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朕的女儿也追星?
作品:《大秦:我的卦象能改国运》 甘泉殿内,殿内的气氛十分压抑。
蒙毅走上前,在距离嬴政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躬身行礼。
“臣,恭喜陛下。”
此言一出,殿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连正在给嬴政包扎伤口的御医,手都抖了一下。
陛下遇刺,额头见血,这何喜之有?
嬴政看着蒙毅,片刻之后,那张阴沉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些笑意。
他抬手,轻轻碰了碰额角缠着的白布。
“是该恭喜。”
“先生说朕有血光之灾,如今看来,不过是破了点头皮。”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此乃喜事。”
他这番话,让殿内众人恍然大悟,随即是更深的寒意。
原来陛下今日的举动,早就有了预兆。
那个算命先生,当真如此神异?
“陛下。”蒙毅再次开口,“此劫虽已应验,但不知是否已彻底化解。”
“臣恳请陛下,再寻秦先生一问,以求心安。”
“准。”嬴政没有犹豫。
“备车,去东市。”
“陛下,臣……”李斯挣扎着开口,声音干涩,“臣也想同去,见识一番这位先生的通神手段。”
嬴政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不带任何情绪。
“可。”
……
咸阳东市。
喧嚣的人声里,嬴政一行三人显得格格不入。
尤其是为首的嬴政,虽然换了常服,但那股子刚经历过生死搏杀的煞气,将周遭的烟火气都推开三尺。
李斯跟在后面,低着头,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颓败的气息。
他现在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连多看一眼前方的卦摊的勇气都没有。
那个年轻人,就是一切的源头。
嬴政的脚步停在了卦摊前。
摊子被一群莺莺燕燕的女子围着,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秦越正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听着女粉们的彩虹屁,时不时点点头,一副享受的模样。
就在嬴政准备开口的时候,一个穿着淡绿罗裙的女子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秦先生,真是太谢谢您了!”
女子对着秦越,深深地弯下腰。
“若非您提前让我备下那麻黄汤,我这风寒,怕是好不了这么快呢。”
她抬起头,脸上是病愈后的红润,声音清脆悦耳。
嬴政的身体僵住了。
他盯着那女子的脸,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涌上心头。
“怜儿?”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叫出了这个名字。
那名叫怜儿的女子,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她缓缓转过身。
当她看清嬴政那张熟悉的、此刻却阴云密布的脸时,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父……父……”
她张着嘴,后面的那个“皇”字,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周围的女子们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纷纷向后退开,给这几人留出了一片空地。
怜儿慌了神。
她一个箭步冲到嬴政和秦越中间,张开双臂,将秦越护在身后。
“父亲!女儿知错了!”
“您要罚,就罚女儿一人!”
“不关秦先生的事,是我,是我自己要来这里的!”
她生怕嬴政的怒火会牵连到身后那个还一头雾水的人。
更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后,秦先生会用一种疏远的态度对待自己。
秦越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
他再迟钝,也从这女孩的称呼和那个中年男人的气场里,猜出了大概。
好家伙。
我这是给政兄的女儿也算过命?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女孩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然后,他转向嬴政,拱了拱手。
“这位是……令尊?”
嬴政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那副护食的紧张模样,让他胸中的怒火,莫名其妙地就消散了些许。
他点了点头。
算是承认了。
周围那些还没走远的女粉们,只觉得心头发寒,双腿发软,哪里还敢停留,作鸟兽散。
整个卦摊前,只剩下了他们四人。
秦越看着空荡荡的摊位,摊了摊手。
“得,今天的生意是做不成了。”
他对着那几个跑得最慢的姑娘喊了一声。
“诸位见谅,家中有事,今日提前收摊了啊!”
那几个姑娘如蒙大赦,连连摆手说不碍事,脚下抹油溜得更快了。
处理完顾客,秦越才重新转向嬴政。
“老政,你看你,一来就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
他这一声“老政”,叫得顺口无比。
李斯的眼皮狂跳,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过去。
他叫陛下什么?
老政?
他怎么敢的啊!
蒙毅也是心头一紧,手按在了剑柄上。
最震惊的,反倒是当事人嬴阴嫚(怜儿)。
她从小到大,何曾听过有人敢用这种称呼叫自己的父皇?
就算是最受宠信的内宫宦官,也只敢战战兢兢地称一声“陛下”。
嬴政没有动怒。
他只是觉得这个称呼很新奇。
新奇之余,还有一种被平等对待的错觉。
他看着秦越,说道:“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敢情好。”
秦越顺势接话。
“去我府上?”
“走吧。”
嬴政吐出两个字。
嬴阴嫚跟在后面,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
秦先生叫父皇“老政”。
父皇没有生气。
这说明什么?
说明父皇很欣赏秦先生!
那我和秦先生的婚事,岂不是……有门?
以后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好呢?
男孩就叫秦始皇,女孩就叫……
“跟上。”
嬴政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女儿的神游天外。
嬴阴嫚一个激灵,连忙小跑几步,跟了上去。
……
牛车在秦越的宅园门口停下。
推开院门,一股清新的草木香气扑面而来。
几人走进正堂。
秦越招呼几人坐下,自己去后院泡茶。
嬴阴嫚坐立不安,一会看看面无表情的父皇,一会看看一旁失魂落魄的李斯。
当秦越端着茶盘回来时,嬴阴嫚才注意到,嬴政的额角,缠着一圈白布。
白布上,还渗出了一点血迹。
“父皇!您受伤了?”
她惊呼出声,快步走到嬴政面前,脸上写满了担忧。
“小伤,无碍。”
嬴政的声音里,难得地带上了一些温和。
秦越将茶杯放下,也看到了那处伤口。
他心下了然。
看来,自己的卦象,是应验了。
血光之灾。
只是破了点头皮,流了点血。
“能做到如此,已是不易。”
秦越开口说道。
这话听在不同人的耳朵里,有不同的意思。
在嬴阴嫚听来,是说父皇受了伤还坚持出宫,很不容易。
在蒙毅听来,是说在那种凶险的情况下,只受了这点伤,已经很不容易。
在嬴政听来,却是另一层意思。
秦越是在说,他已经尽力提点,自己能将一场大祸化为一场小伤,已经很不容易了。
嬴政抬头,正对上秦越的脸。
“剩下的,”
秦越走到嬴政面前,缓缓抬起右手,对准了他额头上的伤口。
“就交给秦某吧。”