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是用来祭奠她的

作品:《产子赐死?换脸归来勾帝心夺凤位

    沈知时头也没抬,看着最后半张画卷没入火焰之中。


    “怎么又来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沈枝意其实早在刚刚进屋的时候,便隐约瞧见了还未烧毁的半张画卷。


    上面只有一张模模糊糊的女子背影,看不清脸。


    但画中女子穿着的衣服,还真是她当初上山采药,经常穿的那身衣服。


    她转身刚要走。


    “站住。”


    沈知时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沈枝意脚步一顿,还没来得及出门。


    便听见身后的男人开口道,“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没,你好好休息。”沈枝意沉默片刻,摇摇头。


    过去的事情已经成了过去,他们如今相处状态就挺好的,反正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怎么跑也跑不掉。


    牵扯太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说完,沈枝意又要往外面走,刚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拉住了胳膊,狠狠压在了冰凉的墙面上。


    刚刚打开的房门,砰的一声,被紧紧关上。


    一时之间,两人的衣衫紧紧相贴,彼此之间甚至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心跳声。


    沈知时低头埋在沈枝意的颈边,深吸一口气,轻轻蹭了蹭,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她叫云娘,曾经上山采药,意外救过我一命,可她却在那群野狼之中,再也没能走出来。”


    “这幅画,只是用来祭奠她的。”


    “前几日,我已经给她立下了衣冠冢,以后这幅画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书房。”


    沈枝意轻嗯了一声,此刻已经不想探究,他为何要跟她解释,只想离开。


    她伸手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看也不看他一眼。


    推开门,迎面吹来的是夜间冷风。


    冷风一吹,人就清醒了。


    沈枝意呼出一口气,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身后,沈知时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远去,良久不动。


    ……


    翌日一大早上。


    饭桌上,一切变了又似乎没有变,沈知时依旧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不怎么说话。


    沈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沈枝意笑着给孩子夹菜。


    用过早膳。


    转眼便到了分别的日子。


    沈珏抱着沈枝意的大腿哭得掉眼泪,眼眶红红的,闷闷开口,“姑姑,我舍不得你。”


    才过了一日,对他来说却跟做梦一样。


    母亲陪在身边,父亲也在身边,他们一家三口坐在同一张饭桌上用膳,放在普通人家里是再寻常不过,可他来说却是十分难得。


    此次之后,也不知道何时才有这样的机会。


    沈枝意摸了摸沈珏的小脑袋,声音温柔,“姑姑也舍不得珏儿。”


    舍不得归舍不得,最终还是要离开的。


    最终,她还是头也不回地上了轿辇,放下了轿帘,遮住了孩子那张强忍着泪水的小脸,也遮住了沈知时望过来的复杂目光。


    起轿回宫。


    周围的百姓纷纷避让,御林军腰间佩戴长剑,护在轿辇左右。


    一处酒楼的二楼包间。


    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一杯酒一杯酒往肚子里灌,看着被这么多的人护送回宫的女人,他不由得冷哼一声。


    一旁的侍从瞧见自家主子这样,脸色一变。


    连忙上前挡住了酒杯,“哎呀,小少爷,可不能再喝了,喝多了回去夫人肯定要发怒的。”


    现在宫中的皇后娘娘本就出事了,安王府的世子妃也出事了,侯府最近一片愁云惨淡,气氛压抑。


    要是在这节骨眼小少爷出事了,夫人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滚开。”


    主仆两人拉扯之间,手中的酒杯忽然猛地飞出了窗外。


    好巧不巧,正好砸向了贵妃的轿辇。


    “不好,有刺客!”


    听见动静,御林军的萧统领脸色一变,立马拔出腰间的长剑,一个脚尖点地飞身上前迅挡住了那只砸向轿撵的酒杯。


    动静太大,队伍不得不停下来,御林军纷纷拔出腰间上的长剑,很快就有人找到了酒楼的二楼,把人给押到了沈枝意的轿撵面前来。


    “娘娘,是个酒杯,东西是这两人砸的。”


    “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二人?”


    萧统领犯了难,刚刚把人押下来一瞧,他立马认出了这人是皇后的嫡亲弟弟,永宁侯府的小公子陈启明。


    今年才十六岁,比皇后小了整整十多岁,是永宁侯夫人的老来子,在家中备受宠爱,皇后更是极为喜欢这个亲弟弟。


    贵妃与皇后不和,又是宫中人人皆知的事。


    轿辇之内。


    红月脸色不太好看,“娘娘,这人一定是故意的,贵妃仪仗,那么多的百姓回避,怎么偏偏冒出个不知死活的。”


    “娘娘,你等着,奴婢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如此大胆。”


    轿辇掀开,红月探出头来,往下面被好几个御林军压着的人一看。


    这一看还真不得了。


    她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你是永宁侯府的人?”


    这小子生得跟皇后有几分相似,两人之间绝对有关系。


    看来是故意的。


    陈启明喝醉了酒,此刻哪还有什么理智,他是侯府老来子,又是嫡出,从小被全家宠着长大,还从未有人敢如此押着他。


    他一下子怒了,不停挣扎着,“还不快放开本少爷,你们的脑袋还想不想要了,居然敢得罪本少爷,我看你们是想找死。”


    不就是一个酒杯吗,他又不是故意的,也没砸死人。


    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吗?


    红月气得不行,眸色一沉,“好一个永宁侯府,光天化日之下都敢如此冒犯贵妃娘娘,来人,把这人给绑了。”


    简直是欺人太甚,跟那个安王府世子妃一个样,仗着有皇后这么一个姐姐,一点都没有把他们家娘娘放在眼底。


    一听这话,从小被家里的爹娘还有哥哥姐姐宠着长大的陈启明不干了,他狠狠瞪了眼红月,“你敢。”


    在这京城里,还没几个人敢绑他。


    不用继承爵位的嫡幼子,还是家中的老来得子。


    他不用像大哥一样刻苦承担家里的责任,也不用像皇后长姐一样负担起家族兴衰,祖母疼他,爹娘宠他,几个哥哥姐姐更是纵容他。


    “这……”萧统领犹豫了一下,对着轿辇又拱手行礼。


    “娘娘,永宁侯府的小公子,应该如何处置?”


    沈枝意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了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


    这张脸,跟陈妙仪有那么几分相似,但更多的是像侯夫人王氏。


    还真是……叫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