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皇女好美色18
作品:《快穿:恶毒女配又如何》 苏鹤卿抱着满怀的关怀,鼻尖发酸。
他自幼丧父,是母亲与姐姐们将他拉扯大。
如今真要远行,才知有多不舍。
太傅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日柔和许多:“都打点妥当了?”
就算再不舍得,也只能接受了。
“差不多了。”苏鹤卿引母亲进屋,“殿下派了侍卫来接,走水路南下,沿途都有照应。”
他现在并未与阮梨笙举办婚礼。
一来是女皇的丧事过去不久,如若是举办喜事多有不妥。
二来是时间不够,新皇登基第二天便要离开,也没时间举办婚礼。
他倒是不介意是否举办婚礼,只要能跟五殿下待在一起便好。
太傅扫过箱笼,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
“这是你父亲留下的。”她将温润白玉系在儿子腰间,“他若在世,定盼你平安喜乐。”
作为母父,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苏鹤卿抚着玉佩,想起早逝的父亲,喉头哽咽。
母亲一生刚强,鲜少提及亡夫,如今拿出这遗物...
“母亲放心,”他郑重跪下,“儿子定谨守本分,不负苏家教养。”
太傅扶起他,指尖微颤。
“到了江南...凡事多思量。”她压低声音,“五殿下终究是天家贵胄。你需记得君臣之分,莫要恃宠而骄。”
皇家之人,心思难猜。
这话说得委婉,苏鹤卿却明白。
他垂首应道:“儿子明白。”
“若受了委屈...”太傅顿了顿,“可以写信回来。”
到时候她会想办法腆着一张老脸去让五皇女对他好点。
这话让苏鹤卿心头一暖,他伸手抱住母亲,像幼时那般将头靠在她肩头。
“母亲保重,儿子会常写信回来。”
其实他也很舍不得家里人。
这次离开,也不知何时能够再回来了。
三个姐姐也围上来,一家人默默相拥。
夕阳透过窗棂,将影子拉得很长。
~
第二日清晨,天光微亮,五皇女府门前已是车马齐备。
阮梨笙一袭月白常服,站在朱红大门前,身后是已经安顿好的几位夫郎。
她望着这座居住多年的府邸,眼中流露出几分感慨。
到底是待了这么多年的地方。
“都准备好了?”新皇阮梨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阮梨笙转身,见姐姐一身朝服,显然是刚下早朝便匆匆赶来。
“皇姐何必亲自来送,朝中事务繁忙...”阮梨笙话未说完,就被阮梨玥打断。
“朕唯一的妹妹要远行,岂有不送之理?”阮梨玥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没有往常的算计。
或许是因为最后一个可能的竞争对手走了,心情也放松了。
随即示意侍从呈上一个大箱子。
“这些是朕为你准备的盘缠和一些防身之物,路上小心。”
姐妹二人说话间,赵蓉已经按捺不住,快步上前一把将阮梨笙抱住。
“你这没良心的,说走就走,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京城!”赵蓉声音哽咽,将脸埋在阮梨笙肩头,“那些一起喝酒赏花的日子,你都忘了不成?”
哭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阮梨笙是个负心汉。
周围的人都被她逗得哭笑不得。
阮梨笙失笑,轻轻拍着好友的背:“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这般模样,倒像是生离死别。”
弄得她都有些不自在了。
“我不管!”赵蓉抬起头,眼圈果然红了,“你得答应我,每月都要来信,得空就回来看我。要是敢忘了我...”
她顿了顿,似乎在想什么有威慑力的话,最后只憋出一句。
“我就追到江南去骂你!”
两人也算是从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关系确实好。
虽有身份之别,但赵蓉是真的把阮梨笙当作朋友。
等到阮梨笙走了,都没人陪她一起逛花楼,斗蛐蛐,逗鸟了。
一个人无聊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这番孩子气的话引得周围人忍俊不禁,连一向严肃的阮梨玥都掩口轻笑。
“好好好,定当时常念着你。”阮梨笙无奈地摇头。
又一番话别后,阮梨笙终于登上马车。
车夫扬起马鞭,车队缓缓启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清亮的男声:
“等等!请等一下!”
阮梨笙掀开车帘,只见卫昭戈提着衣摆飞奔而来,长发在风中飘扬,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包袱。
少年一口气跑到马车前,气喘吁吁地说:“殿下,带我走吧!”
阮梨笙怔住了。
她确实曾戏言调戏过卫昭戈,但那不过逗着玩而已。
他之前不也躲着她的吗?
怎么突然就……
“卫小公子,你这是做什么?”阮梨笙疑惑地问道。
“我、我听说您要离开云都,就...”卫昭戈缓过气来,脸上泛起红晕,“就想跟着您一起去江南看看。”
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便打定了要跟着去。
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她们之间的或许就没有以后了。
这话说得轻巧,却让随后赶来的赵将军听得心惊肉跳。
今日她刚下朝回来,就看见自家儿子背着个包裹奔出府,弄得她一头雾水。
因为担心儿子,她急忙跟上。
没想到听到这番令她惊心的话。
“逆子!还不快回来!”赵将军快步上前,先是对阮梨笙行了一礼,“殿下恕罪,小儿无知,耽误您的行程了。”
这事来得太突然。
她都不知道自家儿子怎么就跟五皇女有关系了。
还一心想要跟随。
说罢便去拉卫昭戈的手腕,却被少年甩开。
“我不回去!”卫昭戈倔强地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望着阮梨笙。
“我不是胡闹!那日您救我...我...”他咬唇,“我天天想着您!”
这般直白的告白让众人哗然。
赵将军急得去捂儿子嘴:“殿下莫怪,这孩子昨日吹风发热了...”
这还是她那乖巧懂事的儿子吗?
什么时侯变得这般胡闹了?
她又压低了声音:“殿下此行是去往封地,你一个未出阁的男子跟着像什么话!”
“我就是喜欢殿下,想跟殿下在一起,有何错?”
卫昭戈反驳道,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阮梨笙。
阮梨笙看着少年倔强的背影,想起那日他被自己逗哭的模样,心下微软。
对于美男,她还是会怜惜几分的。
但她还是摇头:“江南路远,小公子受不得颠簸。”
“我受得!”卫昭戈抬头,眼眶红了,“您若不信,我现在就跟着马车跑!”
赵将军又气又急,可见儿子眼中泪光,终究长叹一声。
她向阮梨笙深揖:“殿下...能否先带这孽障同行?待他吃了苦头,臣再派人接回。”
阮梨笙瞥见周围人看好戏的表情,心知不宜再纠缠,只得点头:“既如此,便请小公子上车吧。”
卫昭戈破涕为笑,抱着包袱就要往阮梨笙马车爬,被境心笑着引向后方车辆:“公子坐这辆,已备好茶点了。”
她们家殿下还是魅力太大了,竟然引得一个未出阁的小公子做出这般惊人的事。
江南王府白墙黛瓦,五进院落,廊桥连接着各处水榭。
最妙的是引活水成湖,湖畔遍植垂柳,每到四月时节便已是翠色如烟。
阮梨笙刚安顿好皇贵夫,他住在最清静的西苑,推窗便是大片荷塘。
老人家舟车劳顿,此刻已歇下了。
她信步往东走,穿过月洞门,忽闻一阵笑语从裴雪渌的“渌水阁”传来。
她悄然站在紫藤花架下,看见院中石桌旁围坐着四人。
裴雪渌与阿史那并肩坐着,一个捧着酸梅罐,一个握着辣肉脯。
苏鹤卿正为他们斟安胎茶,卫昭戈则蹲在两人面前,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从云都来到江南的这段日子,几个男子早已互相了解。
四个人性子都很好,相处得很融洽。
“真的会动吗?”卫昭戈好奇地伸手,又不敢碰裴雪渌的肚子,“像小鱼吐泡泡那样?”
他很好奇怀孕的感受。
裴雪渌温柔颔首:“对...”
阿史那笑着接话:“有时候像里头有个小醉汉在踢坛子!”
众人都笑起来。
这比喻确实有趣。
卫昭戈更惊奇了:“那他听得见我们说话吗?要不要我给他唱曲儿?”
说着竟真清清嗓子唱起童谣,跑调跑得大家都想捂住耳朵。
苏鹤卿忍俊不禁。
“你真是唱得...别具一格。”他将茶盏推给卫昭戈,“润润喉。”
他跟卫昭戈本是好友,关系很好。
春风拂过,吹落紫藤花瓣如雨。阮梨笙静静望着这一幕。
裴雪渌抚腹浅笑,阿史那比划着讲故事,苏鹤卿细心照料众人,卫昭戈像只雀儿般叽喳好奇。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虚与委蛇。
只是寻常人家般的闲话家常。
境心悄然走近:“殿下可要...”
“嘘。”阮梨笙摆手,最后看了眼院中其乐融融的景象,转身离去,“让厨房送些糖蒸酥酪来,多加蜜豆。”
这样的日子,合该甜一些。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