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斩龙
作品:《大秦:我的卦象能改国运》 刘季看他脸色变幻不定,还以为自己要吃闭门羹,抓着秦越袖子的手更用力了。
“秦先生,给个面子嘛。”
“我这人真不挑,有个地儿睡觉,有口热饭就成。”
“以后我发达了,忘不了你的好。”
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秦越看着他头顶那团纯粹到极致,霸道到吞噬周围一切光线的黑色气运,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发达?
你那何止是发达。
你那是直接把桌子掀了,自己当老板了啊!
秦越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穿越到大秦,又是搞户籍,又是摆摊算命,又是巴结权贵,图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在这咸阳城里买个大房子,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稳日子吗。
可眼前这个刘季,就是这一切最大的变数。
一个念头,从秦越的心底钻了出来。
杀了他。
趁他现在还只是个一文不名的无赖,趁他羽翼未丰,趁他还掀不起什么风浪。
把他扼杀在摇篮里。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再也遏制不住,疯狂地滋长。
秦越脸上的惊愕,缓缓褪去,转换为一片平静。
他对着刘季,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兄台说笑了,相逢即是缘。”
“既然兄台无处可去,不如就先在我这小院暂住几日。”
“请。”
刘季大喜过望。
“哎呀,秦先生果然是爽快人!”
“我就知道,我刘季的运气,一向不差!”
他大笑着,跟着秦越往小院的方向走去,丝毫没有察觉到,身旁这个年轻人的心里,已经对他动了杀机。
秦越将刘季领进一间客房,又吩咐下人准备酒菜。
他自己则走到院中,找到了正在劈柴的英布。
“英布。”
英布放下斧头,擦了擦汗。
“先生有何吩咐?”
“客房里那个人,你看到了吗?”
英布点了点头。
“今晚,把他处理干净。”
英布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跟在秦越身边,见识过先生的神机妙算,也见过先生谈笑间搅动咸阳风云。
可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先生的口中,听到如此直接的杀令。
“先生,此人……”
“不该问的,别问。”秦越打断了他。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这件事,不要让樊哙知道。”
英布心头一凛,重重点头。
“属下,明白。”
秦越站在原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但他知道,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刚刚开始展现出勃勃生机的大秦,他必须这么做。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秦先生。”
秦越身子一僵,猛地回头。
老政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秦越的心跳,漏了一拍。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嬴政的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可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却没有任何笑意。
他刚才,都听到了?
秦越的大脑飞速运转。
否认?
不行,眼前这人精明得跟鬼一样,任何谎言在他面前都会被轻易戳穿。
坦白?
更不行!说自己要杀一个素不相识的沛县无赖?理由是什么?说他有反心?谁信!
电光石火之间,秦越做出了决定。
他对着嬴政,深深一揖。
“政兄,你来得正好。”
“我刚才,卜出了一件天大的事。”
嬴政挑了挑眉。“哦?说来听听。”
秦越抬起头,面色凝重到了极点。
“我方才见到一人,心血来潮,为其卜了一卦。”
“卦象显示……”
“此人,有真龙天子之命格。”
嬴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真龙天子?
他身为大秦的皇帝,自然是真龙天子。
可秦越说的,分明是另一个人。
这咸阳城里,除了他,还有谁敢称真龙?
他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是谁?”
“是扶苏,还是胡亥?”
他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的那几个儿子。
为了这储君之位,他们私下里的小动作,他并非一无所知。
秦越却摇了摇头。
“都不是。”
“此人并非公子,而是……一个黔首。”
“黔首?”嬴政愣住了,随即失笑。
“先生是在与我开玩笑吗?”
“一个黔首,怎会有天子之命?”
这简直是他听过最荒谬的笑话。
秦越的面色,却无比郑重。
“政兄,你可曾听过一句话?”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嬴政的笑声,戛然而止。
秦越继续说道:“大秦的先祖,当年也不过是为周天子牧马之人。”
“谁又能想到,区区一个牧马人的后代,能奋六世之余烈,一扫六合,建立这不世之功业?”
嬴政沉默了。
秦越的话,击中了他内心最柔软,也最引以为傲的地方。
是啊,谁的祖上,还不是个普通人呢。
“那人……现在何处?”嬴政的声音,变得沙哑。
“就在我这院中。”
秦越坦然道:“我正想让英布将其除去,以绝后患。”
“我不想看到,这刚刚一统的天下,再起刀兵,让万千百姓,重陷水火。”
嬴政定定地看着秦越,看了很久。
他从这个年轻人的脸上,看到的是一片赤诚。
“先生高义。”
嬴政对着秦越,竟是微微躬身。
“此事,不必先生费心了。”
“我政某,欠先生一个人情。”
他说完,转身便走。
秦越目送嬴政离去。
他抬起头,看向前方的天空。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以他这小院为界,嬴政离去的方向,天空漆黑如墨,仿佛永夜降临。
而他身后的天空,依旧是晴空万里,白云悠悠。
一道无形的线,将咸阳的天空,割裂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这特娘的……”
秦越艰难的开口道:“是老政的气运?!!”
他的心脏,跳得有些快。
再次看向嬴政离去的方向,那团黑色的气运,比刚才见到的刘季那团,还要庞大,还要凝实。
这哥们到底是谁?
秦越想不通。
按理说,能有这种帝王气运的,除了嬴政本人,不做第二人想。
可嬴政会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跑到他这小院里来,跟他称兄道弟?
秦越想为他卜上一卦,可连人家的生辰八字都不知道,无从算起。
他走到门口,朝外张望。
政兄的那辆牛车,还停在巷子口。
待到老政坐进牛车,天空中的黑气迅速收拢,向着老政汇聚而去。
秦越最终忍不住了,高呼一声:“政兄!”
嬴政微怔,随即迈步出车:“秦先生?”
随着老政下车,漫天黑气再度奔涌而出。
秦越咽了口唾沫,强撑着淡然的表情道:“政兄,我刚才心有所感,又为你卜了一卦。”
嬴政的眉毛动了动。
“不知卦象如何?”
秦越的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卦象显示,你家幼子,近日恐有血光之灾。”
嬴政的脸色变了。
那份装出来的平静,土崩瓦解。
他膝下诸子,最疼爱的,便是小儿子胡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