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盲女外室9

作品:《快穿:恶毒女配又如何

    连着几日,陆嘉述天不亮就爬起来,直奔寺庙后山,在那片桃花林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他倚在当初遇见阮梨笙的那棵桃树下,手里攥着那首改了几十遍的藏头诗,眼睛都快把林子盯穿了,可那道倩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难不成是仙女下凡,就为了让我看一眼?”陆嘉述郁闷地踢了踢地上的石子,长叹一声。


    “这也太欺负人了!”


    夕阳西沉,他又一次失望而归,垂头丧气地拐进了常去的酒楼。


    “哟,陆小爷,你可算露面了!”几个狐朋狗友早就喝上了,见他进来,纷纷招手。


    “这几天跑哪儿去了?连斗蛐蛐都不见人影!”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陆嘉述一屁股坐下,抓起酒壶就往嘴里灌,咕咚咕咚喝了半壶,才一抹嘴道。


    “别提了!小爷我遇上个姑娘,结果人不见了!”


    众人一愣,随即哄堂大笑。


    “哈哈哈陆小爷也有为姑娘发愁的时候?”


    “该不会是被人家嫌弃了吧?”


    “说说,什么样的天仙能把咱们陆小爷迷成这样?”


    陆嘉述直接翻了个白眼:“滚滚滚!小爷我认真的!”


    一群损友。


    见他真急了,几个朋友才收敛笑意。


    其中一个摇着扇子的蓝衣公子凑过来:“行了,跟哥几个说说,没准能帮你出主意呢?”


    陆嘉述犹豫片刻,还是把桃花林偶遇的事说了出来。


    当然,他隐去了自己像个呆子一样手足无措的细节,只着重描述了那女子如何“仙气飘飘”。


    结果话音刚落,众人又笑作一团。


    “陆小爷,你这是话本看多了吧?”


    “还白绫覆眼?该不会是女鬼吧哈哈哈!”


    陆嘉述气得拍桌:“你们到底帮不帮忙?!”


    就知道笑,笑笑笑,笑屁啊。


    蓝衣公子憋着笑举手。


    “我有个主意,不如你把那姑娘的样貌画下来,咱们派人去找,总比你干等着强!”


    陆嘉述眼睛一亮。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说干就干,他立刻吆喝小二拿来笔墨纸砚,撸起袖子就要大展身手。


    众人好奇地围过来,想看看能把陆小爷迷住的姑娘究竟长什么样。


    结果,一看,众人都懵了。


    “这……这是个啥?”


    “陆小爷,你画的是竹竿成精吗?”


    只见纸上歪歪扭扭地立着个“火柴人”。


    一个圆圈当脑袋,四根线当手脚,眼睛部位画了两条横杠代表白绫,旁边还煞有介事地标注“白衣”“桃花”。


    陆嘉述还得意洋洋:“怎么样?神韵到位吧?”


    众人沉默三秒,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哈哈哈陆小爷你这画工绝了!”


    “这要是能找到,我把蛐蛐吞了!”


    陆嘉述恼羞成怒,一把揉烂画纸:“笑个屁!小爷回家找画师去!”


    说完他甩下一锭银子,气呼呼地走了。


    背后传来朋友们此起彼伏的调侃。


    “陆小爷,下回带姑娘来给咱们开开眼啊!”


    “记得提前说一声,我备好救心丸!”


    “哈哈哈……”


    实在是那画像太好笑了。


    谁家仙子长这样啊?


    夜风里,陆嘉述踢着石子往家走,嘴里嘟囔着。


    “一群没见识的……等小爷找到人,羡慕死你们!”


    可一想到连张像样的画像都画不出来,他又蔫了。


    人海茫茫,该去哪儿找他的心上人呢?


    ~


    傍晚,陆景珩立于别院外的柳树下,一袭墨蓝锦袍几乎与灰蒙天色融为一体。


    他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目光沉沉地望向那扇黑漆木门。


    暗卫说,父亲每三日必来此地。


    木门“吱呀”轻响的瞬间,陆景珩下意识地侧身隐入树影。


    先踏出门槛的是一截素白裙角,绣着银线暗纹的裙摆扫过石阶。


    覆眼的白绫被微风吹得微微扬起,露出女子小巧的下颌与嫣红的唇。


    陆景珩的呼吸骤然凝滞。


    几年前雨夜的血腥气突然涌上喉头。


    那时他遭人暗算,肩胛被毒箭贯穿,逃至破庙时已意识模糊。


    昏迷前最后的记忆,是冰凉的雨水混着女子独特的馨香,还有她指尖划过伤口时微痒的触感。


    再醒来时,他赤着上身躺在干草堆里,伤口缠着绣桃花的绢帕。


    那盲女正用竹筒给他喂药,白绫尾端垂在他颈侧,痒痒的。


    休养了几日后,她灌醉了他。


    “大人且当露水情缘。”


    记忆里的素手解开他衣带时,他听见她带笑的喘息。


    “天亮就忘了吧。”


    他曾提出要娶她,但她拒绝了。


    几日后,她不见了。


    他遍寻无果,但也没放弃。


    没想到今日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


    “小姐当心台阶。”


    熟悉的女声将陆景珩拽回现实。


    萧红扶着阮梨笙的手臂迈过门槛,警惕的目光扫过四周。


    当年就是这侍女持刀守在破庙外,如今依旧如影随形。


    陆景珩的指节掐进树干。


    怎么可能认错?


    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马蹄声由远及近。


    玄色马车停在阶前,帘子掀起时露出陆宴清难得柔和的面容。


    “等久了?”陆宴清亲自下车,伸手去扶阮梨笙。


    她的眉眼弯弯:“夫君来得正好。”


    陆景珩看见父亲的手正揽在那截纤腰上,而那与他曾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则顺从地倚进他怀里。


    马车辘辘远去,陆景珩仍钉在原地。


    肩胛旧伤突然灼痛起来,那里还留着她的牙印。


    “笙儿。”


    几年来踏遍三十六郡寻的人,此刻方知早被人拥入怀里,而那人竟是他最敬重的父亲。


    一片柳叶飘落肩头。


    陆景珩抬手拂去,忽然低笑起来。


    多荒唐。


    ~


    四月的夜风裹挟着海棠香,从半开的雕花窗棂渗入。


    阮梨笙坐在铜镜前,指尖慢悠悠地梳理着垂落的长发,乌发如绸,在烛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


    她听见窗边极轻的响动。


    “夫君?”她微微偏头,唇角漾起一丝笑意,“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晚?”


    陆景珩僵在窗边,喉结滚动。


    他本不该来。


    可昨日见到的那一幕,父亲揽着她的腰,她柔顺地依偎,每一声“夫君”都像刀子剜进心口。


    他还是来了,翻过院墙,潜入她的房间,像个见不得光的贼。


    她没变,一如几年前那般貌美,让他心动。


    阮梨笙放下梳子,摸索着朝他走来。


    “快进来啊,怎么今日不走正门?”


    “是想体验一番登徒子吗?”


    陆景珩犹豫了一番,翻窗进入。


    “怎么不说话?”她走到他面前,微微仰头,唇瓣嫣红如初绽的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