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二个男朋友

作品:《谁才是我的男朋友

    明飞尘显然没预料到元舒的回答,眼中闪过惊愕,随后很快就化为了笑意。


    “你说得对,是要查。”明飞尘搂住他的肩膀,“不过现在,咱们得回去睡觉了,太晚了,晚睡可是要长皱纹的。”


    忙完这一遭,都快凌晨十二点了。


    元舒揉了揉眉心,企图让紧绷的神经松懈。


    “走吧。”


    明飞尘把元舒送到了小区楼下,识趣地没提留宿,毕竟提了也会被拒绝。


    元舒跟他告别,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里,去浴室洗澡。


    他脱掉身上的衣服,热水淋湿全身,雾气蒸腾,熏得他脑子也变得迷糊。


    今天的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和奇幻,后续处理也是一团乱麻,柯文昊究竟是怎么跟杀人犯关联上的呢?


    元舒脑子里隐隐约约察觉出些不对劲来,但这念头一闪而过,最后被困意淹没。


    他洗完澡,裹上浴袍回到卧室,头发也没吹,就倒在床上。


    在陷入睡梦的前一秒,元舒慢半拍地想起来,今天是周末……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


    ……好热。


    像是有人在注视着他,抚摸他的身体,柔软又粗糙的布料摩擦着他的皮肤,带来阵阵战栗和凉意。


    元舒头痛欲裂,只觉浑身都在发烫,他下意识想要挣扎避开抓住他手腕、摁住他肩膀的人的手,可对方的力气太大,他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肩膀、手臂、腰腹……


    心中的不满堆积得越来越多,元舒蹙紧眉头,唇微张,发出不悦的呢喃。


    对方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随即很轻的叹息从他的口中传出。


    元舒发现面前人的动作慢慢变轻,之后手臂又是火辣辣的酸痛……对方在揉捏他的手臂筋骨。


    真是的,到底是谁啊?


    元舒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跟眼睑像是粘了胶水一样无法分离,所以最后他还是放弃了,任由自己重新坠入周公的怀抱。


    再度恢复意识,是被手背骤然出现的刺痛感所惊醒。


    “邬总,元先生醒了。”


    陌生的男声在身旁传来,元舒看见一张中年男人温和的脸庞,眼尾带褶皱。对方穿着白大褂,此时手里正拿着听诊器放在他的胸口,似乎在听他的心跳。


    中年男人收回手,退后一步,映入元舒眼帘的换成了邬从律那张冷峻疏离的面庞,烟灰色的眼眸波澜不惊,视线平静地落在他身上。


    元舒感觉盖在自己身上被子被往上拉了拉,盖得更严实了。


    “你昨晚发烧了。”邬从律说。


    元舒啊了声,声音干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可能是因为昨天在泳池里面待久了,爬上岸又跑又闹的,最后还在警局待了很久……本来社畜就亚健康,加上原主是因为发烧引起心梗死的。


    元舒竟然发烧这件事觉得合乎逻辑。


    而在睡梦中,手背传来的刺痛感,也是因为医生给他打了吊针。


    元舒抬起眼皮,看见了挂在自己床头边上的吊起来的针水,已经打了一半了,他还以为才刚开始。


    “我昨天在你家楼下,等了你很久。”


    脸颊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是邬从律伸手抚摸他的脸颊。


    元舒和他对视,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曾经答应过邬从律,周末要和他约会。


    不对。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有事吗?”元舒仅剩的理智让他抓住重点,“而且你为什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邬从律面不改色:“撬门。”


    “……”


    为什么把违法的事情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元舒难以置信。


    邬从律抓的重点显然和他不同:“送你回家的人是谁?”


    元舒不慌不忙,学着他的表情,说:“朋友。”然后又掐头去尾地把昨天发生的案件说了一遍。


    看着邬从律蹙起的眉头和思索的神情,元舒心想,只要邬从律不去查,除非他抓到他和明飞尘亲嘴,否则对方很难发现真相。


    赌的就是一个信任。


    “所以说,你昨天又以身涉险,跑去调查案件了吗?”邬从律沉默半晌,最后抬眸,静静地问,“为什么一定要查呢?你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远离这些困难。”


    这番话是明晃晃的关心与不解,元舒却无法跟对方道明真相。


    “因为这些事跟我有关系。”元舒状若无奈地笑了一下,“……如果可以,谁不想过正常的生活呢?可如果正常的生活是装聋作哑,还算是正常吗?”


    “要把一切都撕破,才算正常吗?”


    “不。”


    元舒摇头,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的枕头上,“要祛除隐患,才能过正常的生活。”


    “如果有一把刀,一直悬挂在你的脑门上,你会照常过日子,忽略它,还是会想办法把那把刀给拿下来?”


    邬从律轻声说:“达摩克利斯之剑吗?可是你又怎么知道,它不是俄狄浦斯呢?”


    命运让你想要杀掉它,可它终究还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回来,在命运的催促与安排下,杀死你。


    “无论是达摩克利斯之剑,还是俄狄浦斯的预言,不都是一种未来吗?”


    元舒摆弄枕头,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人需要为了未来而拼搏,未来充满危险,令人恐惧,但未来同时也充满着希望。”


    他看向邬从律,认真道:“我不想遇见达摩克利斯之剑,也不想成为俄狄浦斯的父亲,我只是想在能力范围内,祛除危险,让我能过上相对平稳的生活。”


    “但你遇见了。”邬从律看着他说。


    元舒点头:“我遇见了,所以,我踏上了命运的洪流。”


    或许是话题过于沉重,元舒故意冲他眨眨眼,笑道:“你觉得我能成功吗?”


    因为还没退烧,元舒苍白的脸上,两颊和眼尾还泛着淡淡的潮红,嘴唇微干,憔悴的同时,颜色鲜艳得几乎夺目。


    邬从律也笑了:“我觉得你可以。”


    然后伸出手,轻柔地抚摸他的脸颊一下,指腹摩擦过对方的眼尾。


    “那你觉得,我也可以成功吗?”


    元舒一怔。


    四目相对,邬从律低下头,与他额头碰着额头,距离近在咫尺,能在彼此眼瞳中看见对方。


    “我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我的俄狄浦斯王。”


    男人的呼吸落在他的脸颊,磁性的嗓音传入耳中。


    “告诉我,我能成功吗?”


    元舒侧开头:“不能。”


    邬从律:“为什么?”


    元舒睨他一眼,泛红的眼尾像是含着淡淡的戏谑。


    “因为……我是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你的俄狄浦斯王。”


    作为命运的一份子,有输的人,也有赢的人,元舒希望自己一直做赢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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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邬从律失笑。


    他用鼻尖轻轻蹭了元舒的脸颊一下,随后坐回原来的位置,脊背挺直,仿佛又成为了那个冷酷无情的上位者。


    只是他的眼里依旧盛放着元舒的身影。


    “那就看,到底谁能赢吧。”


    -


    打完吊针,元舒嫌身上粘着汗水不舒服,执意要洗澡。


    这一次他擦了头发,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得半干才躺回床上。


    床单也换了,散发着薰衣草洗衣液的香味,与此同时,一股很淡的粥香也顺着门缝飘了进来。


    元舒闻着味儿睡不着,干脆爬起来,走出房间。


    客厅里,邬从律正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敲键盘,而厨房则站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女人,对方正在搅拌着煮开的肉粥。她是邬从律从家里带过来的保姆阿姨。


    邬从律自知厨艺不好,干活速度慢,因此在元舒发烧那几个小时,不仅把家庭医生喊了过来,还特地把家里照顾他的保姆也带到了元舒家。


    元舒从来没觉得自己的租房那么小过。


    “站在那儿做什么?过来坐。”邬从律看见他,招手,示意他在自己身旁坐下。


    元舒走到他身边,目不斜视,争取不看电脑一眼。


    邬从律捏住他的下巴:“看吧,看了你也看不懂。”


    “……”


    元舒怒:“不要太看不起我。”


    不服气地去看电脑屏幕,确实看不懂……难怪邬从律能当老板,而他只是打工仔。


    他也没问这是什么东西,拍开邬从律的手,拿起自己原本放在客厅里的笔记本翻起来。


    这是原主用来记录消费的记账本,一个月到了尾声,上个月购买的东西差不多用完,前两天,元舒刚重新清点,准备找个时间去超市购置新的日用品。


    他翻页时,思索,要不要干脆今天出发,邬从律在这里,刚好能充当苦力。


    “为什么字迹不一样?”


    即将翻阅的页面被一根手指摁住,元舒回神,茫然地看向肇事者。


    邬从律点了点他摁住的那页纸上写的字,手指一松,随意挑开了笔记本上半本的某一页页面。


    元舒低头,发现这两页纸张页面的字迹截然不同,惊出一身冷汗。


    但他的脸上还维持着原本的表情。


    脑子里飞速想过许多念头,元舒最后拿起笔,假装轻松地在空白页上,写了一个字,与前面原主写的字迹相差无几。


    “……因为,我以前在练字,现在不想练了。”


    从记账本第一页开始,上面的字迹刻板而老实,像是字帖里面刻画出来的一般,越后面,才越凌乱。


    而到元舒写的那一页记账本时,字迹变得清俊秀丽,流畅顺滑。


    “之前有同事跟我说,我的字写得太凌乱,看不清,所以我想练习一下。”元舒胡掐,“只是越练越烦……不想练了。”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打量邬从律的表情。


    不知道邬从律信没信,总之,元舒看见他颔首,然后接过他手里的笔。


    元舒诧异地看着邬从律在记账本上,他刚刚写下的那页纸的字旁边,也写下了一个类似的字。


    三个不同的人写下的字,这一刻却是那么相似。


    鬼使神差地,元舒突然想到一件事,一件,与昨天案件有关的事。


    ——昨天晚上在芭蕾舞者摆件里发现的纸条,真的是凶手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