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天命战天命

作品:《穿越成狗,我成了宗门老祖

    观海画师右手持笔,轻轻一划,虚空便如宣纸般泛起褶皱,一道横贯天地的墨色长痕凭空出现,恰好挡在白衣身前。


    那长痕看似单薄,却带着一种“划定界限”的绝对意志,白衣的雪色流光撞在上面,竟如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千层浪后便再难寸进。


    “你的道,已偏.....”


    观海画师的声音顺着墨痕流淌,带着水墨特有的清润。


    白衣在墨痕前稳住身形,雪色道韵翻涌得愈发狂暴,他看着那道看似脆弱的墨痕,眼中怒意更盛:


    “不过是些笔墨伎俩,也敢拦我?”


    说完,白衣猛地抬手,将全身道韵压缩成一枚冰晶,狠狠砸向墨痕。


    天命之子战天命之子!


    墨痕剧烈震颤,却始终未曾断裂。


    观海画师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顿,身影又淡了几分,但他笔锋一转,墨痕上突然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纹路,那些纹路交织成网,将冰晶层层缠绕。


    白衣双眼微眯,单手一握,动用空间法则将冰晶转移至自己手中,随后重新化为雪白道韵。


    “停手吧,你是胜不了我的.....”


    “这两人我今天保定了.....”


    观海画师说完,笔锋陡然一停,那墨痕上的纹路瞬间绽放出幽黑光芒。


    光芒交织间,竟形成了一座无形的牢笼,将白衣困在其中。


    牢笼中,空间法则被严重扭曲,白衣试图再次动用空间转移,却发现周围的空间如同凝固的胶水,每移动一分都艰难无比。


    “你以为凭这就能困住我?”


    白衣冷笑,雪色道韵疯狂冲击着无形牢笼,每一次撞击都让周围的空间泛起层层涟漪,但牢笼却始终稳固如初。


    观海画师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疲惫:


    “你的道错了,若继续下去,不仅会害了苍灵界,更会毁了你自身。”


    白衣闻言,动作微微一滞,但很快又恢复了疯狂的冲击:


    “少在这里假惺惺!你不过是个早已超脱此界的过客,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


    “资格?”


    观海画师的声音里染上一丝怅然,笔锋在虚空轻轻一点,牢笼内壁突然浮现出无数画面。


    那是苍灵界历代天命之子的结局,有因偏执而自毁道基的,有因固守规则而被时代抛弃的,最后一幅,正是白衣此刻困在牢笼中疯狂冲击的模样。


    “每个天命之子,都以为自己握着唯一的真理......”


    “可苍灵界的道,从不是一条直线....”


    观海画师说着,身影愈发透明,墨色牢笼却愈发凝实。


    白衣看着那些画面,冲击的动作猛地顿住,雪色道韵在周身剧烈动荡。


    他认出了其中几个名字,都是史册上记载的“失败天命之子”,曾被他视为前车之鉴,此刻却在观海画师的笔墨下,显露出几分悲壮。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白衣嘶吼着,试图用愤怒掩盖内心的动摇。


    “我对于苍灵界,罪在当代,功在千秋,这难道有错?”


    “功在千秋?”


    观海画师的笔锋转向牢笼外,一幅新的画卷展开:


    赤红血潮边缘,无数生灵正用血肉之躯筑成防线,其中有被白衣判定“该牺牲”的妖族,有被他划进“无意义”的凡人,他们的力量微弱,却死死钉在那里,眼中的光比雪色道韵更亮。


    “你所谓的安稳,是用他们的‘不该活’换来的.....”


    “可你看,他们偏要活,偏要用你看不起的方式,为苍灵界争一线生机。”


    “这难道不是另一种‘天命’?”


    白衣死死盯着那幅画,雪色眸中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想起自己推演的无数未来里,这些生灵本该在血潮中化为灰烬,可此刻,他们却在画中活了下来,甚至逼退了血潮的一角。


    “这不可能......我的推演从不出错......”


    他喃喃自语,雪色道韵开始溃散,无形牢笼的压力骤减,可他却像被抽走了力气,再也抬不起手。


    观海画师的笔终于放下,身影淡得几乎要看不见:


    “推演算不出‘不甘’,算不出‘执拗’,更算不出.......每个生灵对‘活’的渴望。”


    “这牢笼困不住你,困住你的,是你自己画的圈。”


    “你自以为已经跳出框架,实则,你一直深陷框架无法自拔.....”


    “天命,亦可改....”


    “命数,亦可破....”


    白衣呆立在原地,观海画师的话语像一把钝刀,缓慢却精准地剖开他固守千年的执念。


    雪色道韵在周身明明灭灭,那些被他判定“无意义”的生灵在画中挣扎的模样,与自己推演中冰冷的灰烬重叠,又在“不甘”的微光中渐渐剥离。


    “破......”


    白衣喉结滚动,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墨色牢笼随着这声话语寸寸消散,白衣站在空无一人的虚空,望着画中的生灵,他第一次在内心否定,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正确。


    “能否告知我,你的名字.....”


    白衣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低落与迷茫,那向来高傲的姿态此刻已然崩塌,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微微佝偻着。


    观海画师那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的身影微微一动,似是轻轻笑了一声。


    “观海.....”


    这两个字轻得像雾,却在白衣心头砸出了一道惊雷。


    他猛地抬头,望着那几乎要与虚空融为一体的身影,雪色眸中翻涌着震惊、茫然,还有一丝迟来的了然。


    原来真的是他。


    那个传说中早已跳出界域束缚,以笔墨勾勒万千世界的观海画师。


    “观海.....”


    白衣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雪色道韵在周身彻底平息,只剩下淡淡的白芒,像个迷路的孩子。


    “你画了那么多世界,是不是早就看透了......”


    “像我这样的天命之子,终究是困在自己的画框里?”


    观海画师没有回答,只是那道即将消散的身影微微侧过,仿佛在“注视”着他。


    “画框.....是自己钉的。”


    “拆了,便是新的天地......”


    话音落,身影彻底消散,只留下那幅画悬在虚空,画中的光芒渐渐融入苍灵界的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