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姐姐,姐夫不是故意的19

作品:《快穿:恶毒女配又如何

    宴会上,阮梨笙轻晃着酒杯,目光穿过衣香鬓影的人群,落在宴会厅角落那对憔悴的夫妇身上。


    许父的头发的都白了很多,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来岁。


    许母脸上厚重的粉底也遮不住眼下的青黑。


    不过一段时间没见了,他们怎么就变得这么憔悴了?


    阮梨笙眯起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


    许氏也没出什么事,难道是许忱?


    “许伯父。”她端着香槟走近,“好久不见。”


    许父手一抖,香槟差点洒出来:“梨、梨笙啊...”


    “您气色不太好。”阮梨笙伸手扶住老人颤抖的手臂,“是生病了吗?”


    许母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掩住嘴唇:“只是感冒了而已。”


    阮梨笙:“那你们就得好好休息了,这宴会派个人来参加就好。”


    “对了,伯父伯母,许忱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几天打他电话都没接。”


    空气瞬间凝固。


    许父的喉结滚动两下,许母死死攥住丈夫的袖口,指节发白。


    许父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项目收尾,很忙...”


    “可能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


    他们知道自家儿子不想让阮梨笙知道他的病情,就是不想她担心。


    作为父母,他们自然是尊重儿子的决定。


    阮梨笙的目光扫过许母突然泛红的眼眶,她没再多问。


    “好的,那我先走了,伯父伯母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阮梨笙来到宴会厅外的露台。


    她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是瑞士那边的一个私人侦探。


    “帮我查一下许忱。”她对电话那头说,“事无巨细。”


    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阮梨笙刚坐上车,就收到了侦探发来的信息。


    胃癌晚期。


    她的心不受控制停顿了一瞬。


    怎么会?


    她立刻订了飞往瑞士的机票。


    瑞士的清晨,山间雾气缭绕,别墅的铁门缓缓打开时,发出低沉的吱呀声。


    管家站在门口,看见阮梨笙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


    他没想到会见到自家先生念了这么久的爱人。


    “阮、阮小姐?!”


    阮梨笙发丝被风吹得微乱,眼底带着长途飞行后的疲惫。


    她看着管家震惊的表情,微微蹙眉:“许忱呢?”


    管家张了张嘴,喉咙发紧:“先生他……在休息。”


    阮梨笙没再多问,径直走进别墅。


    客厅里摆满了她喜欢的东西。


    意大利的香槟杯,法国的白玫瑰,茶几上甚至放着一盒她惯用的薄荷糖。


    她脚步微顿,目光扫过这些细节,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


    “他病了多久?”她问,声音很轻。


    管家低下头,声音发颤:“……半年。”


    实际上从查出病的那天到现在已经有了三年。


    阮梨笙指尖微微收紧。


    怪不得这段时间,许忱总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带我去见他。”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阳光透过纱帘,在床尾投下一片朦胧的光影。


    许忱躺在床上,呼吸轻得几乎看不见胸膛的起伏。


    阮梨笙站在门口,一瞬间竟有些不敢上前。


    那个曾经为她撑伞的翩翩贵公子,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许氏继承人,如今瘦得几乎脱了形。


    他的脸颊凹陷,锁骨嶙峋地凸起,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被子下的身体单薄得像一张纸,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


    阮梨笙缓缓走到床边,指尖悬在半空,竟不敢触碰他。


    她想起以前的许忱,他穿着白色西装,对她举杯微笑,眉眼如画,矜贵得不可一世。


    而现在……


    她轻轻坐在床沿,目光一寸寸掠过他的脸。


    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唇色苍白,连呼吸都微弱得像是随时会停止。


    阮梨笙伸手,指尖极轻地碰了碰他的手指。


    冰凉得不像活人。


    “许忱……”


    她低声唤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可他没醒。


    她从未想过许忱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阮梨笙的目光扫过床头柜,药瓶、注射器、氧气面罩、心电图仪……


    每一样都在提醒她,这个人即将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她突然想起他最后发给她的那条语音,背景音里隐约的仪器滴答声,和他极力掩饰的虚弱语气。


    “笙笙,瑞士的雪很漂亮。”


    “……以后有机会,带你来看看。”


    原来那是告别。


    阮梨笙攥紧被角,胸口剧烈起伏。


    她应该生气的,气他瞒着她,气他自作主张地消失,气他宁可一个人死在这里也不肯让她知道……


    可最终,她只是俯下身,轻轻将额头抵在他手背上。


    窗外,阿尔卑斯山的雪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而房间里,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和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


    傍晚的夕阳透过纱帘洒进房间,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橘红色的暖光。


    许忱在昏沉中皱了皱眉,意识缓慢回笼。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阮梨笙坐在他床边,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脸,低声叫他的名字。


    她的声音那么真实,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真是个好梦。


    许忱缓缓睁开眼,视线模糊了一瞬才逐渐清晰。


    他望着天花板,轻轻呼出一口气,心想自己又熬过了一天。


    可下一秒,他忽然察觉到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


    床边,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整理药瓶,长发垂落在腰间,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许忱的呼吸猛地一滞。


    笙笙?


    他一定是病得太重,出现幻觉了。


    许忱闭上眼,再睁开,她还在那里。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单,喉咙发紧,却不敢出声,生怕惊散了这场幻影。


    可就在这时,阮梨笙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许忱的瞳孔微微颤抖,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阮梨笙放下药瓶,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醒了?”


    她的指尖温热,触感真实得不像梦。


    许忱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才哑着嗓子问:“……真的是你?”


    阮梨笙笑了,眼眶却微微发红:“不然呢?你以为是谁?”


    许忱的呼吸急促起来,他艰难地抬起手,想要碰碰她,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像是怕一碰她就会消失。


    阮梨笙直接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感觉到了吗?”她轻声问,“我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