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权医生,你喝醉了?

作品:《权医生,甩你的白月光带崽回国了

    暗色笼罩的老宅,蜿蜒的廊灯像一盏孤岛。


    随风摇曳在无声的夜色里。


    权宴今晚住老宅。


    洗完澡,他换上黑色睡衣下楼倒水,老太太正在沙发看戏曲,看得兴致盎然,完全不想入睡。


    权宴端着水杯走过来,老太太回头睨他一眼,马上就没好气说:“你堂姐交待我,今晚许家那个小闺女来咱们家吃,你怎么回事?”


    “为什么不把人带回来?还把她骂哭了,许家那边肯定对你有意见了。”


    许暮眠这孩子长相,学历,家世背景都不错。


    他怎么能那么不怜香惜玉?


    权宴清艳的眉骨纹丝不动,只是眸色暗暗:“奶奶,如果你塞一个女人给我,我都要带回家。”


    “你这老宅的威严性是不是得打个折扣?”


    “毕竟什么阿猫阿狗的女人都能来。”


    老太太:……


    他这嘴,什么时候能改改。


    别这么毒辣。


    小心一辈子打光棍。


    老太太真是气到了:“我乐意,我喜欢。”


    “还不是怕你打光棍,都回来工作两年,一个女朋友都没有?”


    “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告诉你还惦记姜家那个小丫头?”


    提及姜媃,权宴捏着水杯的手指下意识生理性抖了一下。


    他垂眸,抬手按住那只抖动的手指。


    嗓音淡的有些没边:“没有。”


    “哎——”老太太握起遥控器,忽然有些惋惜般地说:“没有就算了,你要还惦记着人家,我也不会介意她。”


    权家其他人可能对姜媃厌恶和憎恨。


    毕竟她把好好的权宴害出了心理疾病,不得不去国外治疗。


    但是老太太倒是有些心疼姜媃。


    毕竟感情的事,谁也没办法掌控。


    再说,她相信姜媃的为人。


    6年前,老太太出门时,摔了一跤,当时身边的保镖和佣人都不在。


    她躺在烈日下,后腰又疼又烫。


    周围行人不敢扶她。


    怕她碰瓷。


    就由着她躺在烫的烧脚的人行道边慢慢脱水。


    最后是姜媃路过,二话不说,把她扶起来,背着她一路狂奔去了最近的医院。


    算是救了她老太婆一条命。


    就凭这点,老太太虽然心疼自己孙子,但还是不舍得恨姜媃。


    权宴脸色淡淡,不说话。


    老太太睨着他这张颠倒众生的脸,一阵又气又无奈:“你说你白瞎你这张漂亮脸,一个女孩子都找不到,我跟你说,前阵子来咱家教我画画的那个盛蕾,也不错,你要不要试试?”老太太真是病急乱投医。


    什么阿猫阿狗又塞给他?


    权宴完全想不起来盛蕾是哪一号人物?


    垂眸,直接拒绝:“不用。”


    “你早点睡,我想结婚的时候,自然会把她带回家。”权宴抬手拍拍老太太的肩膀:“别看了,你心脏不好,别熬夜,去睡吧。”


    提及心脏。


    老太太确实感觉有点隐隐作痛了,不跟他争辩,揉了下自己的胸口,乖乖起身先回房了。


    等老太太走了。


    权宴放下水杯,看一眼弥漫如浓雾窥不见天光的暗色夜幕。


    眼底一霎像死水一样,再也没有任何光。


    转身,慢慢走向走廊尽头的小门。


    拉开,是一条长长的台阶。


    权宴慢慢走下去。


    里面四面墙都是权宴父亲珍藏的酒柜。


    男人取出一瓶,打开盖子,倒入玻璃杯,随后拿着酒杯躺在中间的绒布沙发,抬手枕在额头。


    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苦涩的酒液入喉,烧灼,浓烈。


    一路滚入胃里。


    难受涌上来。


    男人睁开清明的眸,入目就是晃在他眼前那个明媚如夏花一样的少女,她又在朝他笑:“阿宴——你怎么不理我呀?”


    他——不理她?


    不,分明是她不愿意理他。


    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他才是受害者。


    “姜媃——我没有不理你,是你不要我!”他喃喃一声,喉间酸涩。


    起身一瞬,他扶着茶几一角。


    直接干呕起来。


    他晚餐没吃什么。


    心事重重,吃不进什么。


    干呕也只能呕出一些酒水。


    呕了一会,他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红酒,继续喝下去。


    一连喝了四五杯。


    酒精熏染。


    他醉了。


    意识有些模糊,修长的手指松开,玻璃杯咣当一声碎裂。


    迷迷糊糊间,耳边还是有那抹娇俏黏人的少女声音:“阿宴,亲我好不好呀?”


    “阿宴,我要你抱我,阿宴——让我摸摸你。”


    权宴手指握紧,抬手想抓着这个贴在他耳边蛊惑的人,结果伸手,周遭什么都没有。


    空空的。


    “姜媃——”他再一次失笑。


    强行从沙发上坐起来,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还是打给了自己的实习男助理。


    男助理急匆匆赶来老宅的时候。


    权宴就靠在沙发上小憩。


    他过来扶他:“权医生,你喝醉了?”


    “要不要喝点醒酒汤?”


    权宴摇摇头,嗓音极度干哑撕裂:“不用。”


    “送我去铂骊酒店顶楼花园套房。”


    啊?


    男助理是医院刚分配给他半年的学习助理。


    不知道他曾经那么‘不堪’的过往。


    有些不解地问:“权医生,你现在要去酒店住吗?”


    权宴嗯,没再多说什么。


    男助理不敢抗命,扶着他起身送他去酒店。


    他其实不明白,像权医生这种贵公子,家里都有豪宅,别墅,怎么还要去住酒店呀?


    酒店也没比家里舒服吧?


    不过,有钱人可能钱太多了吧?


    没地花。


    想睡酒店就睡酒店?


    *


    半小时后。


    男助理把权宴安全送到了花园酒店套房,男助理扶着他一进来,就看到窗边以及床头一些女孩子用的东西?


    比如玩偶,粉色的抱枕,忘记拿走的水蓝色连衣裙等等。


    男助理这时才吸口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权医生已经26岁了呀!


    正是男人血气方刚的时候。


    这个年龄没有女人,很不正常。


    难怪他有那么多豪宅别墅不住,非要住酒店。


    原来是有小女友啦?


    男助理明白过来,赶紧扶着他到床上,帮他脱了鞋子,他小心翼翼关上门,离开。


    助理一走,安静的套房,更是静的像陷在一片死寂的真空里。


    躺在床上的男人在醉意里翻过身,伸手抱住旁边那只粉色的抱枕,紧紧按在自己怀里,低头眼尾都是清冷的濡湿。


    有人,从那个21岁的盛夏天永远走出这个套房。


    而有人,永远留在了这个套房。


    怎么都走不出来。


    落地窗外,夜色更浓了,层层的暗光里,都是如调制的黑色厚乳霜的薄云,一层层弥漫在天际。


    厚的人窒息。


    这样窒息的深夜,男人借着醉意,拨通了他在她来看病时留下的联系方式,贴在耳边。


    等对方接通。


    不等睡的迷迷糊糊的人张嘴说什么。


    他嗓音嘶哑,干枯,缓缓开口:“我——好想你——”


    真的想。


    想的要死了。


    “喂?你是——”姜媃没有存权宴的电话。


    他回国时,权家怕他和姜媃有联系。


    强制换了他的联系方式。


    加上他喝醉声音变了。


    她一时没听出来,以为是骚扰电话。


    想说点什么挂断。


    对方比她快一点,嘟一声,挂了。


    姜媃起身,按亮床头灯,看着手机上这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心口下意识紧缩起来。


    电话那端说:想她的人是谁?


    不会是权宴吧?


    不,他怎么会想她呢?


    他恨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