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皇女好美色16
作品:《快穿:恶毒女配又如何》 这段时间女皇中毒,太女病重,只能交由二皇女监国。
朝堂上风起云涌,后宫整日被阴霾笼罩。
阮梨笙随着引路太监疾步穿过重重宫门,脚下金砖冰凉,每一步都像踩在寒刃上。
“陛下今晨呕了血,急召各位殿下...”女皇身边的大宫女声音发颤,“怕是...怕是...”
怕是撑不过今日了。
阮梨笙抿唇不语,袖中手指却已掐入掌心。
母皇虽对她严厉,却从未短缺过什么。
儿时她高烧不退,是母皇彻夜抱着她批奏折。
后来她顽劣闯祸,也是母皇暗中替她平息非议...
从小到现在,女皇对她一如始终。
而她却眼睁睁地看着……
寝殿外已跪满了人。
几位皇女、后宫君侍、朝廷重臣,个个面色沉重。
太女跪在最前,阮梨笙沉默地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跪下,鼻尖萦绕着浓重的药味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宣——众皇女、内阁大臣觐见——”
殿门缓缓开启。
阮梨笙随众人入内,垂首跪在龙榻前三丈处。
帐幔半垂,隐约可见女皇枯瘦的身影。
“都...来了?”女皇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近些...”
众人膝行向前。
阮梨笙这才看清女皇的模样。
曾经威严的面容如今凹陷如骷髅,唇边还残留着未擦净的血迹。
“朕...时日无多。”女皇喘息着,“今日...交代后事。”
大总管展开圣旨,颤抖着宣读:“...传位于太女...五皇女阮梨笙封逍遥王,赐江南十二州为封地...”
阮梨笙猛地抬头。
逍遥王?
这虽是历代皇室对纨绔子弟的虚衔,但却是不受任何约束的。
母皇这是...在保护她?
让她远离权力旋涡?
“其余诸女...各安其位...”圣旨念毕,女皇疲惫地摆手,“都退下...只留小五...”
众人愕然,却不敢违逆,纷纷叩首退出。
阮梨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阮梨笙,随后离开。
阮梨笙跪行至榻前,却看见她的枕边放着一个熟悉的布偶。
那是她十岁时亲手缝给母皇的生辰礼,粗糙丑陋,却被珍藏至今。
“母皇...”她喉头哽住。
她好像真的对不住女皇的爱。
女皇艰难地抬手,抚上她面颊。
那手掌冰凉,却温柔地擦去她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朕的小五...长大了...”
“儿臣……”
“听朕说。”女皇打断她,“你父君性子软...朕走后,你要常回宫看他...”
阮梨笙点头,泪水模糊视线。
“裴氏...苏氏...都是好孩子...”女皇喘息更急,“为你生儿育女...便要善待...”
阮梨笙早已将要娶苏鹤卿的事告知了女皇。
女皇也没反对。
只要是不涉及到朝堂大事,其他的事情,她都任由阮梨笙的意愿。
“儿臣知道...”
女皇抓紧她的手:“封地库房...第三间密室...”她声音越来越低,“朕给你留了...足够挥霍一辈子的钱财...钥匙在...布偶里...”
阮梨笙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以为自己不会哭的。
原来母皇什么都知道。
知道她不擅权术,知道她只爱享乐,所以为她备好了退路...
“别哭...”女皇轻拍她手背,像哄幼时的她一般,“朕的小五...要一直...逍遥快活...”
那只布满皱纹的手突然垂下。
“母皇?母皇!”阮梨笙慌乱地摇晃那枯瘦的身躯,“您再看看儿臣...再看看...”
如果她早一点阻止,那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陛下!”大总管扑进来,颤抖着探过鼻息后,伏地痛哭,“陛下龙驭上宾了——”
殿外传来钟鸣。
九响,帝王驾崩。
哭声如潮水般从殿内蔓延至整个皇宫。
阮梨笙呆坐在原地,看着宫人们跪地嚎啕,看着皇姐们扑在龙榻前哭喊,看着父君昏厥被抬出...
一切都像隔了一层纱,那么不真实。
她机械地摸向那个旧布偶,里面果然有一把小巧的金钥匙。
母皇到最后...都在为她打算。
她抬头,对上了阮梨玥的视线,很快又别过了头。
这毒是阮梨玥下的,阮梨笙得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毒无解。
~
女皇丧仪进行到第七日,忽传噩耗。
太女在回府途中遇刺,箭矢当胸穿过,当场殒命。
消息传到五皇女府时,阮梨笙正对着棋盘独弈。
她执棋的手顿了顿,淡淡道:“知道了。”
一切都是她安排的,为的就是让阿史那假死脱身,获得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是夜,一辆黑篷马车悄无声息驶入五皇女府后门。
车帘掀开,裹着斗篷的阿史那疾步下车,扑进阮梨笙怀中。
“都办妥了?”阮梨笙轻抚他后背,感受到掌心下微微隆起的弧度。
阿史那点点头:“嗯。”
他把在太女府的事都交接清楚了。
阮梨笙牵起阿史那的手:“带你去见个人。”
这是他自从扮演了太女后第一次来到五皇女府,自然是要带他去见一下之后相处的人。
此时,裴雪渌正对着孕期食谱发愁,忽见阮梨笙领着个戴兜帽的男子进来。
他连忙起身,目光落在对方明显凸起的小腹上,微微一怔。
“雪渌,这是阿史那。”阮梨笙解开来人兜帽,露出一张深邃俊美的西域面孔,“从今日起,他便住在府里。”
裴雪渌看着阿史那微卷的黑发与琥珀色眼眸,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从未提过还有另一位...孕夫?
难道是殿下一直养在外面的?
阿史那却已笑着行礼。
“早听闻裴侍君贤名。”他中原语言流利,只略带异域腔调,“日后还请多指教。”
作为后来的人,自然是要行礼的。
阮梨笙捏了捏裴雪渌的手心:“阿史那怀孕比你迟几天。孕中无聊,你们正好互相作伴。”
两个孕夫还能在一起交流一下心得。
裴雪渌这才回过神,急忙还礼。
“公子客气...”他忍不住又瞟向对方腹部,“孩子闹腾吗?”
“有时候会的。”阿史那温柔抚腹,“特别是近日,总踢得厉害,夜半常醒。”
这话立刻戳中裴雪渌心事。
“我也是!总在子时闹腾...”他忽然噤声,尴尬地看向阮梨笙,“殿下恕罪,奴失仪了...”
听到有人跟他一样,像是找到了共鸣的人,一下忘了殿下还在这。
真是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