的胆子，居然还想对音音动手。


    小羽你放心，等这次的合作结束，我就把他给换了！”


    姜慕羽没说话，打量着办公室里的一切。


    虽然不是十年前的办公室，但是和之前的装修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变了的好像只有面前这个人。


    程征男端着另一个杯子坐在她对面，继续说道：“不过音音这孩子也真是的，被欺负了怎么也不知道说一声？这是我们自己家的项目，还能被别人欺负了不成？”


    “是你做的吧。”


    姜慕羽开口，说了今天来到这个办公室的第一句话。


    程征男愣住，片刻后反应过来，笑着问：“小羽你说什么？什么我做的？”


    “从谢希越，到宋诗音，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切合，都是你做的。”姜慕羽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


    [什么？]


    “小羽，别开玩笑了。”


    程征男喝了口茶水，起身：“要是没什么事情，你就先回去吧，一会儿我还有个会，不过你要是想参加的话也可以，我让助理给你价格位置，不过你一贯都不喜欢参与这种枯燥的事情，我怕你在会议上又睡着了。”


    姜慕羽没动，依旧在那个位置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为什么不承认？需要我把一切都说出来吗？”


    程征男转身，脸上依旧端着笑：“小羽，你想要我承认什么？如果这又是什么游戏的话，那我承认，你别胡闹了。”


    姜慕羽继续说：“其实被系统传送回来的时候，我很不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毕竟是智障系统发布的任务，我必须要做。


    只是谢希越他们每个人变成这样的原因，都和远征集团有关，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所以你怀疑我？”程征男抬手，无奈道：“小羽，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所以今天才会过来。”姜慕羽看着她的眼睛，“程征男，我太了解你了，从回来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不对劲。”


    程征男摇摇头，再次坐了回去。


    姜慕羽觉得自己早就该想明白的，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能左右系统任务判定的，只有这个世界的中心——程征男。


    多年前，她明明按照系统的指示做完所有的任务，可是任务进度总是卡在99%，让她没有办法脱离这个任务世界。


    现在又是一样，95%，五个相同的95%。


    “一开始我怀疑过贺屿珩，毕竟他实在是太可疑了，总是在我面前晃悠，有时候还会出手帮帮我，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个好人。”


    “但比他权利更大的人是你。


    如果没有你，董浩天不会取得谢希越的信任，没有办法那么容易就埋伏在谢希越身边，你这么一个谨慎的人，会让董浩天这样人进公司，这就已经是破绽。”


    程征男无奈：“小羽，我知道你想要完成什么系统的任务，但是这些事情真的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董浩天你不说我都已经忘了，他可是谢希越亲自收到身边的人，我完全没有插手，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就更不知道了。”


    系统觉得自己的代码一片混乱，跟着附和：[是啊宿主，是不是昨天的情感净化把你的脑子净化坏了？程征男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原始的设定程征男就是个没想法的恋爱脑了，那也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怎么可能会变成反派？这就是反派才会做的啊！


    姜慕羽喝了口水，随意地靠在椅背上，好像此刻说的这些事情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好似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或者是食堂的午饭……


    “我相信有些事情你是真的不知道，但背后的推手你没少做吧？”


    “谢希越在我回来的第一天就说过，在我离开之后，公司一系列股东想要把他拽下去，是你授意的吧？”


    “当年你利用系统的bug，一直卡在99%，阻止我离开这个世界，但不巧的是，我被突然抽离了。你想到谢希越他们，你想要利用他们把我逼回来。”


    如果那些股东真的要造反，谢希越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应付得来？


    程征男做的就是不停打压，但不能让他们几个离开自己的势力范围。


    或许谢琪琪她们的出现一开始确实是巧合，但有程征男的助力后，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巧合了。


    五个孩子所谓的即将黑化，都是逼姜慕羽回到这个世界的手段，很明显，她做到了。


    “就像系统认证的那样，你是这个世界的中心，这一切对你来说很简单，但同样是因为他们五个，你才露出了破绽。”


    [什么？宿主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被耍了？]


    [但程征男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我们不是拯救了她吗？]


    姜慕羽也想知道为什么，明明程征男已经摆脱了那些悲惨的命运，为什么要做这些。


    “小羽，你果然很聪明啊，难怪会被系统选中。”


    程征男不再假装，将手里的杯子放下，叹了口气。


    “其实在你回来之后，我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为什么？”姜慕羽问。


    “为什么？”程征男突然笑了，“小羽，你不是很聪明吗？现在想不到了吗？”


    她明明是在笑，但眸子里满是苦涩。


    姜慕羽摇头：“如果是因为我拯救你这件事，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对谢希越他们动手？我不理解。”


    她昨晚的时候有想过，但是怎么都不理解。


    程征男有怨气的话，为什么不对自己下手，反而是谢希越他们？


    程征男突然挥手，将桌子上的东西打落在地，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吼道：“姜慕羽！系统！你们真的不知道吗？你们凭什么不知道！”


    “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


    “在你来之前，我就要忍受欺凌，我要受委屈，我要被欺负，被背叛，最后被抛弃，我所有的宿命，所有的生活都是被规划好的！我算什么？”


    “你是帮了我，你帮我改写了一切，可是现在呢？我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被你们计算出来的？我自始至终，不过都是被你们玩弄在掌心里的玩物罢了……”


    姜慕羽看着她此刻歇斯底里的样子，不知该如何解释：“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程征男又哭又笑：“既然你们可以玩弄我的人生，那我为什么不能？姜慕羽，只要任务永远不能完成，你就永远不能离开，哈哈哈哈，姜慕羽，留下来吧……”


    [疯了……]


    [宿主，她已经疯了……]


    [我们怎么办？]


    它不想永远被困死在这个世界啊，现在找其他系统帮忙还可以吗？


    姜慕羽看着面前的程征男，叹了口气，“她没疯，或者说她已经觉醒了，不能接受她只是书里一个小角色这件事。”


    [宿主，我们怎么办啊？]


    “抹除她的记忆吧。”


    “什么？”程征男愣住，不停后退，“你们要干什么？姜慕羽，我不允许！我不同意！不能抹除我的记忆！你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