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那两道身影
作品:《不一样的大唐,我李恪最逍遥》 迎着金吾卫士卒那仿佛见了鬼又强装镇定的惊骇目光,李恪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了明德门,正式进入了长安城。
一进城,李恪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凉得透透的。
长安城内,热闹非凡,行人来来往往,异族人比以前还要多。
虽然百姓们对李恪一群人都有些诧异,主要是骑着食铁兽进城还是第一次,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土包子,这么显摆,但是,这里是长安啊,什么稀罕玩意儿没看到过?
倒是有不少百姓感觉这几个年轻人有些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李恪站在原地,咬牙切齿,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娘的!
竟然真的没有一个人来接他!
不是说他的人缘有多好,而是...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大哥李承乾呢?
就算是身为太子,政务繁重,也不至于连迎接许久未见的宝贝弟弟都没空吧?
还有二哥李宽!
哦不,这个情有可原,根据盒伙人商行传回益州的消息,李宽至今还未从宗人府的禁地走出来,不过皇室已经用特殊手段,确定其还活着。
除了他们,也还有李泰、李祐、李愔等弟弟啊!
尤其是李愔,竟敢不来接他哥?新仇旧恨一起算,他承受得了李恪忍了好几年的怒火?
还有那群狐朋狗友!
他们几个回长安了,长孙冲、程处亮、屈突仲翔那些混蛋,不说敲锣打鼓,净水泼街,至少也得在城门口堵着,嘻嘻哈哈地闹一场,然后再去胡吃海喝接风洗尘才对!
可现在呢?
除了目光时不时还瞥过来的金吾卫和行色匆匆的百姓,毛都没有一根!
李恪的脸垮了下来,像是被欠了八百贯没还,写满了“不高兴”和“没爱了”。
旁边的李崇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噼啪的轻响,没好气地瞥了李恪一眼,“行了,收起你那副怨妇样,你会猜不到?要么就是我们回来的消息被故意封锁了,要么...就是那群混蛋正憋着什么坏水,等着给我们一个惊喜呢,等着瞧吧,准没好事。”
房遗直一把揪住正准备溜号去看热闹的房遗爱耳朵,语气淡然却不容置疑,“走吧,出去野了几年,先各自回府,把家里那关先过了,再看看那群家伙到底耍什么把戏。”
房遗爱一脸惊恐,求助似地看向李恪几人,回家代表什么?圣贤书又要洗脑...不是,洗礼了全身了!
说来也奇怪,益州第一学院那么多先生,听说房遗爱作为房相二子,竟然连浩然正气都没有修炼出来,一个个都卯足了劲试试,结果,全是脸色难看,开口便是“朽木不可雕也”!
这小子,倒是跑去剑阁,跟姜老混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一身磅礴的气血,彻底化为己所用。
房遗直根本不理他那副求饶的嘴脸,直接拖着朝房府的方向离去。
程处默几人为房遗爱默哀,随后,他摩拳擦掌,“小爱爱还是年轻,不就是回家嘛,多大点事?看我回卢国公府,怎么和那些弟弟增进感情!”
他是真的全然无所谓,看其架势,不像是回家,像是要去练兵。
程咬金在益州的时候,就已经友好的教育过他,离家出走不对,怎能让父母担忧...然后,他就被打成了猪头,保管宿国夫人都不认识!
尉迟宝琳嘴角抽搐了一下,已经开始默默活动手腕脚腕。
他阿耶尉迟敬德那暴脾气,知道他回来了,第一件事估计就是把他拎到演武场单练,美其名曰,检验这几年有没有长进,实则就是宣泄怒火。
李景恒和杜构则相对轻松。
他们出门是得到家里允许的,回去顶多就是被长辈考校一番学问武艺,试试深浅。
李恪意兴阑珊地摆摆手,像是被抽走了骨头,“散了散了,各回各家,等家里事弄好了,再去收拾那些混蛋,唉......”
众人眼中的神采变得明亮起来,他们回府有难关要过,他们也会成为那些弟弟的难关,一个个都是欠收拾的货!
于是,庞大的队伍在朱雀大街上分流,一车车装着蜀地特产的马车随着众人驶向不同的坊市。
很快,就只剩下李恪骑着黑仔,以及武媚娘乘坐的那辆马车,由杨岌驾着,慢悠悠地沿着宽阔的朱雀大街往皇城方向走去。
李恪骑在熊背上,唉声叹气,自以为,背影看上去萧索又可怜。
马车里,武媚娘透过车窗缝隙看着李恪那副样子,忍不住抿嘴轻笑,心中因为即将面见皇帝皇后而产生的紧张感,倒是因此消散了不少。
她知道,李恪回长安,第一件正事肯定是进宫拜见陛下和皇后娘娘。
她作为李恪认下的义妹,于情于理都要跟着一起去。
面对这世间最尊贵的两人,即便她心智早熟,做了无数的心理准备,此刻手心里也依旧捏着一把汗。
然而,无论是唉声叹气的李恪,还是略有紧张的武媚娘,都没有注意到,在正对朱雀大街的宫门城楼上,有两道身影早已静静地立在那里,将他们进城后的这一幕尽收眼底。
正是当今大唐天子李二和身怀六甲、腹部高高隆起的长孙皇后。
看到李恪那意兴阑珊,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的身影,长孙皇后微微一动,眼眶不由自主地就湿润了起来,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和嗔怪,“二郎...你看你!非要和孩子斗这个气!三儿好不容易回来了,你看他那样子,多失落......”
李崇义猜得一点没错。
确实是有人故意封锁了他们回来的消息,而且下手的就是眼前这位九五之尊。
李恪那群损友,也在某人的明示暗示之下,不是被家里长辈勒令闭关修炼,就是被临时安排了差事派出城去了,导致长安城里一个能来接风的自己人都没有。
李二脸上却满是得意和“大仇得报”的舒畅,哼了一声,“观音婢,你还替这小兔崽子说话?你也不想想他当初给朕留的那封信!写的都是什么混账话!朕不哄他,他就不回来了?朕看他就是在外面野惯了!要不是到了该成亲的年龄,朕会连写三封信让他回来?可这小兔崽子倒好,连朕的信都敢置若罔闻了,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爹了?”
他本想说“父皇”,但话到嘴边又改成了“爹”,显然更气的是儿子不听老子的话。
长孙皇后秀眉微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那你也不能...不能追着襄城,逼她写信叫三儿回来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丫头平时性子好,真要是发了火,他们兄弟几个谁不怕?”
提到长女襄城公主,李二脸上的得意顿时一僵,化为讪讪之色。
何止是李恪他们怕?
他这个做父皇的,有时候对那个看似温婉,实则极有主见和原则的大女儿,也有点发怵......
看着李恪的身影越来越靠近皇宫,长孙皇后的目光越发柔和,忽然眼眶湿润道:“当初离开长安的时候,三儿才那么点高,还是个半大孩子,现在都长成大小伙子了,二郎你看,三儿是不是和你年轻时候一模一样?这眉眼,这身板......”
李二轻轻揽住长孙皇后,目光也落在李恪身上,阳光洒在少年的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姿。
当李二的目光扫过李恪额头时,那里有一道极淡的,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的疤痕,他眼神微微一动,改变了主意。
“好了好了,观音婢,你的三儿回来了。”
他语气柔和下来,“走,随朕下去,看看这小兔崽子在外面野了几年,是不是还那么浑!”
李恪正骑着黑仔慢悠悠地走着,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胯下的黑仔变得有些焦躁不安,喉咙里发出带着警告意味的低沉吼声,庞大的身躯肌肉紧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存在。
一直懒洋洋趴在马车里打盹的二狗,更是“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化作一道金色的闪电,“嗖”地就从车窗窜了出去!
驾车的杨岌反应极快,立刻勒住缰绳,稳住马车,然后迅速跳下车辕,低声对车厢内的武媚娘道:“武小姐,请下车。”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敬畏。
李恪迷糊地朝前方看去。
只见二狗并没有攻击任何人,而是飞快地跑到前方不远处两道突然出现的熟悉身影旁,温顺地坐下,仰起头,享受着其中一人的抚摸,尾巴摇得那叫一个欢快。
那身影......
李恪眼睛猛地瞪大,怪叫一声,“哎哟...哈哈哈.......”
他也顾不上黑仔了,直接从熊背上一跃而起,身法轻盈如燕,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那两道身影!
落地之时,竟如羽毛飘落,点尘不惊,对自身力量的控制已然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
远远退开护卫的阿难看到这一幕,眼角微微一动,心中暗赞:三殿下这身修为...看来在外面这几年,并未虚度光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