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太子殿下美食日常

    远在长安的北帝还不知李锦将他儿子折腾成了阶下囚。


    但他也正在思索此事。


    成景回来他是肯定要罚的。


    只是如何罚,却总也想不好。


    罚得轻了不长记性,罚了重了又担心梦里的悲剧发生。


    他捏了捏眉心,感觉十分头痛。


    近来梦到的东西越发多了,尤其是关于成景的许多事情叫他心中颇为酸楚。


    张明衷惯会看脸色,见圣人疲惫,不似发怒,便上前转移话题。


    “圣人,天气炎热,尚食局准备了一些凉食,圣人可要用些?”


    北帝摆摆手,“不是酥山,便是乳酪,看也看腻了。”


    “小的已经遣人去南边寻新鲜吃食去了,应该很快能有信。”


    闻言北帝抬头看了他一眼。


    张明衷连忙垂下头去。


    “韩煊那边如何了?”


    “回圣人的话,韩左使的人兵分两路前往东南和西南,暂时很没传消息回来。”


    -


    卫砚舟几人来到牢房时看到的是李锦舒舒服服睡得正香的模样。


    “咳。”


    假咳一声后,躺在牢房里的人毫无动静。


    卫砚舟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眸色深深,牢房门打开的第一时间他赶在县令前面大步迈了进去。


    见状游峰都看呆了。


    他想提醒,可吴县令在一旁,他喉咙里完全发不出声音。


    卫砚舟一进去就蹲在了李锦面前,挡住了他二人的视线,他抬手像是在摸李锦的体温。


    游峰见状忙上前去,“卫郎君,李郎君他没事吧?”


    他这么一喊,把还在梦里认真做实验的李锦喊醒过来。


    李锦睁眼面前就是一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只是他还没意识到这张脸有多帅,人已经坐起身来差点撞到对方下巴。


    卫砚舟在他额头按了一下,把他给按了回去。


    被卫砚舟挡着,李锦完全没看到他身后的吴县令,心里莫名升起一阵涩意。


    “卫郎君,你们终于来了!”


    “李郎君,你没事吧?”游峰上前担心地问。


    李锦摇头,“没事,我让你去……”


    他话说一半这才发现牢房里还站着一个头戴乌纱帽年轻男人。


    男人身着青色官袍,玉带缠腰,身形挺拔,明明瞧着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却有着他这个年纪难见的沉稳与威严。


    这位应当就是成都县的父母官吴致尧吴县令了。


    他在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如鸷鸟一般的锐利视线也毫不客气地继续打量着他。


    李锦心中微骇,却也没太在意。


    从现代而来,李锦对地方官员其实并没有如今百姓们面对官员时的那种敬畏。


    于是他只是站起身来,认认真真对对方行了一礼。


    “草民李锦参见吴县令。”


    见状卫砚舟神色微怔,蹙了蹙眉,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不过其他几人并未发生他这微不可察的异常。


    “李郎君不必多礼。”吴致尧语气温和,说话倒是没了无言时那不怒自威的气势。


    “坐下说话吧。”


    他像是完全不在意有人给李锦行方便整理出这么舒适的牢房,自己先找凳子坐了下来。


    李锦不动声色看了眼卫砚舟,对方依旧平常那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根本不给李锦传递任何信息,李锦无奈也只能跟着坐下,同时招呼着傻站着的游峰也坐了下来。


    第一次同县令坐这么近,游峰惊得手脚都不知往哪放,所幸没人特地注意他。


    吴致尧没兜圈子,他开门见山,问:“李郎君,不知你托两位传给我的话是否属实?”


    “草民不敢欺瞒大人,东西如今还在我住的那个屋子里,若是吴县令不嫌,晚点可以与我同去查看一番。”


    吴致尧沉默片刻说:“现在时辰尚早,不如就现在上去?”


    啊?


    李锦吃惊。


    这么着急,其他都不问的吗?


    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经过这一趟牢房之旅,李锦不敢再掉以轻心,他看了眼卫砚舟,又看了看游峰。


    前者一副事不关己的高冷模样,从他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东西。


    而游峰也不知是不是害怕县令,垂着头看都不看他一眼,李锦想得到点信息都不行。


    无奈,李锦也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下来走一步算一步了。


    走出牢房,重见天光,虽然外面十分炎热,但李锦却依旧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很快一辆马车停到他们面前。


    不苟言笑的吴县令居然邀请他们都一起乘坐马车。


    李锦想了一下,猜测对方可能有话想对自己说,于是从善如流地跟着对方上了马车。


    结果没想到他上去后,卫砚舟也跟着上去了。


    他不是个官差统领吗?


    居然也能坐县令的马车?


    这是北朝的规矩,还是这县令过于平易近人了。


    这时游峰倒是有了点眼力见,他说:“我在外面一起赶车吧。”


    他们三人之间的气氛太凝重了,游峰都快呼吸不过来了,宁愿在外面晒太阳。


    几人都没说什么。


    外面还有几个官差还走在马车后面跟着呢,能上马车已经算是幸福的了。


    李锦自己心里慌张也没能顾得上,在他看来外面里面都一样,他自己都还想出去呢。


    因为他想到一个有些严重的事情。


    之前他想着自己能拿出亩产千斤的粮食作物,不管是此间的地主还是官员,应该都会对他礼遇有加。


    但他没想到的是,又不是所有人都是识货的,自己的想法似乎太简单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对方没那么在意粮食,自己的身份情况就不能像之前那样说了。


    若说自己在鲁地得罪了人,万一吴县令就这么闲派人去查根本就查不到他这个人,那他的谎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那他该如何说呢?


    早知道还不如跟游峰说的一样,说自己是从某个村子逃难而来,寻亲途中失了身份证明。


    这一路南下他不是没碰到过这样的村子,他的假身份也有这其中的一个。


    只是他为了避免长安来寻他的人抽丝剥茧找到他,摒弃了那些可以让他利用的假身份,想要一个新的。


    如果县令问他,他也只能如此说了。


    就在李锦提心吊胆的时候,马车已经缓缓行动离开了热闹的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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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城外行去。


    等外面安静下来,吴县令才似是随意开口。


    “李郎君,不知你这粮食种子是从何处得来?”


    李锦抿了一下唇,悬着的心放下去一点。


    好险,他没问自己的身份。


    “不瞒吴县令,早年草民曾经在一个胡商处看到过一本很有意思的册子,那册子可以说是一本植物图鉴,其上有很多有意思的植物,其中就有我说的这粮食作物。”


    吴致尧认真听着他说的话,看不出他信还是不信。


    李锦双手在袖中握了握拳,继续道:“除了这东西,我还有另外一种市面上没有的美食,叫辣椒,卫郎君你也用过,你觉得如何?”


    卫砚舟既然都来帮他了,他也就不计较对方昨日莫名其妙对自己生气的事情了。


    对方似乎也忘了昨日之事,他一问,卫砚舟便道:“味道很好,若是大量种植,肯定能为成都百姓提供不错进项。”


    听他这么说,吴县令仿佛终于才感兴趣了些。


    只是他说话慢吞吞的,半晌也没接下来的话,看得李锦着急。


    好一会儿他才说:“我明白了。”


    然后呢?


    就没了吗?


    不是应该好奇地问问是什么作物,如何食用吗?


    怎么如此沉得住气?


    李锦心思百转千回,但表面他也装得很淡定。


    马车里,气氛一时间安静得十分诡异。


    好在李村就在城郊,出了城就快了,有马车更是没用多久。


    一般马车路过李村并不会经过李锦他们住的旁边的那条路,他们会走靠近草市一边的官道。


    这也是为什么先时月娘被人抓走时,云娘一下就注意到了马车的缘故。


    村子里别说是马车,能买得起马的人都屈指可数。


    于是一辆陌生的马车进入村子,顿时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


    他们哪怕时常进城的,也都不知道这是县令的马车。


    住在李锦周边的邻里们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李锦被官差给带走了。


    这年头的人对于官家人还是很畏惧的,一个个只能来找冯二打听李锦为何会被抓。


    冯二不胜其烦,却又不能让村里产生什么对李锦不好的流言,只好站出来帮李锦解释。


    一开始大家都不信。


    毕竟住在他们这里的,大多都是从外地迁徙而来的。


    对于附籍之事管得严不严他们最清楚,虽然附籍不容易,但顶多驱赶,也不至于被关入大牢。


    哪怕官差来时是如此说的,大家还是坚定地觉得这其中还有隐情,说不定李锦就犯了什么不能说的大事。


    马车到时,一群人就都围在冯家门口在讨论此事。


    “你们说李郎君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我看他相貌堂堂不像恶人啊。”


    “会不会是他算命骗钱然后骗到了大人物所以跟人结了仇才到此地来的?”


    这话顺着马车帘飘进车内几个人的耳中。


    李锦眼前一亮,真是好主意啊。


    算命看相本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有人不信他是正常的。


    有些人不讲道理记恨他也正常嘛。


    他被人记恨躲避那就更加正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