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的意思是……红红的很吓人？”


    清川琦表现得出乎柯南意料的平静，或者说清川琦似乎一直都是这幅“淡淡”的白水味，要非常仔细地品尝才能觉察到那么一丁的苦涩味。


    清川琦轻轻皱了下眉，在柯南看来就是在组织能让小朋友听得懂、听得明白的解释，“柯南，我或许应该向你坦白一件事，”


    “我其实……”


    ……


    “那孩子的情况……其实有些复杂，”


    一角的会客区内，清川秀和示意毛利兰落座慢慢谈后，望了眼另一边听不清在和柯南聊些什么的清川琦，接着就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才郑重严肃地道，


    “作为他的长辈，我有责任保证他的安全；同时作为这场宴会的发起人，我也有义务保障宾客们的人身财产名誉安全；作为公民，我更应该积极配合案件的调查……所以我必须向毛利小姐坦白一件事。”


    清川秀和过于严肃的表现让毛利兰意识到接下来的话题，可能没那么轻松了，毛利兰坐直了身体、同样表示自己洗耳恭听的认真态度。


    “您请说。”


    “清川琦那孩子他……”清川秀和还是犹豫了一下，最终咬了咬牙、正如他说过的那样，他必须坦白了，“他有病。”


    ……


    “……什么？”


    柯南从清川琦口中听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柯南怀疑地重复了一遍，“你是说，你有病？？？”


    “是的，”清川琦很坦然，“我和我的母亲一样，也是一名红色盲患者，所以很抱歉……我可能无法像正常人那样对那种画面、做出什么该有的反应。”


    红色盲，又名第一色盲或道尔顿氏色盲，一种先天性伴x染色体隐性遗传病。该病患者会因视网膜缺乏红色感光色素而导致难以分辨红色及其相近颜色，


    所以对于常人而言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大片血泊，对清川琦而言却没什么好“怕”的地方。


    等等，不对……问题的关键是这个吗？！


    柯南表情差点崩不住了，就算分辩不出红色的血泊，那地上躺着一个手握凶器的大男人这件事、难道就很合常理了吗？！


    ……


    “遗、遗传性……”


    “遗传性精神分裂症。”


    终于把藏了将近二十年的秘密说出了口，清川秀和整个人反而放松了不少，抬手调整了一下领口的领结，甚至在毛利兰震惊的重复再次吐出了那个名词。


    “清川琦遗传自他的父亲，很小就表现出了精神分裂的症状，”清川秀和缓缓地道，“而他母亲的逝世更加刺激到了他，病症也越发严重，”


    “这就是我不轻易允许他出岛的原因。”


    也是清川琦为什么在外界名声不显的原因——清川这么庞大的一个家族目前唯一的继承人是一个精神病这种事，清川秀和怎么可能告之于大众？


    毛利兰仍有疑惑：“那佐野女士……”


    就她与清川琦的接触来看，毛利兰完全看不出来清川琦是一位精神疾病患者，反而是佐野加奈子的情绪更容易激动，


    那佐野加奈子知道清川琦的病情吗？


    知道毛利兰想问些什么，清川秀和继续回答，“她是我姐姐、也就是清川琦母亲的好友，在我姐姐过世后便一直劳心劳神地照顾着他。”


    言下之意，佐野加奈子自然清楚清川琦的具体情况。


    所以佐野女士才会看清川先生看得那么紧、对待对方又那么严苛吗？毛利兰恍惚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佐野加奈子那般对待清川琦的真相。


    ……


    “那佐野阿姨呢？”


    差点被清川琦带歪思路的柯南继续就之前的问题进行追问，清川琦对待佐野阿姨的态度也是一大疑点。


    自小照顾自己的人失踪了、生死不知，清川琦怎么也应该做出一点表态吧？


    柯南不由得心生了与安室透此前一般的心态，清川琦对佐野加奈子到底是什么态度？


    “佐野阿姨她……”清川琦说着顿了一下，左手搭在右手上、条件反射地摸了摸右手手指和掌心上贴着的创口贴，“她应该不喜欢我对她的事关心太多吧，你知道的、她脾气不怎么好。”


    容易暴躁，易恼，认死理，重感情，但偏偏也不怎么聪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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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清川琦都可怜对方，这辈子到死都只能做一枚任人操控的棋子。


    ……因为对方不喜欢你“多管闲事”，所以出了命案，但你连人家是死是活这种事都不在意的吗？！


    柯南无言以对，他总感觉清川琦的思维方式和脑回路与正常人相比有些太不对劲儿一点。


    ……


    “也许是疾病原因，也许是自幼在岛上长大、很少接触外人，”清川秀和继续说着，“清川琦和我们正常人在思考方式上有很大的不同，换句话说便是……”


    “他没有正常人的是非观念，无法做到和我们‘感同身受’。”


    思维混乱是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常见病症之一，幻觉与错觉为清川琦构造了一个完全不同于常人的世界，而清川琦是那个世界唯一的居民。


    如同深海下独自以52赫兹的“错频”鸣唱着鲸歌的Alice——清川琦有着独属于他的频道，明明身处于这片“大海”之中，却无人能与他共鸣。


    “所以，”清川秀和歉意地看向毛利兰，最后做出总结，“即便清川琦那夜就在现场、甚至是看见了全部，他的‘证言’也并不可信。”


    清川琦作为一名准禁治产人，他的证言证辞在很大程度上并不具有法律意识，毛利兰找上清川琦也只能白忙活一场。


    因为没有人能准确地判断清川琦所言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他的凭空想象。


    说着，清川秀和苦笑一声：“说不定他还会告诉你，其实是一个死人杀害了佐野、打昏了毛利先生？”


    ……


    “如果柯南问这么多，其实是想打听那晚的事的话……”柯南还没主动提出他最主要的目的，清川琦先一步摸着下巴回想，“我倒是可以直接告诉你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的。”


    柯南顿时一振，顾不上继续纠结清川琦和佐野加奈子的关系，也不在意清川琦为什么这么开门见山，便道：“那清川哥哥你就快告诉我吧！”


    “嗯，让我想想，”清川琦随后啊了声，笑着回答了一脸焦急的柯南，“真相是……”


    “并木叔叔打昏了毛利先生，我的母亲杀死了佐野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