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柔弱医女32

作品:《快穿:恶毒女配又如何

    这几天皇帝是进气多出气少,但他依旧撑着身子处理了最后一件事。


    秦府书房内。


    秦尚书正与秦战商议朝中局势,案几上摊开的密信墨迹都还未干。


    秦战眉目阴鸷,冷笑道:“父亲放心,赫连昼那厮嚣张不了多久,儿子已派人——”


    话音未落,府外骤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沉重的撞门声!


    “砰——!”


    书房门被粗暴踹开,一队披甲官兵持刀闯入,为首的统领展开圣旨,厉声喝道:“秦氏父子接旨!”


    秦尚书脸色骤变,慌忙起身,秦战亦猛地站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怀义身为户部尚书,贪污受贿,卖官鬻爵,罪证确凿!其子秦战强抢民女,私调府兵暗杀宁王,罪不容诛!即刻革除官职,抄没家产,秦战押入大牢候审!钦此——”


    “冤枉!!”秦尚书扑通跪地,老脸煞白,“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很多事他做得隐秘,怎么会被捅出来?


    是谁背叛了他?


    秦战更是暴怒,一把掀翻案几:“放屁?!”


    谁强抢民女了?


    他可从没做过这种事。


    说他派人暗杀赫连昼他承认,但说他强抢民女他可不认。


    统领冷笑一声,挥手道:“拿下!”


    官兵一拥而上,秦战还想反抗,却被数把长刀架住脖颈,硬生生按跪在地。


    秦尚书被拖拽着往外拖,官帽滚落,发髻散乱,嘶声喊道:“定然是有人构陷!臣要面见陛下!!”


    但无人理会。


    后院厢房内,秦望舒正倚窗喝药,忽听前院一片嘈杂。


    她指尖一颤,药碗“啪”地摔碎在地。


    “出什么事了?”


    她猛地起身,却见一个小桃跌跌撞撞冲进来,哭道:“小姐!不好了!老爷和大少爷被官兵抓走了!说是要抄家流放啊!”


    秦望舒眼前一黑,强撑着推开丫鬟,踉跄朝前院奔去。


    前院早已乱作一团。


    秦尚书的夫人瘫坐在地,发钗歪斜,哭得撕心裂肺:“天杀的!我秦家何曾贪过半个铜钱?!”


    几位姨娘更是抱头痛哭,有胆小的已晕厥过去。


    秦望舒冲到府门前,正见父亲和兄长被铁链锁住,粗暴推上囚车。


    秦战回头看见她,赤红着眼吼道:“望舒!去找姑母!去找——”


    话未说完,便被官兵一棍砸在背上,闷哼着跪倒。


    秦望舒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统领瞥见她,冷声道:“秦氏女眷即刻押往南疆,永世不得回京!”


    姨娘们哭嚎着被拖上牛车,秦夫人死死扒着门框,指甲断裂渗血:“我不走!我儿是冤枉的!!”


    秦望舒站在混乱中,面色惨白如纸。


    她好不容易才接受被侮辱,被休的结果,现在竟然要被流放了?


    命运何其不公!


    可她又该如何反抗?


    ~


    几天后,盛京的大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几辆沉重的囚车在官兵的押解下吱呀作响地碾过石板路。


    车里关押的是秦府的女眷和秦战的一对儿女,以及秦昭。


    人群里爆发出阵阵叫骂声。


    “贪官污吏!活该!”


    “丧尽天良!抢人闺女还敢杀王爷!”


    “报应!这就是报应!”


    ……


    秦府里的那些事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百姓们都很气愤。


    没想到秦家人看上去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尽干些坏事。


    即便有些事不是真的,但只要有人稍加传扬、引导一下,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更何况秦战还派人暗杀百姓心中的英雄,这怎能容忍?


    烂菜叶、臭鸡蛋、碎石块如同雨点般砸向囚车。


    昔日养尊处优的女眷们蜷缩在笼中,头发散乱,囚衣上污秽不堪,脸上混杂着泪水、惊恐与屈辱。


    但她们只能徒劳地用手遮挡着。


    “别砸了!别砸了!孩子还小啊!”


    秦战的妻子面色苍白,用身体紧紧护住自己四五岁的儿子和七八岁的女儿。


    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


    秦望舒缩在囚车一角,唇色惨白如纸。


    这几天的折磨和强撑出的镇定早已耗尽了她刚养回的一点精气神。


    她看着那些曾经卑微仰望秦府的人此刻毫不留情地唾骂侮辱,看着姨娘们的哀嚎,看着嫂子和侄儿侄女的眼泪。


    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绝望包裹着她,心口一阵窒息的绞痛蔓延开来。


    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的父亲和哥哥都被押入大牢,秋后问斩。


    秦家就此散了。


    她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人事不省。


    “小姐!” 旁边的秋菊大喊。


    “望舒!” 秦夫人嘶喊,挣扎着想扑过去,但两人隔着一个囚车。


    那是她唯一的女儿啊。


    捧在手心上的珍宝,随着秦府的落败而蒙尘,再无见天之日。


    她本人此刻更是狼狈不堪,头发被一个鸡蛋砸中,湿漉漉黏成一绺绺贴在脸上,衣服上面沾满了污泥和腐烂的菜叶。


    曾经保养得宜的脸在巨大的惊恐和屈辱下扭曲着。


    更有意思的是,一块湿的手帕正好砸在了她的嘴角。


    “呕——”


    一股浓浓的尿骚味。


    又骚又臭。


    “看那老虔婆!”一个粗野的汉子高声嘲笑道,“听说就是她最刻薄,以前没少祸害人吧?还装什么高贵!给爷吃点土!”


    说罢,竟将手中的脏污泥土狠狠甩了过去,一些泥点飞溅进秦夫人张开的嘴里。


    这男人就是秦昭找来的。


    先是侮辱,最后再找人杀了。


    反正秦家人那些伤害过他母亲的人,一个不留。


    “呕——”


    秦夫人再次干呕起来。


    拥挤的人群里一个看似普通的年轻男子挤在人群中。


    他脸上布满淡淡的麻点和晒斑,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


    唯有那双隐在草帽阴影下的眼睛,冷漠却又带着快意。


    他是秦昭。


    真正的秦昭。


    囚车上那个与他有着七八分相似,此刻正呆滞地抱着木栏瑟瑟发抖,同样被百姓扔污物的“秦家庶子”,不过是他花重金找来的一个替死鬼。


    从此秦昭只会是笙笙的秦昭,世间再无秦家庶子秦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