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作品:《我在正道之光身边当卧底

    兴孝城作为妖族的聚集地,其中许多东西都是宜川从未见过的新鲜玩意。


    她被路屿川拉着走,眼珠好奇地转着,左右张望。


    集市上有许多小贩都在卖毛衣,有专门卖兔毛的,有专门卖狐毛的,总之卖什么毛衣服的小摊后面就站着什么动物修成的妖。


    宜川又将视线往另一边转,有个小摊上摆着羽毛编制成的帽子,或是白的或是蓝的,旁边站着的妖修嘴尖尖的,看着便知道是鸟类。


    “想要?”路屿川抽空回头,正巧瞧见宜川盯着羽毛帽。


    “不要。”宜川拒绝,现在可不是逛街采买的时候。


    不对——


    宜川思绪一停,念头立即转变,她的目的是阻止路屿川铸剑,在这耗时间反而对她有利。


    她怎么又下意识地替路屿川想了。


    “还是要吧。”


    路屿川原本都拉着宜川走出好几步路了,听宜川忽然改变想法,他止住步子,牵着宜川又折返回去。


    他捡起摊上的帽子,瞧着除了颜色不一样,也没什么区别,于是问:“要哪顶?”


    宜川挤开他,自己站到了小摊前面。


    尖嘴老板笑嘻嘻,搓着手道:“道友您看看,这些羽毛都是新鲜掉的,这是白鹭帽子,这是孔雀帽子,那是山雀帽子,您瞧瞧喜欢哪一顶?”


    白鹭帽子上还串着几串小珍珠,孔雀帽子上嵌了几颗绿宝石,山雀帽子灰棕相间,都蛮好看的,不过这不是重点。


    宜川的手在三顶帽子上移来移去,一会说“这个挺好看的”一会又说“这个也不错”。


    她挑来挑去,表情纠结万分,隐蔽地观察路屿川的反应。


    在她第三次重复观察三个帽子时,路屿川终于动了。


    他从宜川手中夺过三顶帽子,递给老板道:“这三顶都要了。”随后便飞快付了钱,将三顶帽子一齐按在了宜川脑袋上。


    宜川顶着三顶帽子,跟在路屿川的背后:“你做什么,我又不喜欢。”


    “不喜欢还挑了那么久?”路屿川看她,表情无可奈何。


    “想选一顶比较喜欢的。”宜川讪笑挠脸。


    为了不让帽子被风吹飞,她只能拿下三顶帽子,抱在怀里,心中腹诽:计划失败,路屿川根本不给她浪费时间的机会。


    她又估计重施,想去另一个小摊上挑一挑,路屿川一挥手就将那摊上的东西一种来了一个。


    他将东西递给宜川,这回不是无奈,眼中含了三分警告。


    宜川一个激灵,接过了那一包袱的东西,这下彻底歇了心思。


    根本行不通,得想想别的办法。


    她跟在路屿川的身后,看见城门越来越近,心中忧虑。


    若是路屿川的计划顺利进行,镇魔剑即将集齐四块剑意,到时候便只剩下一片剑意和一根剑骨能让她作祟了。


    她开始后悔自己一开始对魔尊派下的任务不上心,前几次都没有阻挠路屿川收集剑意,眼下剑快铸成了,自己只能干着急了。


    “怎么了?”路屿川的声音从耳畔响起。


    宜川抬眼,方才脸上流露出来的焦虑瞬间消失,她眨眼:“什么?”


    “你怎么了?”路屿川问,“很反常。”


    “啊?”宜川装傻充楞,将手中抱着的一堆东西又掂了掂,不让它们滑下去。


    “算了。”路屿川的视线从宜川脸上褪去,爬上城墙,那里有好几个妖修守着,每个要过城门的人都会被拦下盘问一番。


    他的视线又扫到他处,几个修士正朝城门的方向走去,他们笑着大声说着话,守城的妖修拦住他们,他们也只是简单回了几句,继续说着他们原本在讨论的东西,那妖修竟也就这样放他们出城了。


    路屿川眼神幽深,拉着宜川撩开门帘进入了边上的铺子。


    “两位客官——”掌柜看见他们,迎接的吉祥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路屿川甩开宜川的手:“你不是爱买东西吗,这些东西你好好挑,挑个够。”


    宜川懵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忽然生气了。


    “什么?”她先是懵,后又转换成了气,路屿川凭什么凶她,还甩她的手。


    她大声嚷着:“你一开始又没说不能买!不是你主动问我想要吗,现在还怪起我了!”


    路屿川皱眉,表情满是不耐:“我什么时候怪你了?”


    “那你这是在干什么?”宜川质问,气地眼睛都红了,路屿川可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和她说过话。


    哪怕是以前刚认识的时候,她被路屿川怀疑有问题,路屿川也是语气温和态度强硬,什么时候有骂过她。


    果然,男人时间久了就变了。


    宜川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咽都咽不下去,将路屿川撕成两半都不能解气。


    “你挑啊。”路屿川指着货架。


    宜川怒吼:“你有病啊!”


    她的声音极响,连街上的人都放慢了脚步,还有好事者掀开铺子上挂着的帘子。


    这件铺子位于街末靠近城墙,这里人流不像前面那么多,宜川这么一吵,几乎将附近所有人的视线都吸了过来。


    宜川也看见那些人看戏的视线,挨个瞪了回去,气冲冲地就朝外面走。


    气死了,气死了!亏她还莫名其妙总是替路屿川着想,她就应该在一开始就搞些事情让路屿川找不到剑意。


    手掌从后方探来,裹住了她的手腕,接着就是迟来的桃香。


    “放手!”宜川想甩开路屿川的手。


    路屿川的声音也高了几分,配合他变粗的声线,一句话周围的人全能听见:“杏仁!你能不能别闹了!”


    “我们这次是去翁家桥看望爹娘的!本来就没几个灵石,哪里经得住你这样花!到时候爹娘要用灵石我拿不出来怎么办!我这张脸往哪里搁?”


    啊?什么什么,什么东西。


    宜川从听到那声“杏仁”起,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路屿川又讲了这么长串的话,一开始她是懵着的,后来便反应了过来。


    “你就想着你的脸面,我喜欢的东西你就不给我买!”


    “你手上哪一样东西不是我买的?”路屿川拉住宜川的手,扯着人往城门方向去。


    “那又怎么样,你就应该给我买。”


    “呵,理直气壮。”路屿川罕见的翻了个白眼,“也没见你给我买过东西。”


    “我哪里没给你买?”


    “你哪次给我买了。”


    守城的妖修见两人还在吵,便有些插不上嘴,好不容易才拦下两人,在他们语言的空档期问了句:“身份,去做什么?”


    “张铁山,张杏仁,去翁家桥探望爹娘。”路屿川抽空答,转头又继续和宜川吵,“你也答不上来吧,因为你压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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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买过东西,每次都是我买给你的。”


    他们吵得厉害,守城的妖修便退开三步,挥了挥手就让两个人离开了。


    城主派下来的命令是说要抓青云门的大弟子,他曾经也听过那大弟子的名声,传闻中谦逊有礼温文尔雅,怎么可能在这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的修士里。


    走吧走吧,碍着他的公务了。


    路屿川和宜川吵着走出兴孝城,他们忽然停下争吵,对视着笑了出来。


    宜川将手上一坨东西塞进储物戒:“你实在有病,怎么还能说出爹娘小时候多给了我一个鸡腿,我长大后却还不想着爹娘这种话。”


    “可能和你待久了,沾上了。”路屿川抽出剑,一脚踏了上去。


    宜川过了一会才反应出来,仰头叉腰怒瞪着御剑的路屿川:“你是在骂我有病吧?”


    “唔,或许?”路屿川控着剑,刚好到一个宜川可以踏上来的高度。


    宜川立即踏上剑,怒气冲冲地扑到了路屿川的背上,东扯西拉地撕着路屿川。


    “好了好了。”路屿川被宜川拉着,下盘稳健动也不动,上方的头发和衣袍却被宜川搞得乱成一塌糊涂。


    他眯着眼睛,也不恼,表情中还能瞧出惬意的意味,好像是一只被人暴力撸毛的大猫。


    剑被催动,腾空而上,一眨眼便看不见下面的兴孝城了。


    剑忽然飞起,宜川被吓一跳,手中姿势一变,拽着路屿川的衣服,小心地站稳。


    “吓死我了。”宜川看着下方遥远的绿色,声音满是后怕。


    见宜川终于不扯自己了,路屿川抽空掐了个诀,让自己凌乱的头发恢复原状:“有何吓人?”


    “万一掉下去了呢?”宜川道。


    路屿川回头挑眉,揶揄道:“要不你现在跳下去试试?”


    “要跳你跳。”宜川哼声,拽路屿川的手更用力了。


    “我跳下去了,剑也会追着我来。”路屿川撕下面具,下颌轻上抬,显出几分傲气,“它知道谁才是它的主人。”


    “呵呵。”宜川皮笑肉不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懒得再和路屿川吵了。


    路屿川笑意不减,竟直接在剑上转身,俯身撕下宜川脸上的面具,瞧见面具下那张熟悉秀丽的脸后,笑容更添了几分。


    他道:“你这样瞪我,我才习惯。”


    宜川无语凝噎:“完了,你真的病了。”


    “记得我们刚认识时,你还不是这样的。”路屿川眼神飘向远方,语气充满怀念,“那时候你多乖啊,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哪像现在……”


    宜川扯唇,秀气的眉毛绞着:“这代表之前我没把你当成朋友,现在才是真实的我。”


    她说着,抬脸近路屿川:“我们现在是朋友吧。”


    “当然。”路屿川点头,清透的眸子中满是笑意,在阳光下闪着稀碎的光,“你可以尽管做真实的自己。”


    真实的自己?


    宜川在心底冷笑。


    若她真卸下伪装,做真实的自己,露出体内关于魔的一切,只怕路屿川会像斩杀那些魔族一样,毫不留情地将她杀死。


    因为,路屿川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是天生就该除魔护世的执剑人,而她是为破阵毁剑而入世的半魔,他们注定背道而驰。


    朋友,伙伴,都只是一时的,他们真正的关系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