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被他从背后抱住,下意识地就想转头去看他的脸,确认他此刻的神情。


    “别动。”慕辞低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温热的呼吸吐在她的耳朵上,身体不禁一颤。


    她僵在原地,下一刻,只觉得天旋地转,竟被他打横抱了起来!身体瞬间失重,她轻呼一声,本能地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你......!”她脸颊绯红,又惊又羞。


    “一会儿跟你解释,”慕辞抱着她,步履稳健地走向窗边那张贵妃榻,声音压得极低,“先陪我演个戏。”


    演戏?


    沈望舒的心跳得厉害,完全不明白他意欲何为。


    但被他这样抱着,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和沉稳的心跳,一种陌生的羞涩与慌乱席卷了她,她只能将发烫的脸颊微微低下,不敢与他对视。


    慕辞将她轻轻放在铺着软垫的贵妃榻上,动作甚至算得上轻柔。沈望舒陷在柔软的垫子里,仰头看向他逼近的高大身影,阴影笼罩下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沈望舒的心跳更快了,几乎要冲破喉咙。看着他深邃眼眸中跳动的烛光倒影。


    他不会......就借着“演戏”的名义,真要......


    她紧张得指尖都蜷缩起来,呼吸屏住,眼看着他的身影彻底笼罩下来,似乎下一瞬就要压在她身上。


    然而,预想中的重量并未到来。


    就在两人气息几乎交融,沈望舒紧张得闭上眼的刹那,慕辞原本撑在她身侧的手臂猛地挥起,蓄满力道,一拳狠狠砸向了榻边紧闭的窗户!


    “砰......”


    木屑与窗纸四溅。


    与此同时,窗外传来一声猝不及防的痛呼与吸气声。


    只见慕辞出手如电,穿过被他砸破的窗洞,精准无比地一把锢住了窗外之人的脖颈,猛地向内一拽!


    “咳!咳咳咳......松、松手!慕辞你谋杀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咳嗽和挣扎响了起来。


    “总算被我逮到了吧。”慕辞拽着他的衣领向后拽。


    沈望舒惊愕地睁开眼,透过破开的窗户,正好是那张龇牙咧嘴、因为被掐住脖子而涨红脸的顾云川。


    没想到居然像壁虎一样贴在窗外,显然刚才正透过窗纸的剪影在偷看!


    沈望舒觉得顾云川平日是讨厌了点,但没想到还会做这等事。


    慕辞根本不理他的叫嚷,手臂用力,直接借着掐住他脖子的力道,利落地翻身跃出窗户,稳稳落在院中,同时像拎小鸡一样,将顾云川也拖拽了下去。顾云川被他勒着衣领,脚步踉跄,不住地咳嗽挣扎。


    “慕...慕辞...你轻点!脖子要断了!”


    慕辞面色冷峻,丝毫不为所动,拽着顾云川的衣领就大步往院子更深处走去,显然是要“好好谈谈”。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沈望舒还怔怔地躺在贵妃榻上,没完全从这急转直下的剧情里回过神来。


    听着顾云川的挣扎声,半晌才质疑道:“我是你们...计划里的一环吗?”


    沈望舒还在思考,陆浊跟鬼似的出现在破碎的窗前依旧是那张死鱼脸,向榻上还没缓过神的沈望舒恭敬地鞠了一躬:


    “夫人受惊了。主公稍后自会来亲自向您解释缘由,请夫人稍坐片刻。”


    说完,只留下沈望舒坐在破烂的窗户前,吹着冷风,可此刻的她确实十分燥热,脑中不断回想刚才的场景。


    “他玩我呢?”沈望舒越想越难受,一头扎在软榻的柔软里,想逃离这个世界。


    ......


    慕辞一路拽着顾云川的衣领,几乎是把他拖到了花园深处的凉亭里,随即手腕一甩,将人毫不客气地掼在了冰凉的石桌上。


    “咳咳咳......呕...”顾云川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憋得通红,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


    他瞥见石桌上放着的凉茶壶,也顾不得许多,抓起来对着壶嘴就“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长舒一口气,瘫在石凳上。


    “活......活过来了......慕辞,你下手也太黑了!我可是你最好的兄弟!”


    慕辞抱臂立于亭柱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声音冷漠:“我还没问你,鬼鬼祟祟贴在我窗户外面意欲何为?”


    顾云川闻言,气势顿时矮了半截,眼神开始飘忽,支支吾吾起来:“我......我那不是关心则乱嘛!就想看看你们...呃...相处得如何。”


    “关心到需要在我今日的茶里下‘迷情散’?”慕辞直接打断他的狡辩,开门见山。


    顾云川浑身一僵,脸上闪过一丝被戳破的尴尬,随即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干笑道:“呵...你、你都知道了啊?”


    “陆川陆浊这两个混蛋。”顾云川小声咬牙切齿道,他这完美的计划天衣无缝,只能是有人告密。


    慕辞冷哼一声,继续清算旧账:“不止今日。还有大婚之夜的合卺酒,以及上月初一,你授意陆川陆浊将我引回府中,都是你的手笔吧?”他每说一桩,顾云川的脑袋就往下缩一分。


    眼见抵赖不过,顾云川索性破罐子破摔,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是!都是我干的!可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


    他指着慕辞,一脸“你不知好歹”的表情,“我给你算过卦的。你和沈望舒,那是天定的上等缘分,鸾凤和鸣,佳偶天成!她旺夫!她旺你你知道吗?!有她在你身边,不仅能化解你命中的戾气,还能助你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我处心积虑......啊不,我苦心孤诣地撮合你们,我容易吗我!”


    慕辞听着他这番神棍言论,脸上嫌弃的表情毫不掩饰:“一派胡言。我从不信这些子虚乌有的卦象命理。”


    “你得了吧你!”顾云川像是被踩了尾巴,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当初你体内煞气反噬,痛得死去活来,是谁靠着这些‘子虚乌有’的术法符文,一次次帮你压下去的?啊?现在倒嫌弃起来了?你在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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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慕辞被他噎了一下,但语气依旧强硬:“即便如此,也不是你用这种下三滥手段的理由。感情之事,强求不得,顺其自然便是。”


    “顺其自然?就凭你这锯嘴葫芦的性子,加上她那个倔脾气,等到猴年马月去?”顾云川翻了个白眼,重新瘫回石凳,小声嘟囔,“我这不是想着......生米煮成熟饭,感情慢慢不就处出来了嘛……。”


    “谁知道......你这么不争气”最后一句几乎含在嘴里。”


    “你说什么?”


    顾云川眼见慕辞眼神越来越冷,拳头似乎又有攥紧的趋势,深知此地不宜久留。


    他猛地从石凳上弹起来,一边往亭外退,一边飞快地喊道:“行行行!我走我走!不过慕修明,你别不承认!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们俩明明就是互相有意,偏是一个比一个能憋!你就端着吧!我看你能端到什么时候!”


    顾云川语气笃定,毕竟自己与慕辞从小一同长大的,比当今圣上都早认识他十四天,自诩慕辞世上最了解他的人。


    随后说完这句话,顾云川没等慕辞下一步动作,一溜烟儿跑的无影无踪。


    徒留那几句关于“互相喜欢”的话,如同石子投入湖心,在慕辞沉寂的心底漾开了一圈圈难以忽视的涟漪。


    互相喜欢?他与她之间,有如此多的复杂纠葛,也能称之为“喜欢”吗?


    其实慕辞还在疑惑,他没觉得她旺夫旺在自己哪里。


    他甩了甩头,暂时压下这些纷乱的思绪,眼下更重要的是回去与她解释清楚今晚这出闹剧。


    当他回到寝室门前时,发现那扇被他砸破的窗户已经从内部用厚实的毡布临时遮挡了起来,倒是隔绝了夜风。


    他推门而入。


    刚踏进屋内,还没等他开口,一个温软带着馨香的身子便软软地倒了过来,不偏不倚地撞入他怀中。


    慕辞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低头看去,正是沈望舒。她似乎站不稳,整个人的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脸颊紧紧贴着他微凉的胸膛,闭着眼睛,唇边却漾开一抹迷迷糊糊、带着几分娇憨的笑容,声音又软又糯,像是含了蜜糖:


    “你好凉啊......好舒服......”


    慕辞浑身一僵,怀抱中的身躯异常温热,甚至可以说是滚烫。他蹙起眉头,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触手所及一片惊人的热度。


    “你脸怎么这么红?”他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指尖传来的烫意让他语气凝重起来,“怎么这么烫?”


    他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地扫向房内,最终定格在房间中央的圆桌上——那里放着的,正是被顾云川加料后,后他还未及处理的茶壶和茶杯。


    而此刻,一只茶杯明显被移动过位置,杯沿还残留着些许水渍。


    慕辞低头,看着怀中眼神迷离、双颊酡红、不断往他凉爽衣衫上蹭的沈望舒,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你不会把桌子上那壶茶......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