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皇女好美色9

作品:《快穿:恶毒女配又如何

    六皇女府的琴室内,沉香如缕,缠绕着方才奏罢的琴音余韵。


    楚清墨正垂眸讲解着焦尾琴的断纹鉴别之法。


    她的手指轻抚琴身,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


    “殿下请看,这流水断纹乃百年以上古琴方有...”


    话未说完,一只手突然覆上她的手背。


    楚清墨指尖微颤,琴弦发出细微嗡鸣。


    她不动声色地抽手,却被六皇女阮梨瑛顺势握住手腕。


    这已经是阮梨瑛多次占她便宜了。


    想要让六皇女放松警惕,她只能半推半就,欲拒还迎。


    “楚公子的手,比本殿见过的任何男子都要精致。”阮梨瑛轻笑,拇指摩挲着她腕间肌肤,“练琴之人,怎会毫无薄茧?”


    这手适合把玩。


    真的比她见过的所有男子的手更细腻。


    摸上去有种摸温润白玉的感觉。


    楚清墨垂眸:“家师有独门药膏可润泽肌肤。”


    她试图后退,腰却抵上了琴案。


    真的好恶心。


    阮梨瑛另一只手已揽住她的腰,两人距离近得能交换呼吸。


    “是吗?”


    阮梨瑛的气息拂过她耳际。


    “怪不得楚公子的手如此细滑。”


    楚清墨偏头避开过于亲密的接触,发丝扫过阮梨瑛脸颊,她转移了话题:“不若再为您奏一曲《梅花三弄》?”


    虽然有些事情迟早要发生,但她还是想缓一下。


    阮梨瑛掐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本宫现在不想听琴。”


    她的目光落在她淡色的唇瓣上。


    “想尝尝公子唇上的胭脂,是什么滋味...”


    “殿下!”楚清墨脸上适时露出惊慌之色。


    有些事情迟早要来的。


    不出意料,抗拒的动作反而刺激了阮梨瑛。


    她猛地低头,狠狠吻上那双唇。


    楚清墨浑身僵住,手指死死抠住琴案边缘。


    她能感受到对方舌尖撬开牙关,尝到唇上特意涂抹的“红颜烬”。


    无色无味,遇唾液即溶。


    时间变得漫长。


    当阮梨瑛终于满足地退开时,楚清墨的唇瓣已被蹂躏得艳红如血。


    她垂着头剧烈喘息,借机用袖口擦去唇上残余毒药。


    “公子果然...滋味非凡。”阮梨瑛舔着唇角,眼神迷离,“来人,备酒...”


    话音未落,她突然蹙眉捂住胸口:“怎么...”


    一丝黑血从嘴角溢出,滴在月白的前襟上,晕开触目惊心的痕迹。


    怎么回事?


    楚清墨缓缓直起身,所有伪装瞬间褪去。


    她冷眼看着阮梨瑛踉跄后退,撞翻案上香炉。


    “你...”阮梨瑛瞳孔收缩,猛地指向她,“唇上有...”


    又是一口黑血涌出,她挣扎着向门口爬去。


    “来...人...”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这般被人算计。


    先前还听从楚清墨的话将人都安排远了。


    楚清墨冷漠地看着阮梨瑛呼吸渐渐变弱。


    阮梨瑛抽搐着,手指在光洁地板上抓出几道血痕,最终瘫软不动。


    楚清墨的视线逐渐模糊,毒性开始发作,耳边响起血液奔流的轰鸣。


    毒药涂在她的唇上,自己自然也会中毒。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方法杀人。


    自从接了这个任务她就没有想过活着出去。


    虽然阮梨笙给她准备了退路,但她还是担心事情暴露,连累到她。


    而且她早已经时日不多了。


    她从小就中了一种毒,这种毒无解,她注定活不过十九。


    真奇怪,“红颜烬”发作时竟不觉得痛苦,只有一种温暖的倦意,仿佛回到许多年前被阮梨笙带回的那个雪夜。


    那时她蜷缩在破庙角落,冻得失去知觉。


    是阮梨笙脱下绯色大氅裹住她,亲手喂她喝下热粥。


    烛光映着她精致的眉眼:“从今往后,你叫楚清墨。是本殿的人。”


    几年训练,如今使命完成,她却觉得空茫。


    视线最后落在墙角那架古琴上。


    琴弦俱断,如她短暂一生。


    如若有来生,她真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男子。


    这样她就有机会一直陪伴在殿下的身边了。


    “殿下...”她向着虚空伸手,仿佛看见阮梨笙倚门而立,挑眉轻笑的模样。


    可惜...不能再听她唤一声她的名字了。


    鲜血从七窍缓缓流出,在她苍白的脸上绘出不规律的花纹。


    ~


    六月西府海棠谢尽残红,石榴花却烧得正艳,簇簇火红掩在翠叶间。


    裴雪渌坐在紫藤花架下抚琴,指尖流淌出《梅花三弄》的清越旋律,虽不合时令,却别有一番清凉意趣。


    阮梨笙斜倚在竹榻上,半阖着眼聆听。


    侍女跪在一旁打扇,香炉里熏着杜若,气息甜暖,引得几只蝴蝶误以为春日未逝,在榻边徘徊不去。


    琴音忽然滞涩一瞬。裴雪渌的指尖在第七徽位按错了音,一个不和谐的颤音破坏了整曲的意境。


    他慌忙收手,歉然望向阮梨笙:“殿下恕罪,方才...”


    今日的手酸酸的,或许是昨夜……


    一想到昨夜,他的脸就微微泛红。


    “无妨。”阮梨笙懒懒摆手, “倒像雪落梅枝时忽然坠下一截,别有生趣。”


    她还不至于在种小事上生气。


    裴雪渌耳根微红,正要重新起调,却见阮梨笙的贴身侍女匆匆穿过月洞门。


    “殿下。”侍女俯身凑近阮梨笙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六皇女府出事了。”


    阮梨笙睫毛未动,只从鼻间哼出一个慵懒的单音:“嗯?”


    这么快就解决了?


    楚清墨速度也是够快的。


    这还不到三日呢。


    “楚姑娘...与六殿下一同殁了。”侍女的声音更轻,如同叹息,“说是讨论琴谱时突发急症,双双暴毙。”


    空气凝滞了一息。


    都死了?


    阮梨笙终于睁开眼。


    “可惜了。”她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这么好的一枚棋子。


    死了可惜。


    她都为她安排好了后路,没想到竟然死了。


    “厚葬了吧。按...二等侍从的规格。”


    “那六殿下那边...”


    “自有宗正寺操心。”阮梨笙挥挥手,“退下吧。”


    琴声不知何时已彻底停止。


    裴雪渌怔怔望着琴徽,直到阮梨笙的阴影笼罩了他。


    “怎么了?”阮梨笙用干净的那只手抬起他的脸,“脸色这样白。”


    裴雪渌摇头,嘴唇微颤:“楚姑娘她...”


    他也是知道楚清墨这人的,非常厉害的一个女子。


    真没想到就这么死了。


    “一枚棋子罢了。”阮梨笙的指尖滑过他下颌,“本就是用来舍的。”


    她忽然轻笑。


    “倒是你,今日的《梅花三弄》弹得最好的一次,可惜被搅了。”


    裴雪渌仰头看她。


    阳光透过紫藤花架洒落,阮梨笙逆光的面容模糊在光晕里,唯有眼底一点冷光清晰可见。


    那里面没有悲伤,甚至没有惊讶,只有某种精打细算后的漠然。


    “继续弹吧。”阮梨笙坐回榻上,重新阖眼,“方才那曲...从头再来。”


    裴雪渌收回视线。


    也对,殿下怎么会对一枚棋子上心呢。


    好在他已陪伴她多年,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否则他也会被她这么轻描淡写地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