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还请首辅大人速战速决

作品:《沦为罪奴后,成了首辅前夫的榻上欢

    此刻正值亥时,夜色已浓,窗外皎洁的月光将本有些清净的庭院照得亮堂堂的,甚至有几丝月光还透过窗柩照了进来。


    傅雪臣剑眉微蹙,状似无意的问了句。


    “苏清璃可用过晚膳了?”


    侍奉在旁的侍卫稍愣了下,忙拱手回应。


    “酉时属下便就派人送去过了,想来此时应当已经用过晚膳了。”


    傅雪臣没再言语,撩袍起身,步履稳健地朝外走去。


    披着月光穿过圆形拱门,便是潇湘苑,是苏清璃在苏府从小住到大的院落,亦是她如今的暂居之所。


    瞧见房内还亮着烛光,他喉结滑动了瞬,推门而入。


    侍卫派人送来的饭菜正摆在桌上,丝毫未动。


    傅雪臣皱眉走了进去,用指尖探了探碗碟,寒意顺着指尖直入肌肤,想来里面的饭菜应是也已凉透了。


    本该在房间里的人儿此刻也不知所踪。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


    他眸色渐深,甩袍坐了下来。


    紧随其后的侍卫也极为识趣地将桌上的饭菜收了起来,又重新泡了壶热茶,小心翼翼地放在他身边。


    许是因为投机,苏清璃与小香相谈甚欢。


    以至于都忘了时辰。


    等她们约好时日,分别之时,已接近子时,熙熙攘攘的街道也变得冷冷清清,鲜少有人走动。


    寒意透过衣袖,几欲渗入肌肤。


    苏清璃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快步朝首辅府赶去。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只见傅雪臣满面阴沉的坐在桌旁,手中转着茶杯,虽未开口说些什么,但浑身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苏清璃未曾防备,猛地撞入他的眸中,与他对视了一眼。


    只此一眼,让她不禁垂下眸子,不自然地抿唇。


    “首辅大人何时来的?”


    瞥了眼她身后,见她只身一人回来,傅雪臣眼底浮起怒色,冷嗤讥讽。


    “苏小姐莫不是忘了,如今此处府邸不姓苏,而姓傅,整个首辅府皆是我的,有何处是我去不得的?”


    也是,这潇湘苑不过是她暂居之所,真正的主人是他傅雪臣。


    苏清璃自嘲地弯了弯唇,声音淡漠如雪。


    “首辅大人所言极是,是我逾矩了。”


    说罢,她便要从傅雪臣跟前绕过,去屏风后换衣洗漱。


    可她还未走出几步,便听得茶杯猛然落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继而她的胳膊也被猛地一扯,拽到了桌旁,面前被一团黑影所笼罩。


    后腰被桌子硌得生疼,苏清璃忍不住蹙眉闷哼了声。


    可傅雪臣像是未听见,一只手将她的手压在桌上,一手捏住她白皙的脖颈,逼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那双略显猩红的眸子让她一怔。


    “怎么?拿了银子便想翻脸不认人。”


    “苏清璃,我的话,你可曾入心半分?”


    面前的薄唇抿成了条线,微微抖动的眉毛昭示着傅雪臣的怒气。


    她外出安顿家人,分明同他说过了的。


    他又为何如此动怒?


    脑海中蓦然想起青竹之前所说的话,她闭了闭眼,舌尖泛起阵阵苦涩,胸腔也瞬间被酸楚所占据。


    还是说,他在怪自己迟迟不归,没有守好做妾的本分?


    苏清璃睫毛动了动,再次睁眼看向他。


    与此同时,她抬手触及到自己的衣领,颤抖着手指将身上的衣物褪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与无限春光。


    “我既应了你,便不会反悔。”


    “天色已晚,还请首辅大人速战速决。”


    言毕,她便红了眼眶,将头别向别处。


    话虽未说明,但其中意思已十分明了。


    看着她衣衫不整,视死如归的模样,傅雪臣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冒,舌尖也死死地抵住了后牙槽。


    沉默良久,他终是冷哼着松开了手。


    继而他后撤一步,与她拉开距离,面露厌恶地皱眉。


    “你还真是没有心!”


    傅雪臣甩袖离去,只剩苏清璃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划过,砸在地上,她苦笑了几声,这才略显狼狈地将落在地上的衣物捡起,盖在身上,朝屏风里的床榻走去。


    他既厌恶到不愿碰她,又为何要花三千两,将她留在府中为妾?


    就只是为了羞辱她么?


    这一夜,苏清璃不知自己如何睡着的。


    待她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但只是微微一动,腰间与身下便传来酸痛,让她禁不住皱紧了眉。


    按理来说,即便为妾,府中也应是有下人前来侍奉的。


    可眼下都已经将近午时,莫说前来送膳食了,便是梳洗都没人来侍奉。


    不过,如此她也乐得清净。


    苏清璃在榻上坐着缓了一会儿,便不急不缓地穿戴好衣物,顾自在院中打了盆水,梳洗了一番。


    从前都是青竹为她盘发,她从未动过手。


    如今青竹不在,她只能学着青竹的模样,将头发简单挽下,用一根羊脂白玉的素簪斜插上去固定。


    虽瞧着不似之前贵气,但却多了几分闲适淡然。


    接下来一连几日,傅雪臣都没再来过。


    府中的下人也都是惯会见风使舵的主,除了每日被厨房安排来送膳食,几乎没人会愿意来这潇湘苑找晦气。


    说不失望是假。


    毕竟作为夫妻相处两年有余,傅雪臣对她照顾有加,原先的埋怨与憎恶也早已变质,无形中化为了欢喜。


    猛然形如仇敌,她确实还有些不习惯。


    潇湘苑没什么活计,院中仅有的一片花圃,她也早已浇过了水。


    为了做好妾的本分,她不敢再随意外出,只能日日待在府中。


    时值正午,苏清璃伏在书案前,手持毛笔,在宣纸上细细勾勒着什么,若是凑近了瞧,便能发现纸上画着的赫然便是香包的制作图。


    突然,门被人敲响。


    “砰砰砰!”


    苏清璃动作利落地将镇尺挪开,顺势将纸张卷起,放在了桌案下的抽屉中,这才故作镇定地开口回应。


    “进来!”


    门外的人闻声进来,傲慢地扫了她一眼。


    见她悠然坐在书桌前,不骄不躁的,浑身气度不减从前,丫鬟没好气地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将里面的饭菜端出来,随意摆在桌上,嘴里还不忘讥讽两句。


    “还真当自己是从前的苏大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