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权宴,我爸爸死了。
作品:《权医生,甩你的白月光带崽回国了》 方启明住京北分配的家属楼小院。
地段不差。
但也不在闹市区,学校考虑他们年纪大,受不得闹哄哄的噪音。
特意选在这边,建了十几栋家属小院。
每一栋小院还配套开垦了小菜园。
四周又绿荫环绕,舒适又安宁。
确实适合年纪大人养生居住。
权宴的车拐入方启明的家属楼小院,小师妹正陪着方启明在院落的小菜园拔新鲜的萝卜。
等会炖萝卜排骨汤。
见到权宴的车,小师妹顾不上脸上还有泥巴,抱着两颗白白胖胖的萝卜,兴奋要去找权宴。
结果她脚刚从小菜园的泥土地迈开一步。
权宴带着姜媃从车上下来了。
看到他身侧的女人。
小师妹脸上的笑容一下僵硬掉。
她有些震惊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身后的女孩子。
一时没想起来。
前阵子她腿上过敏。
来她那边打针。
被权宴揽过去了。
“师哥!她——她是谁?”小师妹虽然和权宴拜了同一个师门。
但权宴毕业的时候,小师妹才刚刚进入大一。
姜媃和他那些秘闻虽然在京北流传。
但是她并不知道姜媃长什么样。
自然也不知道她和权宴就是京北流传的那段令人嘲笑的孽缘。
“挚友。”权宴侧眸看一眼姜媃。
回答的坦坦荡荡。
挚友???
什么样的挚友会让他带到了师傅家吃饭啊?
小师妹心里酸溜溜。
不太信他的说辞。
毕竟权宴这种公子哥,谁不知道不近女色呀?
别说红颜知己了,就是稍微靠近他一点的女孩子,她都没有看过。
他身边从来不会留一个女人。
包括一只母蚊子。
都不会有!
“哦——”小师妹抱着萝卜眼神失落地看着权宴。
倒是小师妹身后的方启明看到姜媃第一眼。
当即哎呀了一声。
随后重重叹口气:“果然孽缘。”
五年前,这小丫头厚脸皮死命追他的爱徒权宴。
追的那叫一个惊天动静。
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他那会怕她影响权宴的学业,总是对她生气,赶她走,结果,赶了几次,她不来了,他这个爱徒倒是屁颠颠去找她了。
那时候,方启明看着权宴捧着书若有似无去导演系那边假装路过的时候。
他就直接拍了大腿,哎呀地大喊了一声孽缘。
哎,还以为五年时间。
他们两人不会再有什么纠缠。
结果?
你看,断了五年,最后还是好上了。
方启明摇摇头,看一眼权宴再看看站在权宴身边面带愧色的女人。
他只能说:罢了。
“师傅。”权宴先开口:“哪里孽缘?”
方启明瞪他一眼,无奈地只能笑一声:“你心里清楚。”
姜媃也不知道方启明是不是在嫌弃她。
踌躇了下,小声开口:“方教授,对不起。”
方启明抓起泥土里的一颗白萝卜,朝她那边看一眼,先是没吭声,过了一会会才摆摆手,语气柔软下来说:“行啦。”
“你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说实话,当年要不是你经常来调戏我徒儿,你这胆大的性子,我还是蛮欣赏的。”
“以后好好的就行。”
方启明说罢,抱着萝卜从小菜园里走出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说:“你们进去吧,你们师母给你们煮好了花茶。”
“桑葚嫩芽煮的,清热解火。”
权宴乖顺点头,伸手想接他手里的萝卜:“师傅,萝卜我帮你拿进去。”
方启明不给:“你这手指干干净净的,别弄脏了,快带着你家小丫头进去喝茶。”
方启明不给他萝卜。
权宴只能作罢,准备带姜媃去客厅找师母。
小师妹倒是忽然眼泪汪汪了,她好像听懂了什么。
孽缘,挚友!
该不会,这个女孩子就是当年甩了师哥的女人吧?
师哥竟然还能原谅她?
还带她来见师傅和师母?
小师妹还没见天光的暗恋一下就这么熄火了。
她没忍住,直接哭起来:“师哥,她就是当年甩了你的女人吧?”
权宴没想到她还哭了,回头看她时,也不装了,一下握紧姜媃的手说:“嗯,是。”
姜媃还不想和他搞的人尽皆知。
挣扎一下要甩开他的手。
权宴握的紧,她甩不掉,只能皱眉低声说:“权宴,松手。”
权宴不松,只是对小师妹说:“我和她的事,希望小师妹别宣扬。”
“否则后果自负。”
小师妹心里本来已经够难受了。
现在还要被他提醒不能到处说,她哭的更厉害了。
啪一声,丢下手里的萝卜转身就跑了。
“我不会说的,我才没有那么大嘴巴。”
“师哥,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权宴皱眉,有点头疼。
姜媃:???
原来,这个小师妹喜欢权宴?
“你刚才是不是太凶了?”姜媃都对小师妹心疼了。
权宴觉得说清楚没什么不好。
免得纠缠不清。
“你希望我什么也不说?任由别人纠缠?”
“呵,你果然对我不喜欢,不然早吃醋,跟我闹八百回了。”
姜媃:o(╯□╰)o。
随后咬唇:……
她不是这个意思。
她就是见不得小女孩哭呀!
“师傅,小师妹那边你记得哄哄。”权宴对小师妹只有妹妹之情。
方启明晓得:“你说清楚也好,免得她陷得深。”
“到时候哭的更难受。”
权宴点头,先带姜媃进去见师母。
*
这顿饭最后吃的还算圆满。
从方启明的家属小院出来的时候。
夜色已经浓了不少。
夏日趴在树枝上的蝉儿,正吼着嗓子,震动它的翅膀,不停地鸣叫。
权宴带她去车边。
快上车时。
男人忽然停顿一下,慢慢走到她面前,低头温柔看着她:“媃媃,等处理好姜家的事。”
“带我去荷兰见见你爸妈如何?”
权宴这五年,确实被权家特意屏蔽和封锁了姜家不少信息和新闻。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姜媃一家跑路去荷兰遇到了什么?
也不知道姜媃这辈子最爱的爸爸在荷兰的第一年。
就因为极大的心理压力,自杀了。
所以他猛然提及要见父母,姜媃先是一怔,过后,一直堆积的心酸就跟压制不住的藤蔓。
蹭蹭蹭冒出来。
抬头,眼眶瞬间红了。
而后,咬着唇抓着他衬衫,垂下头靠在他怀里,突然放声哭出来:“权宴,我爸爸死了。”
“在阿姆斯特丹,自杀了。”
姜媃永远忘不了,姜岐山自杀那天,他一改往日颓废的模样,穿上了他最爱的灰色西装和灰色西裤,整个人精神抖擞,目光慈爱地看着姜媃她母亲。
语调温柔又亢奋,他说他找到了新工作。
在一家中外合资的投行当操盘手。
月薪丰厚。
他说,他不会再让她们母女吃苦了。
然后,他拎着公文包,带着姜媃打工买给他的那条黑色领带。
踏着清晨的光出门了。
两个小时后,阿姆斯特丹最出名的‘黄金转弯’运河桥,绅士运河上浮上来一具华人中年男性尸体。
他跳河自杀了。
因为不堪从高空跌落尘埃的酸楚和在国内遭受的巨大心理折磨。
他选择了永远离开她和母亲。
姜媃永远忘不了他被捞起来时,惨白的脸和被冷水浸泡的歪歪扭扭的领带。
这是她骄傲了一辈子的父亲。
最后被国内这帮人逼死在了阿姆斯特丹的冷水里。
永远不会醒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