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chapter 08
作品:《难自禁》 Chapter08.
晨光熹微,透过纱帘的缝隙慵懒倾泻。
令嘉睫毛轻颤,迷蒙地睁开眼睛。
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赫然显示:09:15。
她像被无形的丝线骤然扯紧,瞬间弹坐起来:“完了完了!迟到了!”
令嘉手忙脚乱地掀开柔软的薄被,目光却在触及床畔时猝然定格。
她所有的衣物被细致妥帖地叠放整齐,包括贴身的内衣底裤。
它们安静地躺在最上面,有一种难以忽视的、近乎私密的温柔。
“轰——”血液奔腾着冲上耳尖,令嘉脸颊烫得几乎能灼伤自己。
她逃似地冲进浴室。
然而冰凉的水流拍打在脸上,却丝毫浇不灭那股从心底窜起的羞窘。
当她抬眸望向镜子时,呼吸再次凝滞。
少女纤细白嫩的颈项之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项链。
那颗深邃如海的蓝宝石坠子,在晨光熹微中流转着幽秘的光晕。
“这是?”某种奇异的熟悉感攫住了令嘉。
令嘉微颤着指尖在百度搜索框输入“深海之泪”。
前天那场拍卖会的新闻通稿高居首位——“郗氏以四千一百万天价拍得稀世蓝钻‘深海之泪’”。
配图与她颈项之物,分毫不差。
令嘉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是下意识的冲出浴室,冲出房间。
廊下,静立着一名西装笔挺、气质沉稳的年轻男子。
“令嘉小姐,早上好。我是赵明铎,二少的助理。”他微微欠身,笑容恰到好处地得体,“二少今晨有紧急事务需要处理,已飞往澳门,二少特意吩咐,不要打扰您休息。”他顿了顿,补充道,“学校那边也已经为您请好假,请不用担心。”
“哦哦,好的……”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瞬间涌上心头,连带着窗外的晨光都好像没那么亮了,令嘉压下心头那点小情绪,乖巧地点点头:“谢谢赵助理,您也辛苦了。”
接下来整整五天,郗千澜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音讯全无。
直到又一个周三的午后,课桌抽屉里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了。
熟悉的名字:“郗千澜”,一下子跳进眼帘。
“千澜哥哥。”令嘉几乎是秒接。
听筒那边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低笑。
“嗯,晚上一起吃饭?”郗千澜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过电流传来,瞬间点燃了令嘉沉寂了好几天的心房。
整个下午,令嘉心里都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小鸟,轻盈地扑棱着翅膀想往外飞,连讲台上老师的声音都仿佛隔着一层雾。
放学的铃声简直成了天籁之音。
令嘉飞快地把书本扫进书包,对着同桌孙憬然和前排的冯文辛丢下一句:“我先走啦!”
话音还没落,人已像一阵轻快的小旋风,卷出了教室。。
孙憬然慢悠悠地收拾着东西,目光扫过令嘉空荡荡的座位,一下子顿住了。
桌脚边,一把叠得整整齐齐的雨伞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啧,这家伙……”孙憬然弯腰拾起雨伞,无奈地摇了摇头,“令嘉这丢三落四的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
一旁的冯文辛刚把试卷塞进书包,闻言动作微滞。
他想起下午上课时,令嘉总是不自觉地回头瞄向教室后墙的挂钟,甚至悄悄拿出小镜子,指尖轻轻拨弄着额前的刘海。
那副坐立不安又带着点隐秘期待的样子……冯文辛抿了抿唇,装作不经意地问:“她下午好像……挺着急放学的?”
“哟?”孙憬然立刻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眉毛高高挑起,转过身来,胳膊肘故意用力撞了一下冯文辛的肩膀,脸上挂着明晃晃的揶揄笑容,“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冯大才子居然知道关心同学了?观察得挺仔细嘛!”
冯文辛的脸颊似乎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红。
他避开孙憬然戏谑的目光,没有接话,只是动作略显生硬地拉上了书包拉链,发出“唰”的一声轻响。
孙憬然瞧着他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撇了撇嘴。
她老早就觉得冯文辛看令嘉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了。
只是这家伙平时总是一副清高冷淡、生人勿近的样子。
令嘉又偏偏在感情方面迟钝得像块木头。
孙憬然看着冯文辛沉默的侧影,心里暗自嘀咕:就凭这俩人一个傲娇得能冻死人,一个迟钝得能气死人,中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怕是等到他俩毕业都捅不破吧?
令嘉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即将见到郗千澜的雀跃,脚步轻快得像踩着云朵。
冲到一楼大厅时,她才猛地刹住脚步。
玻璃门外,雨幕如瀑,天地间只剩下一片模糊的水色。她下意识摸了摸书包侧袋,空荡荡的触感让她后知后觉地想起:雨伞落在教室了。
但此刻,任何折返都显得漫长难熬。
“不管了!”她咬了咬下唇,毫不犹豫地将书包举过头顶当作临时雨具,然后深吸一口气,如同投入一场盛大的冒险,埋头冲进了滂沱的雨幕。
校门口,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静静泊在雨雾之中。
车窗无声降下,露出郗千澜清俊的侧脸轮廓,隔着朦胧雨帘,若隐若现,带着一种遥不可及的矜贵感。
令嘉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
少女携着一身湿冷的雨水和青春的清甜钻进了温暖密闭的空间。
“哥哥!”令嘉脆生生地唤道,几滴调皮的水珠随着她仰头的动作飞溅,恰好落在郗千澜高挺的鼻梁上,在镜片上留下细小的水痕。
“真是胡闹!”郗千澜好看的眉头微蹙。
令嘉吐舌头的功夫,郗千澜已经利落地展开准备好的羊绒毯,动作不由分说地将她裹成了个蚕宝宝。
掖紧毯角的瞬间,郗千澜干燥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令嘉敏感的耳垂,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四月的雨裹挟着料峭春寒,郗千澜的责备里是化不开的关切:“感冒了怎么办?”
令嘉却仰起小脸,绽开一个没心没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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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刚在雨里撒过欢的小狗:“淋雨多好玩啊!”
话音未落,少女眼底掠过一丝恶作剧的狡黠,那双还带着冰凉湿漉的小手,飞快地从羊绒毯中探出,一左一右地向郗千澜后颈贴去。
感知到那柔若无骨,滑腻湿冷的触感,郗千澜身体微微一僵,接着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不轻不重地戳了戳令嘉额头,随后捉住她作乱的小手整个包裹进自己温热的掌心,试图为她驱散寒意。
就在这时,令嘉像是忽然被什么重要的事情击中,猛地将手从他掌心抽离。
郗千澜的掌心空落下来。
指尖微蜷,男人眉宇间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悦。
只见令嘉低头在书包里摸索片刻,小心翼翼地捧出那条光华流转的“深海之泪”。
令嘉:“这个还给哥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郗千澜不是很喜欢令嘉这种客气的态度,这项链很漂亮,他觉得配得上眼前的小姑娘,至于左曼曼,也许他让她空欢喜一场,但是他也做了相应补偿。
剩下的,他只想让眼前的小姑娘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
郗千澜倾身靠了过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
男人身上冷冽的气息将令嘉密密包裹。
郗千澜修长的手指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拂开她颈后的发丝,动作熟稔地重新为令嘉扣好项链的搭扣。
那颗深蓝宝石安静地栖息在少女纤细的锁骨之间,同她两泓潋滟的眼波相映成辉。
“满宝儿要记住……”郗千澜的嗓音低醇,仿佛大提琴的弦音,沉沉敲在打令嘉心上,“哥哥的,就是你的。”
“满宝儿?”令嘉喃喃。
对她来说,明明是陌生至极的称呼,心头却猛然一悸,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长睫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恍惚间,莱川县斑驳的老城墙,夏日里聒噪的蝉鸣,舅舅纪宇爽朗的笑声……都化作一缕轻烟将郗千澜缠绕笼罩,男人镜片后的眸光泛起迷蒙的雾气,穿越时光,他还看到那个总缀在他身后,甜甜地喊着“千澜锅锅”的满宝儿。
郗千澜微微倾身,双唇带着灼热的温度,轻柔地印在令嘉微湿的鬓角。
簌簌春雨,缠绵至深夜。
郗千澜告诉令嘉。
她的父亲纪宇,是一名恪尽职守,认真负责的警察。
她的母亲金姝含是一位温柔恬静,宽容慈爱的幼儿教师。
年幼的她,是在一个喧嚣的游乐场,被汹涌的人潮无情地冲散的。
“他们一直在找你……”郗千澜强调,“从未停止。”
“我想见他们。”令嘉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水光,盛满了怯生生的期待。
郗千澜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他们在环球旅行呢,去了很多连卫星信号都难以抵达的秘境。”
见令嘉眼底的光芒渐渐黯淡,郗千澜在她耳边轻声道:“等他们到了有信号的地方,哥哥一定第一时间让你听到他们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