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鹊阳夜市看看，先支个小摊做做。


    了解一下当地的客户群体和接受程度，喜好以及累积资源。


    姚彩之的心慢慢缓了过来，静了下来。


    离七点还有两三个小时，她没去床上，坐到沙发榻上就这么打盹了。


    早上，没合的窗帘预先让她知道，天是否已明。


    亮了，天亮了。


    厨房的油烟机在工作，周青熬了粥，做了煎饼和包子。


    洗洗手，解开围裙，来敲闺女的门，姚彩之刚睁开眼，周青以为她还没醒，开门打算喊一喊，毕竟昨天下午到晚上都在房间，也没出来吃点东西。


    姚彩之扭头，转向后面看去，周青进来：“醒了呀。”


    姚彩之说：“嗯，醒了。是叫我吃饭吗？”


    闺女主动问，周青笑一笑：“肯定了。昨晚没叫你，是因为你爸说，让你多睡会儿，早上好起来。”


    又说：“不过你爸这，没什么逻辑，哪能要吃饭的时候不喊人。但是我进来看了看吧，还是没叫醒你，应该是累了，现在怎么样，洗脸吃饭？”


    脚下地进拖鞋里，姚彩之丢了毯子在沙发：“好。”


    她去卫生间挤牙膏，洗了洗脸，出来客厅吃饭。


    饭桌，周青姚安互相对个眼神，都在观察闺女状态的好和差。


    姚彩之说：“湲之没回来吗？”


    周青正喝粥，姚安回：“哦，你妹妹她住校，一周回来一次，到时你妈去接她。”


    周青也说：“你妹现在学习很努力呢，年级前三。”


    姚安像圆场，转头和姚彩之说：“你也很努力。”


    姚彩之的面容僵了下，周青指他：“你干什么你这，你搁这和稀泥。”


    姚安否认：“没有。”


    周青说：“哪里没有，你自己想想，你说好听话，这是没毛病，但你夸人不得出个所以然来，要不，谁能知道？谁认同你说的话。”


    姚安正色：“你呀。”


    周青一笑，“我可不认。”


    作为女儿的姚彩之，自己埋头吃自己的饭。


    这俩人说起话来不停了是。


    上午，爸妈都去上班，不在家。


    姚彩之一个人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她找了电影来看，此时放松。


    十点，她去了趟菜市场。


    十点半，她回家，洗菜切菜做饭。


    对于厨艺这块，她在问海和严钰棠是精进过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做的饭不仅能吃，还好吃。


    家到爸的小超市，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姚彩之用两个大碗，分别盛饭、装菜，用脚关门，端着饭去爸的小超市给他送饭去了。


    走在路上时，九月的风从地上微微扑面而来，一阵一阵过去，姚彩之不免低头看看露天的饭菜，想：“落点灰，问题应该不大。”


    是的，能吃。


    那就是问题不大。


    姚安早接收到了闺女的消息，门口等着的他，见人来了，把饭接到自己手中，“我来，我来。”


    姚彩之看看手，空空的，她疑：“筷呢。”


    她往后望望，也没见掉落的筷子。


    她想起来了，怎么办，她忘拿了。


    姚安探头，知道闺女没带筷子后，从抽屉里取了一次性筷子，说：“有了。”


    姚彩之说：“好，那你吃，爸，我去妈那。”


    姚安喊她：“彩之。”


    姚彩之回头：“不好吃吗？”


    他还没吃呢。


    不过闺女问了，姚安当即尝尝，高级点评：“嗯，好吃。不错。”


    他说：“对了，等会你给你妈送，别忘带筷子啊，她那估计，没筷。”


    “……”


    姚彩之：“不会，我走了。”


    姚安：“好。”


    她给妈妈准备的饭盒，保温袋里提前放了盒筷。


    家到妈那的距离，姚彩之戴上头盔，骑上家里的小电驴，往鹊阳去了。


    近半个小时才到妈妈的店。


    她路边停好小电驴，摘掉头盔，拎着手中的保温袋，姚彩之进到妈妈的内衣店中。


    店内，有人看到和她热情打招呼，像是许久不见，转眼这么大了。


    周青听到声音，望一眼的，和眼前的姑娘，笑说：“来了。”


    冯菀点点头，笑了笑。


    姚彩之：“妈。”


    “哎。”


    周青应一声，“这怎么还给我送饭，你做的啊。”


    当然，姚彩之说：“我做的，可以吃。”


    周青笑了，“我当然知道，我闺女做的难道我不能吃吗，你这么快送来，你吃了吗？”


    姚彩之：“我吃了。”


    她其实没吃，垫了点水果，打算回去再吃。


    见她没往旁边看，周青笑下，和她说：“你看看那边，冯菀在，你说你，怎么没看到。冯菀来这，刚好听见我给你发语音，知道你一会来，在这等了可有一会呢，你说你，你们说说话，我吃饭。”


    周青笑着又对冯菀说：“说说话啊，你们叙叙旧，阿姨到里面吃个饭。”


    从沙发上站起，冯菀说：“好，阿姨。”


    姚彩之问：“你不是开学了吗？”


    冯菀点了一下头，“原来你看我朋友圈了，怎么不点个赞。”


    开学记录的分享是上午姚彩之在冯菀的朋友圈里刷到的。


    但是都中午了，人还在鹊阳待着？


    姚彩之：“没有。”


    冯菀：“没有就没有吧。你怎么回来了？”


    姚彩之顿了会儿，“你吃饭了吗？”


    冯菀：“？”


    姚彩之头一偏：“没吃的话，给你饯个行。”


    冯菀：“可以，行。”


    她提走沙发上的衣物袋子，和姚彩之走出去。


    一看姚彩之正推小电驴，冯菀：“你骑这个载我吗？”


    姚彩之已经坐上了，支电驴的姿势：“对啊，方便。”


    看看自己，冯菀说：“我穿的裙子唉，坐着不方便吧。”


    姚彩之：“可以，你侧坐。”


    冯菀试着侧坐，把衣物袋压到自己的衣裙上，姚彩之问：“行吗？”


    冯菀：“你骑慢点。”


    那是行了，姚彩之：“好。”


    路上，冯菀忧心：“哎，你慢点呀。”


    遇上红绿灯，冯菀又说：“你慢点呢，前面有交警，我没带头盔，你知道吗。”


    姚彩之：“我知道，你坐好，别说话。”


    姚彩之一个右转，躲过对面的交警。


    冯菀心底这才放松，看前面姚彩之就要停下，她连忙说：“不吃这家鱼火锅，换一家。”


    姚彩之看了看她：“……”


    谁给谁饯行。


    姚彩之：“你有想去的地方？”


    冯菀：“也没有，随意吧。”


    姚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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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到下个地方，你还换吗？”


    冯菀：“听你的，快走吧。我下午要走，回学校。”


    姚彩之：“嗯，就定下个地方，不能换了。”


    冯菀：“好。”


    这家店是披萨和意面。


    推开门，楼梯上去，姚彩之和冯菀坐在二楼内的一桌中。


    扫码点了餐，姚彩之说：“等会我送你回去？”


    冯菀打字回手机消息，她摇头，“我妈在这附近，我跟她说了我也在，她说等会顺路给我捎回去。”


    姚彩之点了头，聊天：“你在大学，学的什么。”


    手机放桌，冯菀回：“护理。”


    是医护人员，姚彩之说：“这个，上班会很幸苦。”


    冯菀比较认可，“幸苦是有的，你在外面上班，不是也会累？”


    姚彩之肯定：“会，会累。”


    点的餐被工作人员陆续端上桌来，并告知慢用。


    说了谢谢，冯菀问姚彩之：“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你不是过年回吗。”


    过年回，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


    不过姚彩之说：“想回。”


    冯菀猜：“你不在问海工作了吗？”


    直接承认，也不避讳，姚彩之：“不在了。”


    冯菀：“？”


    转移注意力，姚彩之点下她手中披萨，“吃。”


    冯菀不受影响，“为什么？去年我上阿姨那，阿姨还说，你在问海工作可以的呢。”


    练得见招拆招本领的姚彩之说：“你也记得，那是去年，去年与今年不同。”


    觉得有道理，冯菀说：“所以你是，回老家来做事。”


    姚彩之：“可以这么想。”


    冯菀：“你事先不得有个打算吗。”


    姚彩之点头，“要有。”


    冯菀问：“什么打算。”


    挑起意面，姚彩之：“先看看吧，等你下次回来了，我们再聚，再聊。”


    冯菀低头回了个消息，和姚彩之说：“好。”


    看看冯菀，姚彩之踌躇地问：“大学生活怎么样。”


    冯菀也看了她，这点仔细答：“我觉得，还不错吧。”


    姚彩之：“那就好。”


    诶？


    冯菀灵光一闪，“要不，下午你和我一起，送我到学校看看。”


    姚彩之摇了头，“我就不陪了，你自己去吧。”


    冯菀笑，“我不是自己去，我干爸送我。”


    姚彩之：“你爸妈呢，他们不送。”


    喝了饮料，冯菀顺顺嗓，“我爸忙，我妈也没明确要送，反倒是我干爸，刚给我发了消息，他都出发，到我家来接我呢。”


    打初中起，冯菀就格外提起她干爸，姚彩之对冯菀口中的“干爸”，到现在来听，那是一点也不陌生。


    姚彩之：“那好，有人送。”


    冯菀笑：“这不是自然嘛。”


    这边吃过午饭，姚彩之和冯菀再见。


    她独自骑上小电驴穿梭在鹊阳街道，不能再无目的地地绕行了。


    因为，她已经这样骑行了一小时有余。


    当晚，她快快收拾好自己。


    在房间放了音乐听歌，坐在昨晚坐的地方，除了没开任何灯，她借着月光，望向窗外。


    今晚与昨晚想的不同，今晚想的是，明天她就要搞事业。


    实在闲不住，一歇整个人容易精神涣散，唯恐做的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