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郁梨的箱子?

作品:《竹马嫌我是哑巴,偏执大佬替我当喇叭

    第二十六章  郁梨的箱子?


    这周六,谢今逢特意把那些琐碎的事务都推了,去了趟沈宅。


    夕阳余晖斜斜掠过,为谢今逢锋利的眉骨渡上一层熔金般的光辉。


    沈辞出门接他,瞥见他身后搬着大箱小盒的佣人:“来吃顿便饭而已,不用带这么多东西的。”


    “那怎么行?”谢今逢唇角轻勾,“我回国这么久了,这才来拜访伯母,怎么能不显点心意。”


    沈辞闻言轻笑:“你人就行,我妈最念叨的就是你。”


    语罢,他又善心提醒:“我妈念叨来念叨去的,也不过就那些事,你做好准备。”


    谢今逢挑眉,心知肚明。


    进了门,沈夫人果然第一时间迎上来,瞧见谢今逢瞬间喜上眉梢。


    “快去坐吧,饭马上就好了。”


    沈夫人今日难得亲自掌勺,整桌佳肴做得色香味俱全。


    水晶虾仁晶莹剔透,文火慢炖的佛跳墙氤氲着醇厚香气,就连最普通的清炒时蔬都嫩得能掐出水来,倒是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人形象颠覆得彻底。


    除此之外,还有一道鲜香刮辣的水煮牛肉。


    沈家人口味清淡,这很显然是为谢今逢特意做的。


    “劳伯母费心了,我这段时间工作忙得脚不沾地,今天才算吃上一顿好饭。”


    谢今逢堂堂谢家太子爷,弦庭科技掌权人,他要是还吃的差,底下人都不用活了,这话显然是哄沈夫人开心的。


    他如今在长辈面前八面玲珑,只要他想,他能把所有人哄得合不拢嘴。


    但沈夫人知道,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阴郁、寡言,是他那时候得到最多的标签。


    谢父不是人,与谢母联姻只为权势,从私生子翻身一跃成谢氏继承人后便卸下了面具。


    出轨、冷暴力,倒都是轻了的说法。


    他在谢今逢五岁那年将白月光接来京北,堂而皇之养在外边,仗着谢母母家已被他侵吞殆尽,将人逼得精神崩溃,又把年幼的谢今逢扔去偏僻的外市。


    孤苦无依,三年后谢父彻底得势,又将人扔出国。


    他打得是让人这辈子也别回来的主意,谢今逢能杀回国,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弘庭能一回来就压得谢氏压力重重,更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沈夫人默默在内心叹了口气,她都无法想象,在外市最艰苦的那三年,母亲崩溃失联,父亲残忍决绝,他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是怎么熬过的。


    一个两个,怎么就都这么苦呢?


    又聊过一些家常闲事,谢今逢皆笑着答回。饭过半场,沈夫人终于提起今日的核心话题。


    她清清嗓,用餐巾纸优雅擦拭嘴角:“今逢,我前几日去看望了趟你妈妈。”


    提起谢母,谢今逢周身不自觉一僵。但转瞬后,他神情便恢复清朗:“她最近还好吗?”


    其实身体情况,疗养院的人都是定期向他汇报的。


    唯有一件事,是他不敢询问的——谢母,认得他了吗?


    “她最近精神状态恢复得不错。”沈夫人笑盈盈,“听人说,很少做过往的噩梦了,也有提起你。”


    谢今逢垂下眼,目光坠落在面前的菜上,让人看不清神色。


    “她问我,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谢今逢沉默几息,轻笑:“挺好。”


    “我也是这么说的。”沈夫人又为谢今逢盛了碗汤,“但她还是不放心,嘱托我有空,帮你看几个心仪的姑娘。”


    “你妈妈,希望看见你成家,想你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沈夫人顿了顿,才继续说,“她其实一直,对你有愧。”


    愧于自己的懦弱,愧于自己对儿子的迁怒。


    气氛骤然沉下。


    沈辞神色淡然,适时打断:“妈,今逢他现在挺忙,对谈婚论嫁应该没兴趣。”


    “而且,他应该也没有喜欢的人。”


    他自认为对谢今逢挺了解,认识十多年,别说谈婚论嫁了,他就是段恋爱都没有,对任何一个试图接近的异性都只有一个态度——


    离远点,没兴趣。


    沈夫人有些可惜,但还是道:“多认识认识,总会有喜欢的人。”


    “不用。”


    这次倒是谢今逢出声了,他眉梢轻抬,不知想到了什么,“伯母,我有心悦的人了。”


    他说得坦然,没有半分作假敷衍的样子。


    沈辞一顿,侧眼望去。


    沈夫人满脸惊喜,连声问:“哪家千金呀?”


    谢今逢沉吟片刻,低头笑了:“她现在,大概还不愿意让你们知道。”


    “何况,我也还没追到。”


    沈夫人很诧异:“还有今逢追不到的人?是看不上你,还是怎么?”


    “都不是。”谢今逢道,“是她心里还有忘不掉的人。”


    说完,他轻垂下眼,唇角分明勾着,却不知为何,让人觉得多了几分苦涩。


    “而且,我也不祈求能追到她。”他音色沉沉,“只要她在我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奢望了。”


    后半句声音很轻,隔着桌子,沈夫人没听清,但她眼尖看到了谢今逢衣领上那条丝巾。


    纯白色的一条,很清雅。


    谢今逢平日穿搭并不喜欢白色,但今日,他却破例穿了一件白色丝质衬衫,像是特意为了配这条丝巾一般,松松系着,整个人显得都落拓风流。


    沈夫人问:“这条丝巾是哪儿买的啊,不像你的风格,但很好看,阿辞你说是吧?”


    “是吗?”谢今逢看起来很高兴,“伯母也觉得很配么?”


    两人言笑晏晏,沈辞不经意望去,目光却骤然一滞。


    丝巾的角落,绣着一朵梨花。


    梨花,又是梨花。


    这简直就是某个人的印记。


    沈辞突然觉得没了胃口,因为他想起,自己好像很久见到梨花了。


    自从上次郁梨搬走,他便命人铲除了院里那棵梨花树。管家当时似乎还劝过,说:“少爷三思啊,这树还是郁小姐小时候生日,您特意为她种下的......”


    他好像犹豫了一瞬,但很快便冷冷下了判决:“砍。”


    他不想再见到郁梨有关的一切,日后她回来,哪怕哭着求和,他也不会理会一下。


    他是这么打算的。


    但今晚,为什么这么烦躁?


    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在脱离他的掌控。


    不可能,不会的。


    后半顿吃得意兴阑珊,饭后,沈辞和谢今逢上楼去书房,打断聊点工作的事。


    佣人正巧在二楼打扫,房门都开着。


    谢今逢神色散漫,突然,在一个房间前停下。


    原来是佣人打扫时,不小心碰倒了一个柜子,上面的东西全撒在地上,佣人正慌忙收拾着。


    谢今逢不以为意,弯腰帮忙拾了两样。就在这时,管家上来,看见满地狼藉,向两人致歉后便低声斥责那个佣人。


    “怎么不小心点?这个箱子要小心保管,这可是郁小姐......”


    他话未完,沈辞淡漠的声音便传来。


    “什么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